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取得决定胜利了吗?”叶飞冷不防反问道。
萨镇冰斜着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叶飞掐指比算道:“战巡的损失是1比5,刚刚确认南岳舰的损失现在是1比4,如果再能以优势兵力切实消灭对方殿后的4条战舰,那就达到了1比8,总的主力舰损失比为1,其中我军的损失率为十二分之一,而敌军的损失率则接近一半,这还单单只是就数量而言。对比损失舰只的质量:迅雷级跟对方的狮级都是世界一流水准,损失比已经很大;南岳号是我们最早的无畏舰,到现在已经是过时的二三流舰,而对方的猎户座、女王、女王改型都是新锐的第一流超无畏战舰,这样统合估算,损失比更是悬殊。再加上敌方损失了全部的航母,总的看来,即使我们满足于只吃掉对方的弃子,杰利科舰队也已经精锐尽失,再也没有资格作为我主力部队的对手,以将我军长期牵制在印度洋。所以说,根本不需要冒任何风险,帝国的战略目的就能轻松达到,相对的,如果绕过弃子,直取敌主力,那么就要冒两头都扑空的风险,借用一句:天一黑,你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话间,“平海”号周围又两次升起了八条一组的巨大水柱,最后那次已经跨越了两舷,最近的弹着点距离战舰不过二三十公尺,随风泼散的水雾一时间模糊了舰桥舷窗。
萨镇冰正要反驳,突然传来瞭望哨报告:4钟方向发现大批驱逐舰!向我舰列拦腰冲击!”
叶飞趁势追论:“看来对方的雷击部队主力已经赶到了,这样还要坚持转向西南偏南的话,就等于把甲部队主动扔给敌人的雷击部队,其中的风险,司令长官应该很清楚才是。”
萨镇冰喉咙里出了口粗气,掌心重重地拍在扶手上,总算勉强点头道:“传令,全舰依次左转到方位15,展开火力击灭敌殿后部队,同时密切注意右舷敌雷击部队。”
很快,以“响雷”号为先导,呈单纵队的甲部队14艘高速舰冒着炮火依次向左舷急转90度,由西南航向变更为东南航向,所有主炮指向右舷那支仍保持正东航向、相较之下单薄得可怜4小纵队……
轻巡洋舰“龙豹”号,机动部队代旗舰。
舰内贵宾室,隔着一公尺宽的檀木茶几,毕凌波与梁书铭彼已经坐在藤椅上对视了好一阵,彼此默然无语。
在空气里凝结出雪花之前,梁书铭轻叹一口气,脸上似笑非笑地一颤:“都结束了啊,虽然很不甘心,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口地话。”毕凌波板脸道。
梁书铭毫不在意地自顾继续道:“你等着看吧。此战之后。机动舰队会被解散。母舰和舰载机部队将恢复到一航舰地编制。也就是说。从地常编制舰队。降格为根据需要加入战役特遣舰队地单兵种战队。航母派仍将作为战舰派地附庸存在——我从珍珠港以来地所有努力。终于要化为泡影了。”
毕凌波闭眼道:“我说过。我这里没有航母派和战舰派。只有不容置疑地军令。”
“那些人不会放过我地。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梁书铭一摊手。一脸地无所谓。
“还没有结束。”毕凌波猛地一睁眼。中气十足道。
梁书铭冷笑道:“还在指望猎隼号?就算天气允许,明天白天布莱尔港的后备机队能自己飞出来,当前以18节巡航速度向布莱尔港航进的猎隼号也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跟后备机队汇合,这中间还不知道猎隼号的伤情是否会加重。即便顺利接到了后备机队,也不可能在当日天黑前跟主力部队汇合,不,以当前的趋势推算,恐怕两三天内都没办法追上,这样一来如果主力部队继续紧追杰利科舰队残部的话,就要连续两三个白天暴露在对方的岸基航空兵打击范围内——萨司令长官是绝不会冒这种风险的。所以说,一切都到此结束了。”
毕凌波单手端起桌上的茶碟,捻着小勺子轻轻搅动起杯中的带沫红茶,安静地等待梁书铭说完,这才徐徐开口道:“这个我当然清楚,我说的是你努力的方向。”
梁书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眨着眼睛疑问道:“你指的是……”
毕凌波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没错,你努力的方向,创造由航母统治海洋的未来,这个历史性的任务,我会接过去继续努力,所以,请你也振作起来,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终有一天,你的理论会成为主流,你的梦想会真正实现。”
梁书铭嘴角一颤,搓手盯着桌子激动了好一阵,突然抬眼道:“此话当真?”
毕凌波淡淡一笑,以手指天,一字一句道:“如有半句虚言,我毕某人必遭数百公斤巨弹直击,尸骨无存不得超生。”
……
伦敦,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小餐厅,现在正是午餐时间,铺着洁白桌布的长餐桌一端呆坐着愁云覆面的阿斯奎斯首相,左手边依次端坐着海军大臣丘吉尔、第一海务大臣即海军参谋长费希尔元帅,两人对面则分别是陆军大臣基钦纳和财政兼军需大臣劳合乔治。
“……迄今已确认的损失是全4航空母舰、全部5艘战列巡洋舰、以及全部艘战列舰中4沉没,4艘战列舰重创,其他兵力的损失有待确认。确认的战果是击沉对方航空母舰,重创1或;击沉战列巡洋舰1艘,重创或;击沉或重创战列舰1或艘……”
还没听完费希尔的报告,阿斯奎斯已经脱口而出:“我们输了。”
铁青着脸的丘吉尔低头叹道:“我不得不承认,事实正是如此,我会为此负责的。”
蓄着厚厚鬓角的基钦纳厉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接下来该怎么办,必须马上拿出主意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