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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极尽奢华的劳斯拉斯银色幽灵载着柴东亮和梁启超巡游安庆,一路上走来,干净、整洁的市容令梁启超大为震惊,和污水横流的北京、广州等大城市比起来,安庆的街道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街边的商铺,店主和伙计自发的清扫门口的道路,垃圾被装进专用的箱子里,等待官府派来的垃圾车将它们收走。店铺门口还都摆出了长青的盆景和傲霜的寒梅,空气中带着一股甜丝丝的花香味。
“吱呀”一声,行驶中的银色幽灵戛然而止,梁启超抬头一看,前方亮起了红灯。
街边的巡警穿着笔挺的制服指挥交通,和其他城市不同,安庆各个交通枢纽的路口都装了新式的电交通灯。红黄绿三色的交通灯一目了然,此刻正是早上八点,正是衙署的公务员、工厂的工人上班的高峰期,但是不论是高官富商的西洋汽车还是普通老百姓的脚踏车、步行的路人、抑或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的马车、骡车,没有一个人随便穿越马路,只要交通灯的红灯亮起,哪怕是三尺孩童,都会自觉的停下脚步。而且令梁启超惊骇的是,走遍了安庆全城,就没有看到一个骑马的人,更不要说那些在北京城头经常看见的骑马军官在街道上飞驰,吓的行人、商贩鸡飞狗跳的场面。
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每个人都穿的干干净净,即使是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旧衣服都浆洗的笔挺,而且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崇敬。
梁启超惊诧莫名,街头的景象可以作假,但是人们脸上这种神采飞扬的表情却难以伪装,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幸福感,而这种神情他在全中国都没见过。
“都督治理有方,梁某佩服的五体投地”梁启超由衷的赞叹道。
柴东亮微笑着对司机道:“开到城南郊。”
汽车穿行在安庆的大街小巷,街面的繁荣景象丝毫不亚于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各得其乐,经过柴东亮的两年多治理,轻徭薄赋的结果是各地商贾云集安徽、江西,享受着乱世中难得的太平景象。
等到出了城,场面陡然一变,南郊一片残破景象,衣衫褴褛的流民拖家带口,眼屎还没擦净的妇人,直接就将夜壶倒到路边,黄白之物满街流淌,过往的行人掩鼻快步穿行,嘴里还都在骂骂咧咧。巡警吹着尖利的铜哨,提着警棍、洋刀威逼那些随地便溺的流民去公共厕所方便,随意摆摊的小贩被警察追的到处乱窜,可往往是警察来了他们就跑,警察一走他们就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
这副景象梁启超太熟悉了,这才是标准的清末民国初年的中国城市的景象,几乎每个城市都是如此。
“卓如先生,您现在还能说我治理有方吗?”柴东亮苦笑着道。
一城之内,泾渭分明,这种鲜明的对比令梁启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卓如先生,城里住的都是安徽本地人,土改给他们分了田地,矿产资源共享给他们分了钱,可以说这安徽就是他们的,军谘府不过是替他们当管家罢了。而这城外住的,大部分都是河南来的流民,分田地没他们的份儿,军谘府只是施舍两碗薄粥给他们罢了???看到这些,先生有什么想法?”
梁启超一时愕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如果说是国人素质问题,为什么安徽本地人就有很高的素质,而河南的流民就素质低下?都是中国人,这也说不通啊
“卓如先生,您在美国看到的是就是这样的景象吧?白人聚集区干净、整齐,华人住的地方则残破污秽为什么会这样呢?很简单,制度美国是白人的国家,白人有选举权,而华人在没有,有了选举权就有人替他们说话,替他们主张权利,美国的发展获得利益都有他们一份,我安徽也是如此,江淮军控制区域的经济发展,全民都可以受益,治国如同治家,自己家的房子谁舍得糟践?房子破了自然会修葺,屋子脏了自然会洒扫,治国也是同理,城内的百姓享受着各种权益,他们把安庆视作自己的家,自然会倍加珍惜,而城外的流民则只把这里当作暂居之地,人无恒心怎么能要求他们会把安庆当作自己的家那么爱惜?”
