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腹地,位于塔什干西北约五百公里的锡尔河北岸铁路小镇克孜勒奥尔达,一座门旁挂有“方面军前指”牌匾的俄式小木楼中,手里握着个中亚穆斯林风格镂花玻璃杯的梁天河元帅正侧耳聆听参谋长严沧龙上将的报告。
中亚方面军的春季攻势是在月的最后一天发起的,是时中亚方面军下辖个集团军,加上直属部队,合计16个步兵师、10个骑兵旅和8个装甲旅,总兵力超过40万人,装备约1400门大炮和自行火炮(步兵师属和骑兵旅属以上),600部装甲战车和第二航空集团编制各式飞机近00架(实有81架)。
钱岚上将的第5集团军率先从克孜勒奥尔达出击,以都北纬中将的的第8军(辖步兵师)沿锡尔河北岸正面佯攻西北方60公里外的俄军贾拉加什阵地,钱岚上将亲领第第6军(辖骑兵8、9旅)从锡尔河南岸迂回至贾拉加什西南,打击俄军右翼。
曾在河间会战中大出风头的陆凯平上将,这回又亲率方面军的装甲矛头——第第第5、第第18、19、第第第第8、9师)为后卫兼扫荡部队,深入贾拉加什北方的戈壁丘陵地带,以一击犀利的“右勾拳”突入俄军后方,分割截断之,继而配合友军包围歼灭之。
严猛上将的禁卫第1集团军作为方面军总预备队,下辖禁卫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装甲骑兵旅支援下,从中央和左翼猛攻俄军正面,彻底瓦解俄军防御体系。
直属方面军的第1军(辖步兵4师)部署于巴尔喀什湖以北、额尔齐斯河以南的广大地域,分别以塞米巴拉金斯克、巴甫洛达尔为中心展开,负责监视和驱逐盘踞于哈萨克北部之敌,并维持与北方方面军的联系。
同样直属方面军的步兵第第49、50师)分别以塔什干、阿拉木图、阿克斗卡为中心展开部署,负责绥靖地方,保护阿克斗卡到克孜勒奥尔达之间超过一千七百公里的漫长补给线。
步兵第第10师作为方面军直属预备队,部署于塔什干到克孜勒奥尔达之间。
根据进攻开始前最后确认的情报,在贾拉加什展开防御的俄军共有个军的编制,下辖7个步兵师、个骑兵师,总兵力15万人,统归土耳其斯坦方面军司令部指挥,装备各式火炮500余门,配备飞机数十架,装甲战车和装甲汽车数十部,搭载重炮的装甲列车若干部。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担任佯攻的第8军刚刚发动进攻,当面的俄军便有条不紊地一边交替掩护一边撤出阵地,两天之后在贾拉加什西北60公里外的朱萨雷一带重新巩固了战线。
“第装甲集团军包抄的目标正是朱萨雷,本来以为只是几乎不设防的后勤中心,现在看来,其实是俄军真正的防御中心,贾拉加什一线的阵地不过是用来迷惑和迟滞我军的警戒前哨。”
严沧龙不时抬眼瞄一下梁天河,一脸惴惴地分析道。
梁天河仰头灌了一小口伏特加,“咔咔”做声地扭动脖子,冷不防喷着厚重的酒气吼道:“无能!这方面谁负责的?给我揪出来——毙了!”
严沧龙慌忙低眉劝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二装集已经在戈壁滩上绕了个百多公里的大圈子,明天中午先头部队就能冲到朱萨雷外围。轻松扫荡是不可能了,必须尽早做出决断:是要二装集马不停蹄强攻朱萨雷设防之敌,还是临时改变计划,继续向朱萨雷以西的深远后方包抄……”
梁天河神情恍惚地斜瞪了他一眼:“包抄?还能包抄到哪?”
严沧龙迅速把地图移到梁天河眼前:“朱萨雷以西第4军的两个准摩托化步兵师暂时留在后面,集中所有机动车辆,最大限度发挥装甲旅和骑兵旅的速度优势。”
“那还犹豫什么,给我包!给我抄!”
“不过……”
“不过什么?”
