第九章 人心离散

n年以前，曾经听过这样一句算不上名言，却耳熟能详的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呀。';

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发生在宇宙历165年10月18日的赛维要塞攻防战，作为赛维要塞历史上一次规模较大，影响也较远的一次战斗，也是黑雪舰队成立初期的一次著名战例。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一次的战斗，也是李雪龙的心路历程里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在这次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李雪龙完全是抱着一种杀戮的心情指挥着战斗，而当他们毫无情面的追上了帝国巡逻队，并且干净俐洛的干掉了对手之时，李雪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被心魔所控制。于是到了后来，对于萌生退意的帝国战舰，李雪龙都下令不在攻击，这也使得帝国方面的基层官兵，打消了拼死的念头。这样算来，黑雪舰队倒是因为他们队长的'心慈手软';而获得了实际上的好处。

乔治此时的安排是这样的，由主队中，分出一个旅的兵力来牵制在主队左前方虎视耽耽的4旅舰队。而对于直到此时还和他们纠缠不清的1000余架联盟战机，则由帝国方面尚存的00余架战机，进行拦。至于几乎已经被黑雪舰队击穿的那支舰队，则根本不在乔治此次撤退行动的安排当中。

乔治下达了务必掩护主动撤退的命令，要求其它掩护部队无论如何都要拦截住他们面前的敌人，哪怕是使用同归于尽的方法。

如果不评论乔治在此时选择撤退是否是一个好的选择。那样的话，从根本上来说，乔治此时的安排就并没有错。虽然这些命令显得有些残忍。但无论从战术角度来看，开始从大局的方面看来，这样的安排都是在选择撤退的情况下最佳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留他麾下舰队的实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是一种弃车保帅/壮士断腕的表现。

然而，贵族出身的乔治，在习惯/天性上，就根本不会/不去考虑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的指挥官和战士的想法。而他所挑选出来的担任着拦截任务的战舰，都是由平民指挥官所指挥的那些战舰。

这中间，还有一段不得不交待的事情，那就是帝国第四舰队中这些'平民';指挥官的出身。

在帝国的社会阶层中，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的阶级。首先，当然是掌握了百分之九十社会财富，而人口仅仅占了百分之一不到的贵族阶层。其次，就是手中掌握着百分之九的社会财富的庶人阶级。而这个阶级的人口也是最多的，达到了帝国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十。最后，还有一个较为特殊的阶级，那就是仅仅掌握了百分之一左右社会财富的奴隶阶层。

本来作为奴隶这个阶级，是不应该拥有任何的社会财富的。然而，由于奴隶阶层在帝国的人口比例当中，占据了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比重，其中也不乏能力突出的人才。因此，在帝国的法令中，还有一条特殊的规定，那就是奴隶选兵制。这也成了奴隶们出人头地，摆脱世代相袭的奴隶身份的唯一途径。

按照这个规定，一旦奴隶兵能够在军队中建立功勋，荣升至尉级军官，就可以完全的摆脱自己的奴隶身份。而如果能够当上了将军，甚至还可以获得不能世袭的低等贵族身份。即使未能成为尉官，仍然作为奴隶的身份，但只要能够当上一名普通的士官，也就能够被允许保留一定程度的财富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奴隶阶层仍然能够拥有百分之一社会财富的原因。

当然，想要通过参军摆脱奴隶身份，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残酷的。这些奴隶兵往往都被派遣担当最为危险的任务。死亡率已经到达了惊人的程度。根据去年帝国军方公布的消息：'在过去的一年里，帝国总共有10万奴隶兵，而到去年年底，能够活下来的不过1万余人。';其中，甚至有很多的人不是死在任务当中，而是被长官虐待而亡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奴隶兵的地位之低下。

而现在被乔治挑选出来的这些战舰指挥官，无一例外的都是从这个阶层，历尽了生死磨难，而成为了庶人的'平民';军官。

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带队的军官。这是一位在第四军中公认的有才干的副师长――柳鹰。这是一位军功足以提升到第四军副军长位置的平民军官，如果不是当时乔治占据了这个位置，而且乔治又因为从心底害怕这位第四军中最有才华的军官威胁到他在第四军中的地位，不断的打压他，他即使无法登山副军长的宝座，也至少会坐正师长的位置。其实，早在几年前的那次和乔治的对战之后，二师的师长变一直悬空至今，如果不是顾忌二师官兵的情绪，乔治也不会安排柳鹰一直担当着二师代理师长的职务。

当然，此次的拦截任务本来是用不着他这位副师长带队，而之所以乔治会指派他来完成这个危险的任务，一来是因为这样可以更加放心，二来也是抱有一次性解决掉这个'定时炸弹';的想法。

本来应该这样公平的说，服从大局，服从命令是一位身为军人的人的天职所在，而必须承担的威胁则是他们无法逃避的命运，着并没有多少可说得。

但此时，大多数的帝国官兵都开始对他们这位长官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一连串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的失败的指令，对于己方战舰无情的手段，那种毫无魄力，毫无章法的战术素养和手段，都让这些官兵对这位贵族指挥官丧失了信任。没有人愿意为了不值得他们信任的人，付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从这个角度来讲，身为军人的他们，拥的这种想法当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当乔治刚刚掉转了航向，准备向着右边撤退的时候，他所安排的几个拦截点，都发生了这样那样意料之外的变化。

