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飞城不算大。介节度的府而巳,城池的规模在专懵盾也只能算是中等,再加上卢平东驾车用的都是良驹,又熟悉地形,只用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就乙经到了畅春园的门口。
守门的都是卢家的家丁,自然认得家主的马车,赶忙就迎了上来,帮忙稳住车骑,一咋家丁弯腰仆在地上,卢平东抬起车帘,从那个仆役身上借了一下力,走了下来。赵雄显然没见过这阵仗,不过他也听过北边的地主富豪之类都喜好如此身份,当下也入乡随俗,从这名仆役身上踩了下去。
不过这名家丁倒也不是被卢平东所逼迫,而是卢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给家主当过脚垫的,每次可以多加一百文开元通宝钱,一个普通家丁的月例也不过百文,让人踩一下就可以有六七天的收入,谁不愿意?况且踩自己的也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卢家家主呀,对于这些家丁来,那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所以卢家的下人倒是争先恐后的来抢这个活干,今天这个家丁运气好,一下子得了个双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嫉妒呢。
“老爷,请进府吧!”当脚垫的活让人抢了,马上就有其他等着讨好的人凑了过来。
“放肆!这里现在可不是卢家的宅院,这里是太子殿下的行宫!岂是进就进的!”卢平东转向赵雄道:“赵大人,还是麻烦您先行通报了,草民在此处等候即可。”
赵雄也就是个介绍人,算不上李腆的心腹,也不知道李碘有没有什么皇室的规矩,既然卢平东自己愿意在此处等候,那是最好不过。原本他还怕怠慢了这个土皇帝。当下便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员外在此处稍等片刻,本官马上就去通传。”
“有劳大人了!”卢平东拱手道。
进了畅春园,赵雄走到第四进院的时候,遇到了当值的薛绣,赵雄知道他是李腆的六率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又是未来的公爷,当下便拱手道:“薛大人,昨日蒙殿下相召的范阳卢员外,此刻已经在门外等候,烦请大人通传一番。”“哦!他来啦。殿下早上传下话来,如果卢员外来了,无须通传,直接晋见。”薛绣笑咪咪的道。
“想不到太子殿下如此礼贤下士!”赵雄感叹道:“既然如此,那下官马上去通传。”
赵雄快步走出院外,卢平东还在那静静等候,赵雄高声喊道:“卢员外,殿下谕示:卢员外直接见,无须等候。”
卢平东显然也没想到,当今太子殿下会对自己如此重视,当下也是热血一涌,脸一红,朗声道:“草民奉谕晋见!”
这也难怪。国之储君,岂是一般的身份,就是普通的官员,也是终有生之年见不上一面的。更何况太子还知道他的名字,并且让他有直接请见的权力,这份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想当年的户老家主,只不过是与东征大元帅薛礼搭上了关系,就已经名垂卢氏族谱,那他卢平东就可以是一个新的峰吧。
人,都是有所求的,关键是你能给的是什么!
“草民卢平东磕见太子殿下千岁!”卢平东被李模召见,当下便行了大礼。
“卢员外请起,这处宅子景色宜人,本王很满意,有劳员外费心了。”李续打量了卢平东一眼,这是个很普通的北方人长像,身材魁,梧,有燕赵之风,一部络腮胡显得十分豪放,只是那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一方富豪,倒像是个精明的商人。李模笑着道:“来人,给赵大人、卢员外看座。”
当下就有家丁搬了坐椅出来,赵雄是方面大员,当下谢过坐下了。卢平东一介草民便推辞再三,李碘仍让他坐下,卢平东再三谢过,侧身稍稍坐上椅子。这是礼节的一种,只稍坐一,表示不敢与主人平起平坐,虽然卢平东是这座宅子的真正主人,但是现在“客大欺主”李续倒行使了主人的权力。
“哪里,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蓬筚生辉,是草民的荣幸。”卢平东一边话,一边也暗自打量这位传中的太子殿下。李琰今年快到十五岁了,因为心智成熟,所以比同龄人显得能老成一些。因在内宅,李琰也没穿朝服,只着了一身纯白色的武士服,剑眉星目,果然是英姿勃勃。人中龙凤,果然不同一般,卢平东心下暗自赞叹。
“卢真外,本王听你在这范阳城,算得上个大善人,什么赈济灾民,修桥补路的善事,员外没少做呀。”李琰来范阳之前,已经先着人打听了一些范阳的事情,要范阳,如何能绕开这个当地的土皇帝。
“哪里!殿下过奖了。草民只是仗着祖上的余荫,所做的只是一些份内之事罢了。”卢平东显然没想到李续这么平易近人,连自己的情况都知道,不过想到可能是赵雄介绍给李琰知道的也就释然了。
“听员外的祖上曾经与东征大元帅薛老将军有一些交情?”李碘笑着问道,薛绣是薛礼的嫡系子孙,当头人家下人的面直呼姓名,总是有些不太好。
“哪里敢是交情。”卢平东笑着道:“当时家祖对东征大元帅十分向往,做了几件劳军的举动,并且蒙薛老将军举荐,得到了高宗皇帝的赞赏。家祖非常自豪这段经历,并且将草民的名字也取为平东,纪念此段经历。”
“是吗。”李续这还是第一次听卢平东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原故,当下看了薛绣一眼,笑而不言。
卢平东也看了薛绣一眼。只见李碘注视的是一位年青将领,身材魁,梧,体格健壮,鹰眉豹眼,虎背熊腰,略微有几胡须衬托着他的英武之气。卢平东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向自己头示意,当下也不禁拱手回礼。另一边的赵雄得到李续示意,赶忙笑着道:“卢员外,这位大人便是令祖仰慕的薛大将军的后人,少平阳郡公薛绣薛将军是也。
“啊!”卢平东惊叹一声:“原来是薛少将军!草民这厢有礼了。”
薛绣微笑还礼:“卢员外客气了!”
“想不到两家竟然神交已久,真是传世一大佳话呀。若是太白在此,便又当浮一大白了。”李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