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啊,要不要叫夫人来接电话?哦,今晚跟起在总理家过夜,明白了,一定转告夫人……还要转告江副官?是,一定转告……”
“……老爷啊,这么晚了还不回?什么?跟刘总长在总理家过夜?别骗我啊,不会是结伙逛窑子吧……哎哟,知道了,不问,不问,小心点,别喝太多了。啊?还要转告李参谋,知道了,哎,明天早点回来啊……”
“我是钱镇云,刘长官?是……是……明白了,今晚到后天解散休整,四号恢复戒备,一定尽快转告他们……”
“是,我是小姜……参谋长请下令,是,明白了,休整两天,四号恢复戒备,马上转告……”
放下话筒,千桦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听咖啡,一旁的张志高却是听得目瞪口呆。
千桦耸肩一笑,两指一弹,手中的空罐以完美的抛物线飞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别那么看我,语音合成嘛,不是什么神奇的技术,标本采集越多,就越逼真,为了做这几句话,我可是花了大半年来采集录音标本,录音以外的资料也准备得够充分,想从电话里听出破绽,概率接近零。”
张志高摸摸桌上已经没了温度的苏打水玻璃瓶,无所谓用意地微微一笑:“看来你筹划的时间也不短。”
“未雨绸缪嘛,我父亲让我来继承他地位子。是有充分理由的。”
千桦并不打算在张志高面前继续掩饰什么。
蛰伏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木偶傀儡的把戏到此为止,今天开始,你们要完全跟着我转,奉我为真正的领袖!而我。也将给你们带来更合理地规则,更美好的未来……
张志高似乎听出了什么,半开玩笑地歪歪头:“别太得意了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哪。”
“放心,我清醒得很,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开一个御前四元老会议吧。”
张志高一楞。看到千桦已经伸手去拿电话,也顾不得什么狗屁礼仪,猝尔出手按住:“等等,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把京内的军部大佬统统软禁?”
千桦眯眯眼,轻轻拨开张志高按过来的手:“没错啊。不过……有些人一定要呆在我们身边才最安全。”
……
京师南郊,南苑机场,夜色沉沉,机场一端的陆航兵营里却灯照如昼。
全副武装的特务九联队联队长梁根生准将登上一部崭新的敞篷“汗马”战术越野车,踏着引擎盖,向面前整齐排列的车队举手抬额。
敬了个长官回礼。
没有多余地话,不需要再动员,命令已经传达到每个人意识深处,他们相信自己将要去保卫女皇陛下,维护帝国国体,当然,他们更相信与他们一同出生入死、浴血无畏的长官。
这里是特务九联队开战以来第四次整编后的阵容:九个空降中队、两个空降战车中队,两个空降炮兵中队,一个支援中队。一个教导中队,总共千余人,配备的重武器包括14部新型“飞狼改”战|~米迫击炮和875米步兵炮。
在瓦胡岛,在马来半岛,在西伯利亚的安加拉河畔,粱根生已经失去了太多地好部下、好战友,而侥幸活下来的人,正可谓精英中的精英,由他们带队。再补以特种作战学校的新毕业生,部队的整体素质就算恢复不到战前。保住帝国第一的水准还是没问题地。
官兵是一流中的一流,装备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外形粗犷硬朗、使用所谓“减威力弹”、下方伸出长长弧形弹匣的承宪五年式七点九二毫米口径全自动突击步枪取代了使用手枪弹、威力射程偏弱的金陵十二年式九毫米冲锋枪。每个空降中队八十名编制员额中,绝大部分队员都配用这种突击步枪,而战车中队、炮兵中队和支援中队的士兵则视情配发金陵冲锋枪用于自卫。
以枪族化概念设计、轻巧便捷、可单人使用且装弹机制灵活(五年式突击步枪的0发弹匣、专用75发弹鼓箱)的承宪五年式班用机枪则取代了沉重且火力灵活性不够(紧配用0发弹匣或100弹链)的金陵十年式轻机枪。每个空降中队地机
