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六部的驻地距离宋平城约二十里地,骑快马也就时间,若是坐马车,就得多费一些时间,如果再像李瑛这样前呼后拥的出门,那就得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已经过了酉牌时分,宋平城里已经是万家灯火的世界了,城外则只有南诏六部的营地里生起了几堆篝火,老远望去,仿佛火把在闪耀一般。
除样备诏以外,其他五诏今天晚都很忙,尤其是蒙舍诏,他们的士兵除了要打好自己的行装回家之外,还得收拾李瑛赐下的赏赐,当真是全营下齐出动,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就是忙成这样,并且在大唐的腹地之内,皮逻阁始终也不忘记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有钱也得有命才能花。历史先礼后兵的例子也不少,皮逻阁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法,又岂能不对大唐有所防范,想当年,他们对突厥不也是这么干的吗?尤其是临近回乡之际,在安南都护府的最后一个驻营,士兵精神处于一个比较松懈的状态,所以皮逻阁除了增加自己营地的卫戍部队之外,还下令让除了样备诏之外的五诏也加紧防范。
至于样备诏,哼!皮逻阁才懒得管他呢,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大唐军给他们灭了才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将他们收服过来。反正他们实力现在也大不如前了,而且这一仗也伤了些元气,有许多的伤员,明天也不了路。而且他们的驻地虽然靠外,但毕竟相隔也不是太远,彼此之间还是可以照应的,起码自己有一定的缓冲时间。
皮逻阁在营内了一圈,没有什么事情,就自回营休息去了。刚进屋坐下,就见卫兵来报:“大王刚才巡夜的士兵现有一批人马往样备诏的驻地方向走去了,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哦?”皮逻阁眉毛一挑,还真来了,难道大唐真的想把我们南诏六部的联军困在这里吃掉,然后再伺机吞并我们?虽现在南诏名义是大唐的领土那也仅仅只是名义的而已,六诏的领选举和任命都与大唐的朝廷无关,他们所要做的就是逢年过节给大唐个贺表,换取一些赏赐,除此之外唐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但是安南都府就不一样了,大都护的任命完全由大唐朝廷了算,并且要向朝廷交纳赋税等等地的府道性质比较类似。
想到这里,皮逻阁眉头一皱,道:“们大概有多少人?打得是什么旗号?”
“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清色的骑兵不过他们的马掌下面好像做了什么处理似的,慢慢走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卫兵回答道。
“把马蹄给裹住了?难不成地是想偷袭不成?对。因为现在样备诏地实力最弱。正是歼灭他们地最佳时机。然后他们再以样备诏与我诏生冲突为由。对我等动正面攻击南诏六部联军彻底绞杀在宋平城!”皮逻阁越想越害怕。吓得连脸地汗都跟着出来了亏自己现地早。要是等到兵临城下时再出兵是根本就没有取胜地希望了。
像蒙舍诏地皮逻阁那样提心吊胆地瞎想。样备诏地诃若莱正生气呢。坐在帐蓬里边喝着闷酒。一边兀自愤愤不平。骂着皮逻阁、朵卫良等人。
莫佳则坐在一旁。一边提着酒壶往诃若莱杯中倒酒。一边暗自想着心事。
眼下南诏形势明朗。除了样备诏之外。其余几乎都是蒙舍诏地天下。都是皮逻阁了算。越析诏地朵卫良自不必了。他与皮逻阁联姻后两诏来往密切。现在就连三浪也与他们走得近。疏远样备诏了。
可恨自己长了几分姿色。不但没给族人带来幸福安康。反而给他们带来困楚。可谓红颜祸水。从自已在成年地篝火晚会露面后。那皮逻阁曾几次门求亲。被自己拒绝后恼羞成怒。扬言如果南诏谁敢娶自己就是和他皮逻阁过不去。在他地威逼之下。全南诏也没有几个敢娶自己地人。就连开始与皮逻阁竞争地三浪子弟也退缩了。南诏谁不知道皮逻阁呀。那是当今大领、南诏第一人呀。在南诏。甚至有人只知道有皮逻阁。不知道有皇帝。其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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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正在低头想着心事呢,就听卫兵来报:“禀大王,大唐太子李>殿下求见!”
