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五世”号舰桥。
“……迅雷级,平海级4艘,扬波级8,没有发现之前的龙威级和东岳、北岳级。”副官安森上尉简约地报告完毕,挺直身子等待指示。
歪身在躺椅上的参谋长布朗上校眼一亮:“19对:时占优势,要不要……”
斜倚在另一张躺椅上的杰利科上将忍痛开口道:“这种虚幻的优势毫无意义。”
“我们还有复仇号和女王级,总共4艘15寸主炮战舰;艘猎户座级4乔治五世级以及加拿大号,总共7艘15英寸和14英寸主炮战舰;以上11条船一对一应战的话,另外81英寸主炮的战舰对付剩下的艘扬波级,也不至于毫无胜算吧。”不服气的布朗上校数着手指分析道。
杰利科侧旁的资深参谋威利中校双手挽在小腹上,依旧绅士气派十足地提醒道:“那两艘猎户座级中,君主号只剩下两座可用的主炮塔,主测距仪失效;雷鸣号进水掉速,以至拖累全舰列只能维持18编队速度;包括本舰在内4乔治五世级也都各有损伤——至于那些1英寸主炮战舰,我怀疑它们在进入己方主炮射程之前,就已经被对方更大口径的主炮打成筛子。”
布朗沉吟许久,貌似无奈地抬眼道:“既然没有胜算,下决心要牺牲局部保住整体,那就应该命令拖累主力的雷鸣号也回头冲锋,至少这能让主力舰列挽回的速度差,更有机会拖到天黑。”
“我同意,雷鸣号现在的位置就在女王号之前,直接掉头就可以跟随贝蒂冲锋。”威利点头赞同道。
刚刚过去的一小时里,协约军主力舰列先是一齐向南急转,各舰并驾齐驱,再依次向西南折转,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以原先的殿后舰“巴勒姆”号为先导舰,改回了一字纵队,而原来的先导舰“复仇”号则成为了殿后舰。
完成变阵后,位于“君主”号之前的“雷鸣”号由于进水严重,舰长曾主动请求单独殿后,被杰利科拒绝,但同意“雷鸣”号改位到“君主”号之后,这样至少“雷鸣”号后面还有“女王”、“刚勇”、“复仇”三舰包尾。
现在既然连包尾的最精锐战舰都舍得牺牲,拖累了全军的雷鸣号也一起牺牲掉,虽然于情而言未免有些残酷,于理而言却是再自然不过。
杰利科只是微一点头。算是默认。
“轻兵力也要一起发动攻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布朗补充道。
威利背手道:“轻兵力地收拢需要时间。现在只有未经战斗地第驱逐舰队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布朗咳嗽了几声。一拳砸到躺椅边缘:“有多少扔多少。无论如何都要拖到天黑。还有。潜艇呢?我们不是把一半地潜艇都部署在了这片海域。怎么一点效果都没看到?”
“e-7号午后曾报告说发现敌航母部队。后来就再没有联系了……事实上。那些小玩具很难追上高速机动地舰队。取得战果全靠运气。指望它们还不如指望轮盘赌——给潜艇部队地任务本来就只是侦察监视而已。”
布朗皱紧了眉,瞥一眼脖子上缠着绷带、落落寡言的杰利科,低声轻叹道:“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跟轮盘赌也差不了多少……”
……
京师,新华宫承宪厅,大本营临时第三号(i作战)实时演示区。
玻璃幕墙围拢起来的指挥台上方,一字横开了几座圆形钟表,指示的时间各有所异,钟表上方贴着的标签上写有地名,依此可看出,现在是北京时间1945分,而对应的加尔各答时间——也就是这次作战的战区核准时间——为17时15分。
“距离日落还有半小时。”
双手撑着发亮的栏杆,隔着玻璃幕墙俯视着下面的演示盘和制服套裙少女的白衣青年,正是当今女皇陛下的心腹之一,新任海军参谋部第二作战参谋潘国臣少将。
“最后还是要打夜战吧,真是的,熬夜会养眼袋的……”
特质元帅套裙加黑丝袜装扮的千桦斜倚在幕墙近侧的软榻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软榻下方还歪倒着她那对黑亮的高跟鞋。
潘国臣对这位刚刚显露出铁腕手段的女皇陛下难得一见的娇气表现早已具有了天然的免疫力,转头低眼道:“陛下也不必一直盯住这里吧,这里有我呢,有什么重要的情况,我随时会派人禀告的。”
“寝宫里太寂寞了啊……”
千桦无意识地磨裟着黑丝包裹的纤秀长腿,今天她没有让镜子给自己画上那种刻意令自己的实际容貌老化的浓妆,与十年前几乎毫无二致的秀丽模样毫无防备地展露着,即便是曾经长年担任过她公主时代随侍警卫的潘国臣也极少见到眼前的这种诱人姿态。
稍稍往喉咙里吞了点什么,潘国臣面不改色地把脖子强扭回原位。
“敌人的支援部队正在北上,大概一两个钟头后就能汇合,我们这边马升宇的支援部队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夜战真打起来,数量上我们没有优势,主力舰的质量优势也发挥不出来,惟一的实验用电探已经随大鹏号沉没了,不过就算我们的主力舰事先都装上那种勉强凑合的东西,实际效果应该也很有限。”
“机动部队已经有两艘航母弃舰,剩下两艘伤势也不轻,就算天亮前能平安赶到布莱尔港近海接收后备机队,恐怕也再难再追上敌军。天亮之前主力部队不脱离敌人岸基航空兵打击范围的话,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有多大?”千桦再次无意识地把手抬到胸口,落在峰谷之间,元帅制服下,d罩杯的凸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颤抖。
潘国臣慌忙收起眼角的余光,更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背手肃然道:“很大……我是说,很可能会让白天的战果大打折扣。”
“你的意思是,满足白天的战果,天黑后见好即收,尽可能避免赌博式的冒险?”
“基本上……当然,在场指挥官的判断也很重要。”
千桦伸指卷起耳边的直发,默声沉思起来,潘国臣背手挺立,宛如镇海神针。
两人身后,端着茶点傻站了好一阵的某女官长毫无诚意地微笑着,脸色却是吓人的泛黑,闪亮的眼睛里透出的………当然不是凶光什么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