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日的磨合,李瑛的安南远征军的攻击阵型已经初见效果,以李瑛这半个军事家的眼光来看,与安南梅叔鸾所带领的那些散兵游勇相比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但是打仗不是简单的兵力比拼的,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了。
众人这几天一直商议不下的是怎么走平定安南的路线,到底是兵分几路还是一路大军直扑,众纷纭,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出来。
杨思勖的意思是唐军有十万人之众,在这山沟沟里,根本就施展不开,不如采取化整为零的战术,以唐军新式战阵为依托,灵活机动的战斗,将敌人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张孝嵩对此却不以为然,常年与外敌作战的他经验丰富,眼光老到,他认为攻地莫过于取城,只要打下了城池,便等于攻下了那一带所附属的土地。所以他认为唐军最适合的打法是“不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以最强势的兵力迅速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然后再逐一蚕食。
二人都是军中的老资历了,杨思勖算是临淄王府的老人,加上他是内侍出身,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所以是当今皇帝非常信任的将领之一。而张孝嵩虽然圣宠不敌杨思勖,但是常年与吐蕃及西域诸国的争战,使他的战斗经验异常丰富,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望。本来李瑛是想让他二人随在军中,好听取一些意见,谁知道意见没听成,他二人倒先吵了起来,当真是世事难料。
其他人里面,冯立是站在杨思勖一方的,不论从公从私,他都理应站在这一阵营。薛绣则理所当然的挺立在张孝嵩的背后,在他看来,蓝田学校即使内部不完全团结,但是对外的时候,步调还是应该一致的。
李白、王维等人虽然也是饱读诗书,但是都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那些兵书全是些类似于绕口令之类的东西,放在实践当中未必真的好用,所以一群读书人出奇的配合,站立在众人身后没有作声,静静的看着众人争吵。
李瑛双手向下压了压,大家静了下来,争吵中的双方齐刷刷的看着李瑛,希望他这个主事人能够决断出来一个令双方都觉得公正的结果。
李瑛从衣袖中掏出一份绢丝手帕,却是当初刘崇龟所绘的安南地形图,李瑛将它展开铺在桌上,对众人讲述起来。
“众位将军稍安勿躁!请听本王一言。”李瑛抱拳道。
“不敢,殿下客气了!”众人赶忙回礼。
“我军进攻安南的梅贼进攻方向主要有两个,第一条路线,从桂州城出发,向西经邕州、田州,取富宁、那坡两城,再顺湄江,直取交州太平、宋平,若此二城平定,则安南都护府可收也。第二条路线,则是直接从桂州经澄州、邕州、笼州、汤州,直取交州宋平、太平。众位意下如何?”
两条路各有利弊,侧重不一样,第一条路线更注重对士兵实战的培养性,以此种军容,再在真正的沙场上磨合几次,对阵梅贼可以完全占在上风,只是以此方法练去,未免会拖长补给线,造成物资运输上的紧张。而第二条路线,则是大大缩短了境外补给的内容,出了岭南道地界,就只有很少的一段路就可以开始进攻了,犹如一把尖刀一般,直接切入敌人的咽喉。
本起
“殿下,臣觉得应该走第一条路线,向西攻下富宁城之后,然后再沿那坡城向南打去。因为现在正处于初冬季节,正是安南地区黄茅瘴泛滥之时,此时若是冒进,恐军士水土不服,易发生各种疾病。不如向西之后,再渐渐转南,一步步慢慢地适应气候,加之将士们也多多熟悉阵型,争取在两军对阵时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李白起身上前奏道,李白少年时也与人一起研究过天下纵横之术,所以对于军事的见解也比较独特一。
王维也不甘示弱,跟着也道:“末将以为,我大唐军应该合兵一处,而不是分兵进击。”
李瑛一听,好家伙,这不是给杨思勖上眼药嘛!赶忙道:“今日大家所议之事,均是为了国家朝廷,各人不得有任何私心,不可以因宿仇而攻击对手,日后也不得行任何报复之事。若有人敢因今日之事而牵怒他人,本王决不姑息,必将重治!乐等知晓吗?”
众人一听太子如此表态,赶忙头应是,连杨思勖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私心,也大声叫了声好,并表示全力配合李瑛工作。
王维见李瑛想的如此周到,对李瑛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躬身道:“殿下眷顾臣,臣无以为报,唯阵前奋勇杀敌以报于殿下!”
“哎!摩诘兄哪里话,让你这么一个大书生去打仗,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父皇的那些梨园弟子们还不得找我出气呀?再了,现在军士们都在练阵型配合呀,你一个人,孤家寡人似的,怎么个练法都不知道,让你练还不如好好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将我大唐军乐演奏成全天下最鼓舞人心的乐章!”李瑛慷慨激昂的道。
“臣谨记殿下教诲,时刻不敢有忘!”王维激动的道。
“那你,为什么不适合分兵,而是要合兵一处,这样不适合大规模进军的地方,只能走一字长蛇阵,行走在山岭之间,很容易中别人设下的陷井或是突袭的。”
“关键问题在于,我军所要的是要攻城,城攻下来了,周边的归属肯定是战胜者的,而且在作战中,非五倍兵力于对手者不攻城。以富宁、那坡之流的城墙厚度来看,想必不会是什么高城大墙的,以太子军现有的人员配置来看,打下这两座城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这必需是在全军尽力的情况下。”王维信心满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