“啊!”诃若莱惊叹一声,
中的酒杯打落在地也不知道,慌忙站起身来:有请!”
“是!”那卫兵得令刚要出门,只听诃莫佳叫道:“慢着。”那卫兵忙在门口候着。
只见诃莫佳转过身来向诃若莱道:“父亲,大唐太子乃是天朝储君,不比寻常人物,父亲当去亲自迎接!”
在样备诏,许多政见都是出自诃莫佳的主意,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所以卫兵听从诃莫佳的命令也不足为怪。
若莱闻言,便遵从诃莫佳之意,亲自出帐将李瑛迎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李白、柳昭钧二人。本来还有其他人要来的,但是李>道:“多去也是无益,反倒让人看了自己。”所以就只带李白、柳昭钧二人加三千精骑就足矣,李白的功夫自不必了,而柳昭钧是杨慕羽的师兄,虽不像杨慕羽那样天生神力,但是于武艺也有一定造诣,可谓是兵精将强。
“闻听样备诏将为我大唐解放宋平之役受损,本王心中深感不安,今夜听闻贵部明日就开拨启程,故今夜来访,奉些许药物,聊表寸心。”李>着一挥手,便有十余名士兵抬着几口大箱子走了进来,放下箱子,向李瑛行了个礼要退了出去。
“殿下言重了。”若莱道:“诏身为大唐臣属,于大唐有事相召,怎可弃而不顾?至于将士伤亡,打仗在所难免,想开一些就是了。”
“那倒是!打仗有不死人的,虽然这次我军的伤亡多了,但是那也是因人而异,非战之罪。”李>道:“听闻伤亡噩耗,本王心里十分难过,于是本王特命柳昭钧代替本王前来向贵部运送一些物资和赏钱,按故去的人口分摊,不知道诃领收到没有?”
“没有。”若莱斩钉截铁的道:“皮阁这个老混蛋,是要等到回蒙舍诏时再平分,也不知道能拖到何年何月?”
“看来诃领对皮逻阁领很有意见呀。”李瑛笑着道。
“岂止是有意见,我恨不得其皮、食其肉、喝其血。”诃若莱见反正也在李瑛面前展示了,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作态,加喝了酒,这时酒意全涌头。将自己对皮逻阁的不满情绪全都表达出来。
“家怎么都是南诏人嘛!同气连枝!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待人家?”李瑛故意挑逗地问诃若莱道,他当然知道诃若莱和皮逻阁二人不和,在南诏这也是人人都知道,但是这只是私底下的,并不公开的声明。
“什么同气连枝?狗屁!”诃若莱骂了句粗,从神情中来看明显有些醉意了,脸涨得通红,带着脖子也有些红了,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父亲,您喝多了,请下去安歇!”诃莫佳一看父亲喝多了,在呆在这里只能是丢脸,所以就命两名士兵将诃若莱送去休息。
若莱一边被拖走还有边喊道:“我没醉!想和我斗,没门!给我酒,我还得喝!”
莫佳向三人致歉道:“太子殿下,两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父亲喝了些酒会娈成这样,不知几位大人前来可有何要事?”
“本来有一些事情要与诃领碰一下的,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明日再来。”李>着,便作出起身要走的样子。
“殿下,如若不嫌女子愚笨,样备诏中,事情与女子也是一样的。”莫佳羞着脸向众人道。
李>几人前来,自然早就知晓南诏六部的事情,这诃莫佳实际是样备诏的幕后军师,李瑛这算是明知故问。
“南诏的形势姑娘清楚吗?”李瑛问道。
“清楚,怎么不清楚,次还是奴家向你们了一个大概呢!”诃莫佳忙头示意道。
“南诏明为六部,实则四部,四部之中,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样备诏的实力是最的。而皮逻阁又是野心勃勃,所他现在正处心积虑的要对付你们样备诏,文的武的都来,为达目的,不惜手段,如果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完全占领也未必不是真事。”李>又将自己的分析了一下,好让诃莫佳有一定的危患意识。
“这如何是好?”莫佳再怎么有主意,毕竟只是女流,应对许多事情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好,她又是一就透了的人,自然知道样备诏处境堪忧。
“很简单,姑娘只需要这样这样……”李瑛凑过身去,开始面授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