“各装甲军凭借编制内车辆携带的油料,连续突击的最大行程不超过00公里,现在他们已经在戈壁野地里跑了140公里,要完成对丘拉塔姆的迂回包抄,还得再追加差不多10公里的行程,这中间即便征用了配属给步兵师的汽车营,也只能保证用光了存货的运油车原路返回而已。”
“你的意思是,二装集的两个装甲军包抄到丘拉塔姆的同时,也就丧失了机动能力?”与伏特加亲密接触的梁天河显然还残留有足够的思考能力。
严沧龙轻出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的,虽然沿途每隔80到100公里都按作战大纲设立了兵站,但是载重卡车的不足令兵站的实际效能大打折扣,载重卡车越野行驶的损耗又很大,届时估计将有三分之一的卡车在修……综合各种因素估算,两个装甲军重新完成油料补给至少需要4天。”
梁天河仰头又是一口,咂嘴阴笑道:“在此期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包围的俄军主力,就有可能绕过丘拉塔姆那两个不能动弹的装甲军,再次逃出生天?”
“来说,并非绝对不可能。”严沧龙答得甚是小心拗口。
梁天河冷冷一哼:“看来那边的家伙也学精了,我们大范围迂回包抄,他们就大踏步后退,以空间换时间是吧?迂回包抄,迂回包抄,包抄个屁!老子不玩了——命令陆凯平,二装集加速向朱萨雷突进,明天中午前先以一部进实施强力侦察,后天中午前即以全军强攻敌之左翼。”
“命令钱岚,第8军让开大路,现地休整;集团军主力立即沿锡尔河南岸进击朱萨雷,后天中午之前对朱萨雷之敌右翼发动总攻。”
“命令严猛,以两个禁卫装甲骑兵旅为先锋,禁卫集团军主力立即向朱萨雷急行军,后天中午之前对敌防线中央发动总攻。”
“命令方永杨,明天起以二航集全部兵力对朱萨雷至丘拉塔姆之间交通线实施昼间不间断空中封锁,打击任何企图进出朱萨雷的敌军车辆。”
一鼓作气下令完毕,梁天河一饮而尽,“咚”一声将看起来还是很脆弱的玻璃杯“放”到又硬又厚的橡木桌上,抹嘴笑道:“拟好了就执行吧,对了,再给我备架飞机。”
严沧龙一愣:“司令长官要回阿克斗卡还是迪化?”
“回去干嘛?本司令长官要亲临朱萨雷上空视察,看看那帮毛子兵是不是真长了四条腿,能比我们装甲战车的履带跑得快?”
……
新西伯利亚郊外某片幽森安寂的密林中,一条长满杂草的调度用铁路支线上,静静地停着一列前后拖挂有带炮塔的装甲车厢、周围更是警备森严的火车。
三月初的西西伯利亚平原上,厚厚的白雪与高高的白杨依然是最基本的背景元素,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令火车周围持枪布防的士兵们纷纷缩成了一团,只有每节车厢顶上煤烟袅袅的小烟囱才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心理上的暖意。
列车中部,一节墙壁挂满地图、桌上铺满文件的车厢中,北方方面军司令长官王直元帅正以他野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几位肃立如柱的统兵上将:第第第第第第1航空集团司令官梁万天。
直看了两口烟的功夫,王直方才展手示意:“都坐吧。”
众人“唰”一声齐齐落座,车厢的空间不算大,角落里的小炉子上烧着水,虽然窗门紧闭,却并不觉得太憋闷。
“这是总攻前最后一次碰头会,计划跟不上变化,今天找大家来,就是把作战中可能遇到的非常情况梳理一遍,心里有底,遇事不慌。”
王直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众人似乎也深悉他的风格,径自肃然不动。
“就在两天前,中亚方面军先动了手,直冲奥伦堡过去了,我们北方军却还在鄂木斯克边上蘑菇,时不待人啊,大本营虽然近来没再催了,但是我们自己,应该知耻而后晓!”
“他娘的铁路!什么总攻,什么后勤,都是屁话!先别管什么非常情况了,许魂,我再多给你两千部卡车,所有能飞的全由着你用,你给我一口气冲到库尔干去,干脆点,一句话,行不行!”
……v(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