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二日,印度西海岸,孟买,协约联合舰队旗舰“王”号。
舰队司令官杰利科上将此时正背手肃立于舰桥外的露天观察平台之上,目迎一队崭新的军舰徐徐入港,领头两艘巨舰,正是他期盼多日的增援部队主力:战列舰“复仇”号与航空母舰“光辉”号,前者系“女王”级改进型“复仇”级首舰,火力、航速与“女王”级相当,重点强化了水平装甲和水下防护;后者为新型“光辉”级舰队航母首舰,与第一代的“百眼巨人”级相比,载机量由64架增加到7,防空火力与指挥通讯能力也大大增强。伴随两舰而来的还有轻巡洋舰“林仙”号、“无恐”号,驱逐领舰“迅速”号,以及8最新型的l级驱逐舰。
“总算来了,来的正是时候。”一旁的舰队参谋长格伦少将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杰利科面无表情,伸手整了整军帽:“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格伦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从码头方向驶来的一艘小汽艇提醒道:“看,他们来了。”
“离开安全的新德里,跑到这随时会遭到攻击的港湾里,实在是值得敬佩的英勇行为。”杰利科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就怕伦敦的大人们也坐不住了。”格伦担忧道。
“那么就让他们把伦敦搬到新德里吧——我们得下去了。”
稍顷,“伊丽莎白女王”号前甲板,随着高低起伏的欢迎哨声,舷梯口出现了一位手拄文明棍头戴圆礼帽的白须绅士,后面紧跟着一位健硕的陆军上将。等候一旁的杰利科立即伸手去迎:“总督阁下,沃顿将军,欢迎来到伊丽莎白女王号。”
来者正是印度总督埃德蒙勋爵与英印军总司令沃顿上将。
“将军,我一看到你地舰队,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埃德蒙和蔼地微笑道,话到杰利科耳中,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沃顿上将倒是开门见山:“这些天,因帕尔、吉大港、加尔各答一带海空基地遭到连续轰炸,我们认为这是敌人发动全面进攻的前奏。”
杰利科点点头:“我们到里面谈。”
装修简朴的会议室内,三人依次落座。沉寂了一会儿,勤务兵端上了茶点,抿下一口红茶,沃顿上将开口道:“三天内我们损失了一百五十架飞机,整个印缅前线我们只剩下不到五十架飞机可用,而对面的敌人可能还有四百架飞机。”
“这是报复,对我们袭击安达曼群岛的报复。”杰利科说。
沃顿摇头:“我认为没那么简单,根据可靠情报,敌人已经在缅甸、马来亚、苏门答腊和爪哇诸岛集结了差不40个师,东~主力也从四面八方向南中国海集结。形势已经十分明朗,印度随时可能遭到进攻。而我们还没准备好。”
看了一眼埃德蒙,沃顿清了清嗓子,略略低头道:“纸面上,我们有18个师,其中一个师又一个旅在伊拉克,一个旅在波斯,u非,一个师在锡兰,真正部署在大陆上的不过十四个半师,其中又只有四个师又一个旅为战前编组的常备军。另外十个师是开战后陆续编组的新部队,他们缺乏合格的军官,训练不够,装备差。火炮和机枪很少。”
“而且士气低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哗变。”埃德蒙补充道。
沃顿无奈地耸耸肩:“是地,那个该死的提拉克。还有他的罪犯同伙甘地,做了中国人的傀儡,搞了一支什么印度国民解放军,说实话,我不敢保证在面对这支号称要解放印度人民的军队时,我们部队里的印度兵还能不能确实执行英官的命令。”
杰利科眨眨眼:“你的意思是,陆军没有信心守住印缅边境?”
“我不认为敌人只会从印缅边境发起进攻,穿越要命的野人山发动大规模进攻是不现实的,但如果敌人在孟加拉登陆,从背后攻击印缅边境地守军,我们将毫无希望。”沃顿说完,向杰利科投去期望的目光。
杰利科毫不犹豫:“只要你们能死守印缅边境,我地舰队不会放任敌人在你们身后登陆。”
“您保证?”埃德蒙搓着手,显得局促不安。
“第一,我们不能失去印度,这是伦敦的命令。”
“第二,拖住东亚联合舰队,是我这支舰队的使命。就算打到两败俱伤,只要能阻止中国人打通印度洋交通线,一年内,战局将发生根本变化。”
“第三,预计德国海军一年后将逐步恢复到基尔袭击前的实力,虽然现在有美国海军帮助封锁北海,但美国一再强调要优先保证本土安全,如果美国为展开太平洋反攻作战调走他们的舰队,我的这支联合舰队只能解散以回防本土。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我们要抓住机会,重创东亚联合舰队主力,让他们短期内无力发动第二次越洋作战。”
“最后,我相信我的舰队有能力打败东亚联合舰队,毫无疑问,皇家海军的作战理念、军事技术、官兵素质永远是世界第一,另外,我刚刚得到了增援,一支至关重要的援军,实力对比的天平已经明显倒向我们这一边,我会好好利用地。”
“我很感动,”埃德蒙抽出手帕擦了擦发红的眼睛,“这是一周来我听到的惟一一个好消息。”
“但是我不能轻易冒险,”杰利科突然话锋一转,“在敌人确实发动大规模登陆作战之前,大舰队不会出击,这是我的原则,请理解。”
“那么,类似袭击安达曼群岛那样地作战,是否能够……”
杰利科毫无商量地打断了沃顿:“说实话,那不是我的意愿,我不想在舰队决战之前浪费宝贵的舰载航空兵,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