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少校你知道前面是什么么?”一个年纪较大的军官指着滔滔的奥卡河声的问道。
“知道是奥卡河!对面就是我们的目标。波多里斯克!”那个年轻的少校大声的道。
“哈哈!”将军忽然大声的笑了笑然后道。“亨德尔你记住前面是我们的希望。我们未来的希望!”顿了顿他接着道:“任务很艰巨。当然您别以为在您来以前我们在这儿没有打过仗。我们在那边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的战斗——有步兵和水兵……不过现在的任务不仅是要守住滩头阵地还要赶走俄国人要突破要包围!”
“明白了将军阁下!”那个叫亨德尔少校坚定的道。
“明白了?”将军反问一句。“您什么也没有明白。上校您向他交代任务吧”将军对师长。“少校您到这儿地图旁边来。”
亨德尔走到跟前站在桌子一头坐着的将军身旁。
“是这样的!”上校从桌上拿起铅笔“你们营目前是在……”
他询问地朝亨德尔看了一跟。对方连忙站起来在地图上指出一个地区:“这儿在山谷里。”
“很好”上校赞许地。“这就是为你们准备的渡河器材就在附近。你们把它们抬到离奥卡河岸多两百米的地方。要渡河到对岸去。一早就开始进攻。你们团和先头营地进攻方向是这儿喏。就是阿尔布佐沃。”他在地图上从奥卡河岸往右朝着一堆黑色长方形标志划过去。“这就是阿尔布佐沃村。”
“我实地看到它了上校同志”亨德尔。“右边是水电站右边是阿尔布佐沃村。”
“对是第八水电站”将军插进来。“现在要注意少校。无论如何要把俄国人从这个村子里打出去。这就是你眼前的任务。你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再从团长那里接受下一个任务。不定。也许正是你的营先朝莫斯科挺进呢?……当然不是由你孤军作战。你的友邻部队是可靠的——是水兵。现在来谈谈渡河的事。要紧的是。趁敌人没有觉你们的行动以前赶快渡过河夫。要不他们就会开火。你们在二十二正离岸。”
“明白了吗?”那个将军大声地问道问。
“明白了将军阁下”亨德尔回答然后又重复一遍“渡河到对岸去。进攻方向是阿尔布佐沃。允许我去执行吗?”
“等一等”将军叫住他。“全营人数有多少?”
“三百九十八名将军同志。”
“人数不多啊?那么武器装备呢?”
“有卡宾枪、步枪和机枪。冲锋枪数量不足一个连只有挺。”
“迫击炮呢?”
“迫击炮有1o门将军阁下。”亨德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不多啊”那个将军又一遍他沉吟了片刻对站在旁边地那个上校:“您给他两门大炮。给他几门反坦克炮。再给他们加强一个战斗工兵排!”他看看表。“现在是二十四十五分。你们还剩下一时十五分来搬运渡河器材。行动吧!”
团长和亨德尔两个人从土层式掩蔽所里走出来。
“怎么样。都明白了吗?”中校问。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渡河。然后投入战斗”
“原来你还不怎么明白亨德尔少校。”团长不满意地他打了一下手电又立刻把它熄掉。“据俄国人对这种要命的渡河一刻不停地射击……”
“眼下很安静。”
“我就是从这—得出结论的而且人家也对我过:‘你会记住这种安静的少校……’好了咱们来把任务复述一遍。把船抬过去。把它们放到水里——越轻越好。然后别舍不得力气尽快渡过河去。注意别让船给激流冲走要笔直地横度奥卡河。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我跟着最后一个营过去。完了。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亨德尔拼命在脑中回忆他到这儿来时努力记住的标志。“是!找得到。”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回答道
“嗯……那么祝你成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地。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上校阁下那位将军是什么人?”
“将军吗?是我们第三装甲集团军司令威廉
“明曰了上校。可以走了吗?”
“一句老古话愿万能的上帝保佑你!”
夜晚九多钟四十五条船和两条指定装载反坦克炮的浮轿船下了水。
仍旧是那么寂静只有河水的拍击声靴子的噗哧声船桨在桨架上出的吱嘎声。后来雨渐渐沥沥地下了起来。
亨德尔跨进船去。划桨的是两名工兵他们在这个地横渡奥卡河已经多次了。
“各位连
亨德尔低声叫着“上船的事怎样了?”
