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人蹴鞠

看了一组一组的军校学员们席地而坐，李瑛就想让他们学习一种可以相互配合的运动，鉴于当时的技术水平，李瑛也就没有选择让工匠们为难的篮球和排球了，而是选择了传统的中国娱乐项目蹴鞠，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足球，只不过李瑛想推广的是五人制足球。

当今大唐的体育运动中，从西域传来的马球号称大唐第一运动，王公贵族莫不热衷于此，只不过此项运动成本太大，需要一流的骏马和开阔的场地，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玩得起的，和后世的高尔夫球一样，属于贵族运动，是少数人的游戏。

但是若说群众甚而最广，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则非蹴鞠莫属了。“蹴鞠”一词，最早载于《史记·苏秦列传》，苏秦游说齐宣王时形容临淄：“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蹋鞠者”。蹴鞠又名“蹋鞠”、“蹴球”、“蹴圆”、“筑球”、“踢圆”等，“蹴”即用脚踢，“鞠”系皮制的球，“蹴鞠”就是用脚踢球，自春秋时期产生距唐朝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其间也产生了许多的玩法和规则，并且随着制球技术的改进玩法也随之更新。主要的玩法有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并且为了使竞赛公平，特别设置“长”及“平”即裁判员，订立了“例”、“常”即规则，让裁判员监督参赛者恪守。

只不过随着汉朝以后儒家的思想逐渐占据正统地位，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讲求“和”与“中庸”，多数情况下的社会文化心理是重“文治”而轻“武功”。人们推崇谦谦君子的温文尔雅，鄙薄孔武之士的争强好胜。在这种社会文化背景下，唐朝的蹴鞠活动多由对抗性比赛逐步演变为以表演性竞技“白打”为主。

白打类的蹴鞠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踢键子，是一种展示个人技巧的踢法。所谓“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就是指踢球花样动作和由几个花样组成的成套动作，指用头、肩、背、胸、膝、腿、脚等一套完整的踢技。因白打要求简单，历时最久，开展得最为广泛，所以白打的花式也是最多的。

花样和技巧亦称比赛“解数”，每一套解数都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搭、蹬、捻等，人们还形象的给一些动作取了名字，如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等。

由于普及率高，所以蹴鞠比赛的观众很多，加上参赛选手水平也高，经常有在白打比赛中出现“球终日不坠”，“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华庭观赏，万人瞻仰”的情景。

手工业的发展使唐代在制球工艺上有两大改进：一是把用两片皮合成的球壳改为用八片尖皮缝成圆形的球壳。球的形状更圆了。二是把球壳内塞毛发改为放一个动物尿泡，再把它里面充满气体，成为充气的球，这在世界上也是第一个发明，比现代足球发源地大不列巅岛的居民早了三四百年。

有了这些现成的基础，李瑛想要普及现代制的五人足球只需要把规则简单的更改一下就可以了，这就好比同样是扑克的五十四张牌，可全世界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种扑克玩法。

李瑛驻在蓝田的这段时间里，富果儿做为近身内侍也随侍在旁，因他为人极是活络，上下关系打点的比较好，又对李瑛忠心耿耿，所以李瑛也对他比较器重。

李瑛下了课，唤过富果儿说道：“你明月回一趟长安城，去采买些鞠球回来。”

富果儿应道：“是，奴婢这就回长安城，不知殿下想要彩屏几只鞠球回来？”

“几只？”李瑛笑道，“先买个一百只回来，可能长安城的铺子里也未必有那么多，再预定一百个。”

“二百个？”富果儿吓了一跳，讶然道：“殿下要那么多什么？一般这种鞠球比较结实，平常使用就是三年五载也用不坏一个，不知殿下用来做什么？”

本来以内侍的身份，是不应该问太子这些话的，太子爷想买什么不想买什么，用得着你废话么？不过因他是东宫的老人，对李瑛交待的事情也尽职尽责，所以才能大着胆子问这句话。

李瑛也未怪他，只是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自去采买就是，去之前找明月小姐支钱就是。”

因为蓝田军事学校的一切开支用度都是由明月他们来承担的，所以李瑛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让他们实行全包，至于他们之间怎么来分担费用、协调关系，这就不是李殿下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反正这些萨珊商人有的是钱，一个个富可敌国，正是让他们放放血的大好机会。

明月近来也久未去长安的明月酒楼，专门负责蓝田军校的出纳审核工作，因为花的每一笔钱都是由萨珊后裔们来支付，事关家庭利益，不得不小心谨慎，为了方便核对账目，她在军校的多功能区为自己辟了一所宅子，专门负责自己核对账目时的生活起居。

与这些军校的学员一样，明月与李瑛相处的越久就越来越佩服这个比自己略小两岁的男子，不仅因为他是大唐国的太子，更因他小小年纪就见识不凡，胸中竟有如此丘壑。记录账目的简易方法、学员们的训练方式、对军事战役的讲叙如数家珍，脑子里永远有你不知道的许多新奇的想法，他身上的每一处都闪烁着不平凡。家有如此贤才，国有如此少主，何愁天下不靖？明月幽幽的想道。

今天，用完饭过后，明月打发走了打扇侍候的丫头们，一个人在屋内认真的核对账目，没想到一看见李瑛创立的记账方式，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思绪不知飘向何方了。

本来以为李王英只是个普通的官宦子弟，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那么尊贵,竟然比自己的身份还要高出一等，居然是大唐的储君，这个混蛋！骗了自己好久，而自己居然开始没有看出来，他身边的富果儿一副奴才样，又像宫人打扮，自己一世英明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明月虽然从小在大唐长大，并且也很仰慕大唐的上国文化，可是这和她心里尊敬大唐皇帝与否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她本就不是大唐族裔，心里并不膜拜中国的皇帝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若是心里想骂他那说起来就有点奇怪了。

不光别人觉得奇怪，连明月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是萨珊皇族里血统纯正的豪门千金，李瑛是大唐皇帝亲自选定的接班人，自己与他两个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兼且李瑛殿下答应帮我们萨珊王朝复国，对于这样的大恩大德，自己应该是心存感激才是，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太子殿下假冒普通公子与自己沟通就那么气愤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吗？可明月仔细想想人家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千金之子还坐不垂堂呢！何况是堂堂的一国之储君。在不知道你一个外族商人的真实身份下不告诉你真正身份也是可以理解的，万一要是敌对国家的奸细怎么办？

想到这里，明月的心“咯噔”一下，自己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在意他呢？一想到这里，明月的心不觉得慌了，仿佛李瑛就在面前似的，连脸颊都变得绯红了。

幸好，幸好这里没有别人，要是让人看见自己思春思得脸都红了，那明月可就糗大了。明月暗自庆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她在自己的侧面看到了一个人，吓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喝道：“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