按编制配有四挺这种机枪,正机枪手都是各中队最强因为他们的机枪配用的是最沉重的00下挂弹箱,而副射手除了背负备用弹箱和弹链,还配有突击步枪以掩护正射手。
狙击手则换用了原本只配给装甲部队机动步兵的承宪四年式半自动步枪,这种使用全威力弹的长身管步枪既能狙击远程目标,又具有适当的火力持续性——它配有10发装的固定弹仓,无须拉枪栓退下扳机即完成一次发射,每分钟可发射三十到四十发。惟一地缺点就是对步枪而言,它过于沉重了。每个中队的狙击分队配备三支这种步枪,每名正射手一支,副手除携带远程精密望远镜外,另配突击步枪加以掩护。
每个中队地掷弹筒分队还配有三具江南制造承宪五年式掷弹筒以取代一般步兵部队中常用的江南十一式掷弹筒,这种新式掷弹筒最大的特点就是取消了后部的迫击炮式座,改为步枪式肩托,瞄准方式也改为步枪式的准星照门,可手持托肩发射而无须以迫击炮的座地方式发射,使用更加灵活方便。除每名正射手配一具掷弹筒外和八到十六枚榴弹外,副射手通常携带十六枚到二十四枚榴弹,同样配有突击步枪用于掩护。
比一般步兵使用的木柄手榴弹更轻巧更适合巷战的瓜形手榴弹,以及前线尚未普及的重型反战车手雷,空降中队的每一名战士都携有不止两三枚,更奢侈的是,每一名队员,无论官兵,无论兵种,都配有至少一支手枪——通常是制式的金陵自动手枪(1发弹匣),有私自加配笨重而威力惊人的德制毛瑟手枪(可配10发普通弹:长弹匣)或可靠性更好的江南造六响左轮手枪。
战车中队的飞狼改轻战车配备四十五倍径的长身管7毫足以在五百公尺距离上击40毫米均质装甲,换句话说,在上,飞狼改的主炮足以打透帝国所有现役战车的车体正面装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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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马”战术越野车和“骡子”两吨半卡车是以转运部队的名义早早备在机场的,足以装运联队全部人员装备,外加基数的弹药和燃料,油箱全都加得满满的,备厢里有全套的简修工具和易损零件,随车的司机却在头一天被支走了——在确认他们全部可靠之前,粱根生不想也不能冒险。
作为这支帝国最精锐特战部队的成员,驾驶常用车辆是必备技能,粱根生一点也不担心司机的问题。
梁根生深信,女皇陛下是这世界惟一的正义所在,没有什么诱惑可以摧毁他的坚定信仰。
刘百良一党不是没有引诱拉拢过他,根据女皇的指示,他假意迎合,然而,一旦他的陛下,他的神,发出那个指示,他就会毫不犹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了让这支部队与他个人的信念保持一致,早在他受命组建部队之初,就时常请来国家主义阵线的领袖和吹鼓手,演讲尊皇攘夷之论,还亲自撰写训文,命官兵日日背诵,以培植彼等赤忠之心,更结合时事,证论当今圣主之英明,帝国体制之先进,军人为国浴血之光荣!
在忠君爱国的精神信仰上,特务九联队官兵的整体觉悟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而现在,正是考验大家这一信念的时候。
以热血精壮之躯,以锐利精良之器,以赤诚忠义之信,以百战锤炼之军!
“为女皇陛下,为帝国前途——出发!”
隆隆的引擎声此起彼伏,以战车队为先导,全联队一百多部大小车辆自兵营大门鱼贯而出,拐上通北大路,在漫天点缀的星光下,向北京城急驰而去。
……
京津铁路,云开星密,红红绿绿的道灯一闪一闪,渐渐地,自远而近,汽笛呜呜,轮轨铿锵,一串混挂着闷罐车皮与平板车皮的军列飞驰而过:闷罐车皮的滑门关得严严的,平板车皮上则凹凸着一大坨一大坨黑乎乎的轮廓,借着道灯的闪光,依稀可见包裹这些轮廓的厚帆布底下,露出了崭新闪亮的钢铁履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