梁启超听罢,不住的点头。
“卓如先生,两年之前的安徽人和现在的河南人没有丝毫的两样,两省人民的素质一般无二,可是现在已经有了云泥之别,何也?制度让老百姓深深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国家是他们的,这个政府是替他们服务的,老百姓自然会将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当作自己的家庭一样爱惜,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他们都将国家看做是皇帝或者是大总统的,城市看做是官员的,老百姓怎么可能会爱惜???我敢断定,如果给这些河南的流民安装安徽本地人同样的待遇,给他们分田地,让他们分享矿产收益,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免费的教育,不出三年,他们的素质也会同本地人一样???先生大才,柴某钦佩之极,但是先生对国人素质的看法,柴某却不敢苟同了”
梁启超满面羞愧,在车里侧着身子拱手道:“启超自以为通晓国情,今日方知大谬,惭愧之至,惭愧之至”
柴东亮哈哈大笑着抚慰道:“先生数十年来,鼓吹变法图强,教化万千学子为国效力,功耀千秋,柴某后生末学,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梁启超的见识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已经是最顶尖的,但是受知识格局的限制,难免也有疏漏之处,但是如果对他求全责备就很不厚道了,毕竟这是时代的局限性。柴东亮作为穿越人多了一百年的见识,又有书友群提供了大量的资料,这是梁启超不能比拟的优势,柴东亮开了巨大的金手指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也属于不可复制的特例。
看到梁启超这样在历史上享有盛名的人对自己纳头便拜,柴东亮心底升起一股难以压制的得意。
“卓如先生,可否留在安庆助我?”柴东亮趁热打铁道。
梁启超一躬到地:“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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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到来掀起了轩然大,他所到之处受到民众狂热的追捧,安徽、江西的每所大学不论是公立的、私立还是教会办的,校长都用最谦卑的态度最热情的语言邀请他去讲学。青年学子对他的崇拜绝对不亚于后世的追星族对偶像的崇拜。
梁启超来到安庆之后,登报宣布退出进步党,加入民宪党,一石激起千层浪,名不见经传的民宪党一下子就名声大噪,党魁顾维钧也从籍籍无名变成炙手可热的政治新星。
这种结果令柴东亮非常满意,美中不足的是梁启超不愿意担任政府的职务,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教育上,柴东亮见他醉心教书育人,只好收了让他取代老官僚程德全担任江苏都督的念头。按照梁启超的本意,他只想在大学里当个教授,对后辈学子耳提面命。但是他耐不过柴东亮三番五次的盛情邀请,最后勉为其难的担任了江淮巡阅使衙署的教育署长。
梁启超都肯辅佐柴东亮,这对国内精英人物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批又一批的知识分子和政客官僚来到安庆,想在柴东亮的手下的谋个差事。首先到来的是国会的议员,首当其冲的就是被袁世凯解散的国民党的党员,国民党内的九个理事,除了柴东亮本人以及追随孙文去日本的黄兴和被暗杀的宋教仁之外,其余六人都赶到了案情,国会参众两院号称八百罗汉,被袁世凯解散之后,听说梁启超远赴安庆,追随过来的不下五百人。这么多名人汇集安庆,弄的安徽省訾议居的议员人人自危,生怕被他们抢了自己的职位。文化名人,政界精英,法学泰斗、社会贤达,成群结队的赶赴安庆,弄的柴东亮和军谘府的工作人员接待工作都来不及,接风的酒宴一场挨着一场,喝的高楚观等人眼冒金星,几乎没有一天是清醒的。
长期以来,一直困扰柴东亮的政治管理人才得到了极大程度的缓解,公务员管理局登记在册的人员,已经可以初步满足江西、安徽两省的需要,还可以调出一部分的管理人才远赴塞外,帮助蒙古的邝海山和奉天的顾南山完成地方建设。安徽、江西的各个大学更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纷纷开出高薪礼聘那些法学的泰斗、文化界的名流任教,一时间各个大学也捞的盆满钵满,再不用担心没有够分量的教授压不住场子了。
柴东亮尽管每天都喝的头晕眼花,但是心里却高兴的开了花,看着手下济济一堂的名人队伍,不禁升起了天下英雄尽在吾彀中的小人得志感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