黑暗里传来三声回答明渡河地工作已经准备好了。
“前进!”亨德尔下达了命令。
几十条船桨溅起了水花。
亨德尔感到非常兴奋。因为赫普纳将军讲到地也许正是他这个营将先进入莫斯科的这句话鼓舞了这位营长。
根据亨德尔的计算右岸和左岸之间相距六百米他们渡过去至多需要二十分钟。一到那里就向阿尔布佐沃进攻!
亨德尔自然明白他夺取了阿尔布佐沃这个离河岸总共只有几百米地居民(得淮确是居民留:>军的先遣部队几乎还有这么远。“夺取阿尔布佐沃这还仅仅是开始。”亨德尔想。“我们把它占领以后再向前推进。再第五十四集团军的部队肯定不会停在原地的。他们也在前进。谁知道不定我们很快就要会师了。”
一刹那间亨德尔眼前出现了这样的场面:战士们高举着步枪和冲锋抢互相迎面跑来他甚至好象听到了“乌拉!”的欢呼声。突然在头上空什么地方传来了不很响的砰砰声在同一刹那间。有一股幽暗的淡蓝色光线照亮了四周地一切。
亨德尔看到了奥卡河地黑黝黝啊地河面。看到了一排排划开平滑水面的船和又高又陡、挖满战壕的对岸。
几个桨手本来在拼命划着桨。这时好象使出了双倍的力气。
有一会儿四周仍旧象以前那样寂静……接着德国人的大炮开火了。第一颗炮弹落在什么地方的船中间不过好象并没有炸坏一条船。只见一股黑色水柱高高地冲向上空。
照明弹熄灭了。
但是立刻又传来一阵不很响的砰砰声就象谁地巨拳朝几只充满空气的纸袋猛击了几下。于是几盏新的明亮的灯挂到了天空中。敌人的大炮又开火了。现在开火的已经不止一门炮。刚才还波平浪静、仿佛纹丝不动的奥卡河水翻腾起来一条船在亨德尔眼前被炸得粉碎……
离对岸还有四百米。可是现在亨德尔觉得他和目的地中间仿佛隔着一片汪洋大海。军大衣早已湿透了。溅起地水花拍打在脸上……坐着划桨地战士们不知疲倦地划着。
亨德尔妇又朝清清楚楚显现出来的高耸的对岸望了望扯开嗓门喊道:“前进士兵们拿出你们地勇气。只能前进!”
他心里明白现在所有的船只都处在敌人的视野内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到达所谓“死角”。依靠高耸的对岸作为掩护。但要做到这一。还必须前进至少两百米……
周围是一片地狱。仿佛有几十座水底火山一下子爆了。船桨的碎片、被炸毁的船板飞上了天。大炮的轰鸣、人们的喊叫和谩骂汇成了—片……
亨德尔双手抓住船舷坐在船舱里。现在他并不考虑自己的生命。他只有一个愿望:拯救一营人摆脱死亡尽快把船引到安全地带……
有一会儿工夫。亨德尔觉得他们永远到达不了安全地带。忽然他喜出望外看到那些炮弹已经在船后方爆炸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过了几分钟现在敌人轰击渡河人们的炮火已经失掉了目标。后来轰击就停止了。一颗颗照明弹在天空中相继熄灭。
一切又陷入昏暗和寂静中只听见连排长们的名声他们企图统计一下伤亡也就是统计一下还留在队伍里的战士。
亨德尔仍旧用手指痉挛地抓住船舷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碰撞并没有立刻意识到船已经靠岸了。后来他才明白已经渡过了河一下子跳到被面水打湿的很滑的岸上。
“亨德尔少校在这儿吗?”黑暗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在在!”他连忙回答。
传来了一阵啪达啪达的脚步声。亨德尔看到一个穿海军黑色短大衣的水兵朝他走来。
“我是海军6战队突击队长哈尔辛格少校”那个水兵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他的嗓音嘶哑好象患了伤风似的。“渡河的地很准确。伤亡大不大?”
“哪里有时间统计!”亨德尔恼火地回答。
“好吧”:来。”
“不等我把全营土兵集合起来我哪儿也不去”亨德尔对那个水兵接着喊道“各连连长到我这儿来!”他提心吊胆地出了这句话生怕没有人回答他也许几位连长留在那儿留在这条可怕的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