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北上

黄绩带着一营、骑兵连和特别队穿过甘凉大道，现在的马家军在前线总指挥马元海的指挥下，正集中全力向倪家营子的红军总部进攻，而甘凉大道一线却只有少量部队和一些民团，这让独立团大占便宜，遇到民团，则聚而歼之，不但缴获了大量物资，还救出了好几百红军，山丹城里的敌人听到那些逃进城里的地主老财们的哭述，本想出来清剿，但听这伙红军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强悍，只得压住想找红军霉头的冲动，在加上那个县长上次就被独立团教训了一顿，听就是那伙红军在城外闹事，更加不敢出头。只盼独立团在城外骚扰一阵后离开这里。

在好几支运输部队被独立团伏击全军覆没，损失了所运输的所有物资和押往西宁的红军俘虏后，临泽城里的马元海终于坐不住了，眼看红军主力被围在倪家营子，就要大功告成，谁知却有人在背后放火，把个甘凉大道搅得一塌糊涂，现在连前方的作战物资都有捉襟掣肘，于是决定守卫甘州的两个骑兵团中的一个和附近的两个民团南下，消灭这伙红军。

这时独立团已到山丹城附近，黄绩在不断壮大的骑兵营里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了侦察部队，周子荣的情报工作也初见成效，不过这些工作都要用大量的银元铺路，弄得李秀梅满面愁容地找到黄绩和李大朋述苦，独立团虽然各项物资还算充足，但大洋只有不到5ooo元了，她这个后勤部队有财政吃紧。

没想到独立团的钱消耗这样快，看来得想办法了。黄绩看到李秀梅那双略带疲倦的眼睛，令人感到怜惜，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思索着该从那里入手。

这时周子荣快步走了进来，“敌人从甘州出去了一个骑兵团和两个民团，正在南下，向我们逼来。现在已到山丹。”

黄绩和李大朋一听，忙停止考虑钱的事了，一下站到地图前，周子荣迅在地图上找到了敌人的位置。看到敌人离自己只有1oo公里了，黄绩飞快地思考着对策。李秀梅见三人开始研究作战计划，就悄悄退了出去。

敌人一个骑兵团近两千人，加上民团大约在三千人以上，独立团要消灭敌人还是有把握的，但战后必定元气大伤，而且红军补充不易。这种买卖还是少做的好。

周子荣看了半天地图，自己部队所处的位置离山丹城约一百公里，但都是一马平川，如果马家军现自己的位置，只用半天就可以赶到，而这里也不适合部队据守，想要北上，如果被马家军察觉拦截于山丹城附近，那样后果也不堪设想。

黄绩左思右想，在心里把战争史上所熟知的战例回想了一遍，这在平缓的地方对付骑兵的方法还真不多。看来只有采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和特种作战了。

这样想着，计算着，不断在心里修正作作战方案。

李大朋和周子荣看到黄绩陷入了沉思，知道团长在考虑作战方案，就都停止了话，两人悄悄退到屋外，商谈部队的整训准备等情况，把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的难题留给了黄绩。

黄绩把所有的可能都在脑中推演了一遍后，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抬头欲与两人详，才现二人早已起出了屋内，不觉哑然一笑，自己堂堂特种兵出身，身边两个活人不见了还没察觉，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转头向屋外喊了一声：“吴东！”

“到！”屋外的吴东听到团长的声音，立即跑过来。

“你去把政委和参谋长请过来。”