失去了后方的主舰队的支援，本来已经重新陷入了苦撑之局的'群狼';，一下就变得轻松了起来，00架的帝国战机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即使是这'群狼';在经历了超负荷的战斗之后，战力已经锐减了大半。现在'群狼';的数量已经从开始的4个大队，000架缩减到了不足千架的规模，而即使尚存的这些战机，也都面临着能量短缺、导弹用尽的情况。

在分出了00架战机来对付对他们进行拦截的那些帝国战机之后，剩余的600架战机便按照李雪龙的吩咐开始执行起另一项任务。

这项任务对于本来就已经崩溃了战意的那100艘（当然，现在已经不足这个数量了）帝国战舰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灾难。

本来就失去了后方乔治舰队的支援，而乔治舰队退出战场的举动，更令所有的要塞主炮都将目标锁定在了他们的身上，而此时，他们却不得不面临正在不断推进到他们阵形深处的黑雪舰队，还有刚刚按照李雪龙的命令，抵达他们后方的600架战机的两面夹击。

为了抵御刁钻的'刺刀';大队，这支帝国舰队已经释放出了所有可以战斗的战机，而此时，对于从他们身后攻来的联盟战机，根本可以说毫无办法。分布在战舰后部的荷电粒子大炮、万向导弹发射器，虽然可以勉勉强强的组织起一些零星的反抗，但却收效甚微，更本无法阻挡住扑天盖地般攻来的联盟战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是在乔治主队的100艘战舰成功的完成转向的之后的不足分钟时间内，担任着阻截黑雪舰队的这支帝国舰队便首先崩溃了。

黑雪舰队终于也在这场比拼耐力的角力中，取得了胜利。

所谓兵败如山倒，在这样得局面下，即使仍然有个别得帝国战舰指挥官仍然抱有一拼得想法，也完全无法阻拦住全线崩溃得战线，黑雪舰队就像一直脱离了禁锢得猛虎，一路从正中将原本排列得整整齐齐得帝国舰队杀了个四方五裂。

在极度得混乱之中，甚至还出现了两艘慌不择路得帝国战舰撞在了一起得重大事故。在战舰本身配备得导航系统完全可以避免此类事故发生得今天，竟然出现了这样戏剧性/不可思议得情况，多少也令一些迷信得帝国士兵感觉到了冥冥之中得天意。

当黑雪舰队成功的冲破了面前的帝国舰队之时，这支原本拥有100艘战舰的帝国舰队已经完全的丧失了战斗力。100艘战舰到现在为止已经损毁了三分之二，而剩余的0多艘战舰却完全不顾长官的命令，开始向着远方散乱而无目标的逃窜而去。

李雪龙当然不会将目标放在距离他们最近的00架帝国战机之上。这些本来就已经如同昨日黄花一般的帝国战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出手。仅仅是重新合兵一处的'群狼';大队，就完全可以消灭掉他们了。

而李雪龙也不会贪心的想要一口吃下个大胖子，妄图以现在仅剩的艘战舰去冲击虽然士气低落，且处于撤退状态的乔治主队。这种超出能力的事情，在不是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去尝试的。毕竟乔治'主';队仍然拥有保持着百分之八十以上战力的战舰100艘，一旦反扑，李雪龙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李雪龙带着艘仅仅能够保持着不到一半战力的黑雪战舰，将目标锁定在了牢牢的缠住了4旅的那支帝国舰队上。

这是一支由一艘师级旗舰带队的旅级舰队，但编制却非常混乱，明显可以看出这些战舰都是帝国指挥官刻意挑选出来的'敢死队';其实，如果叫做'送死队，恐怕会是更加确切的称呼吧？

而出人意料的是，这样一支明显的混编舰队，却发挥出了自开战以来，李雪龙都未曾见过的强大战力。

应该就是在那位带队的师长的指挥下，这支混编的舰队的配合却惊人的默契，所有的战舰进退有序，都在统一的调度下，发挥着战舰本身的最大力量。

虽然4旅在芭拉上校的带领下，也拥有非常强悍的战斗力，但却始终无法突破对方组成的防线。公平的来说，如果不是拥有要塞主炮配合的优势，4旅恐怕还不是眼前的这支帝国舰队的对手。

李雪龙在赶路的同时，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这场战斗。

4旅的战舰在芭拉的指挥下，就像一条来回扭动的毒蛇，不断的在游动寻找着敌人的弱点，企图给予面前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而帝国舰队则刚好想法，虽然战舰在局部进行着频繁而调动，但却因为有序/有效的方式，让人简直就丝毫不觉他们内部的这种激烈运动。而相反的，整个舰队由于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凝聚力，反而给人一种泰山巍峨的感觉。虽然也时有少数的炮火击中他们，但却始终无法打乱他们这种拥有着激烈和宁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性的运动。

好几次，不断巡游的4旅都仿佛找到了切入点，但就在他们准备向着帝国舰队发起冲击的时候，帝国舰队却总是能够及时的用猛烈的炮火截断掉他们进攻的线路，让他们总是无功而返。

而在4旅舰队无功而返的空挡中，李雪龙却发现了可以攻击的空挡，这些空挡也许并不致命，但无疑却可以让帝国舰队在这场战斗中先声夺人，获取到相当的优势。

在观看了短短的一段双方的战斗的场面之后，李雪龙的脑中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对方显然并未使出全力，似乎仅仅是在显示着自己的实力，而并未真正的向4旅的痛下杀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