不一会，李大朋和周子荣快步进屋，看到黄绩正端起茶盅，准备喝茶，两人知道团长一定想好的作战方案，心情也愉快起来。

“政委、参谋长，你们看，我是这样考虑的，”黄绩拿起一支铅笔，在部队现在的位置画了一个红圈，然后又用另一支笔在山丹城画了一个黑圈，“这是我们和敌人现在的位置，敌人现在还没有现我们，但最迟明天就会知道，我认为我们这次作战的原则是保存实力，避实击虚，采用所有可能的战术，打击敌人。具体布署：骑兵一连伪装红军独立团，于今天下午南下水磨关，佯攻守敌，打击附近民团，声势越大越好，引诱这伙敌人南下水磨关。骑兵一连于明天晚上脱离战斗迅北上与团主力会合。独立团主力今夜出，在东北方靠近古长城附近隐蔽集结，待马家军南下后趁机北上，直取只有少量民团守备的高台，二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两人对着黄绩所画的行军线路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作战方案可以，只要调开了山丹城里的马家军，北面就只有敌人的两个团守着甘州和临泽了，而高台只有一支不足千人的民团，拿下它是没有问题的。敌人守甘州和临泽的两个团不敢不要甘州和临泽，不敢来救，只能调前线的部队，这样赶到高台，应该在一天以后，这时独立团已可撤出高台。

更重要的原因是在高台、甘州、临泽附近还有很多被打散的红军，独立团到了那时里，可以收容这些红军，扩充实力。

李大朋想到骑兵连大部分战士都是土匪改编或本地招收的，老红军不到三分之一，虽然部队开展诉苦活动后收到了良好效果，但还是建议让骑兵营教导员刘东随一连行动，黄绩和周子荣都表示赞同。

随后，独立团所有营级以上干部到团部召开作战会议，会议照例由政委李大朋主持，李大朋向大家介绍了现在的敌情，那些营长听到马家军一个团来清剿红军，感到有仗可打，心里非常高兴，这几天独立团只是四处收拾那些民团和地主老财，物资到是弄了不少，失散红军和被俘红军也收容和营救了好几百人，但却有杀鸡用牛刀的味道，没有一战斗的漏。接下来周子荣开始布置各部的任务，大家听到部队隐蔽集结，心里感到很是失望，骑兵一连的贺林连长和骑兵营教导员刘东却很是高兴，最失望的是特别队，最近几天一直在黄绩的督促下严酷训练，战斗力提升很快，早就渴望把自己的所学在实战中检验一下了。

黄绩看到众人接到任务后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很是不满，当下站了起来，冷眼扫视众人。“刚才参谋长分配任务，有的同志很不理解，你们是不是觉得现在翅膀硬了？想与马家军打大战了？认为来敌不过是一个团，我们独立团完全有能力吃下，可为什么不打呢？”众人看到黄绩少有的严厉，都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们被马家军杀害不少同志，马家军甚至连我们伤员也不放过，大家渴望为牺牲的战友报仇，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报仇？但我们是军人，战场需要理智，最忌感情用事。现在我给大家分析一下情况，敌人来的是一个团不假，可是不要忘了还有一千多民团，我们独立团算上新编成的四营，全团也不过24oo人，可敌人有三千多，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几乎全是骑兵，我们大部是步兵，骑兵是什么概念，在这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地方，只要冲近步兵5o米距离，那战斗就会一边倒，我知道西路军很多优秀战士就是死在旷野里的马家军的刀下。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团部才决定采用避敌锋芒，攻敌空虚的策略。挥我红军的长处，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我希望独立团的所有干部记住一：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我们当领导的必须为你的部下的生命负责。我不希望我的部下把命丢在这冰冷的河西走廊！”

到最后，黄绩语调变高，情绪激动。完这话，黄绩独自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谁都不明白往日和善的团长今天异样的表现。

黄绩走出门外，向村外的路走去，关国柱忙叫上几个战士跟在后面，更有几个战士跑到前面进行警戒。

此时黄绩的心里闪现着倪家营子的惨烈战斗，他仿佛看到无数的战士的前仆后继的迎战着凶狠的马家军，他们面对敌人疯狂的进攻，举起能够作为武器有一切东西，进行着殊死搏斗。自已现在真想马上赶往倪家营子，跑到自己敬仰的总指挥身边，用自己后世的积累为他抹去些许忧伤。

当天晚上，独立团悄悄离开了那个村子，临离开前，黄绩单独叫来彭勇，给他布置了一个秘密任务：带战斗队趁黑潜进山丹城，伺机寻找电台电源，如有可能，狙杀马家军高级官员，也可以在马家军的食物能马料里放泻药，并暗示如有毒药也可以下毒，因为就是这个团在高台杀害红5军军长的凶手。对他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