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两卷,再无它语,毕竟身在何处,赵楚只字未提。/
琼英问花荣道:送信者何人?如今更在何处?
花荣笑道:乃哥哥带走弟兄,将前夜遣回几人带了,往东北而去,道是原本便在彼处渡河,要混入辽骑里去好寻机生事。
琼英便埋怨不止:纵然无碍,也该有平安报来,恁地急迫,便是个第三封书信也作不得。
虽如此说,终究放下心来,将那滑雪靴端详半晌,决然道:既有此物,明日便可秘密操练,只须寻一安稳处不使人知晓,三日之后,兵安肃!
扈三娘笑道:且慢方才计较,乃我率军,此番打头,旁人切莫争夺!
琼英恼道:作甚么,要抢功么,使副将亲作先锋,自古未曾见得。
石宝在一旁便抢道:是极,此番引军,合该俺去,旁人切莫来抢,须仔细俺一顿好打!
花荣自知骑兵方是所长,此番西征,乃步卒逞能,笑吟吟退往一旁静候军令,只看石宝与高蛮几个面红耳赤争吵不休。
当此时,阮小七忽而慢悠悠道:你几个也有些面皮与俺争夺不成?俺自随哥哥,好是几番良机尽都送你,此番出征,也是水上厮杀,须抢俺不得!
高蛮怒道:你这黑厮,竟敢道俺们不要些面皮,且看你,分明俺们争来厮杀,与你何干?便是你水里泥鳅一条,须抵不过此番出征乃冰上行走,敢与俺拼杀见个分晓么?
阮小七大怒,绰朴刀便叫:好怕你鸟,快来,俺不见你有三分本领,敢胡吹大气!
那黑旋风李逵,笑呵呵往外围蹲坐,也不与他争夺,见两个恼怒要打,便劝阻道:高兄弟休与七哥计较,这鸟厮平白多些憋屈,偏生休教他来;七哥且听俺铁牛一言,那冰水有甚么两样,你自水里走得,怎地冰面上偏生软脚不成?俺瞧你若强争,只怕弟兄们都要不服。
琼英几个面面相觑,着实不知他这一番话乃劝阻抑或火上浇油,许贯忠微微一笑,绝不插手此等赵楚嫡系内里争抢功劳。
如此三番,便是燕十八也生出火来,叫道:高家哥哥,七哥,都休来争,俺陷阵营,本便哥哥麾下步军里第一个,此番出征,若非俺陷阵营,谁人可去?!
此语一处,众怒尽起,便是笑呵呵瞧个热闹李逵,也跳脚叫道:燕兄弟甚么话,俺那一营老兄弟,也是精钢打的汉子,平素也未骑马,来,来,俺便与你计较,步军里谁家方是大王,休要走脱了!
一时之间,帐内尽是吵闹,高蛮与阮小七争吵,又添了燕十八与李逵不依,四方彼此闹哄哄一片,竟梁采芷于一旁笑吟吟添来一句:四位将军暂且息怒岂不知此番出征,乃千人方足,你四个彼此都是不足,如何去得?
四人面面相觑,转而电闪雷鸣一般,阮小七自与李逵为伍,高蛮转往一厢与燕十八计较片刻,李逵两人抢先笑道:如此便足矣。
忽然琼英笑道:你四个只管抢功劳,不见花荣哥哥安然自若?辽人中军,便在南归义,纵然取来安肃广信,若论厮杀,不及此处。
阮小七乃道:须管不得那许多,毕竟出征,便算引军独往,哥哥许俺水军,不知龙王宫里早有安排?免不得这一番,先将心思解些最好。
众方知其意,转念也道惭愧,只管与他抢功,不想众人里,阮小七随赵楚最是日久,如今旁人,都有一军在手,独他尚不知水军尚在何方。
以阮小七性子,也是精细里许多桀骜,眼睁睁旁人都有引军厮杀,偏生他束手等待,如何能容,此番争夺,也了却一桩心愿。
当下高蛮便道:如此,俺便不与你争抢,只你往后,总归要作水军,此番引去将士,归来当转我许多!
燕十八横眉立目道:如何能成?便是弟兄二人做些买卖,盈亏总是彼此所得,如何你便高我一头?若论分军,也当我陷阵营第一个!
李逵在一旁又笑:总归俺只能厮杀便可,不与你两个抢俺瞧来,七哥归来,大军便当你两个争抢,步军你哪个作第一,便可得到。
花荣喝道:铁牛休得挑拨,仔细军法处置!
李逵梗了脖子,将两只牛眼瞪来,叫道:俺也不与他两个抢,不过要寻个上下安排,如何变触犯军法?哥哥莫要欺俺鸟心思比不得人,如今酒也没了,肉不曾解渴,多说两句话来,又怎地挑拨?!
花荣与他着实说不得道理,只得苦笑而坐,道:都依你,有甚么不爽快,俺也扯不得你。
琼英叹道:铁牛哥哥一日不可无酒,郎君临行时便道若见你耍来牛性,军中禁酒令束缚不得你。
李逵大喜,取来一坛美酒,方笑道:俺便知哥哥最是知俺,若说杀头,俺怕鸟甚,只没酒喝,再无处罚更给俺苦头。
他这一番闹腾,燕十八与高蛮私下里早有了计较,都要天晴时候两营较量,而后平分了阮小七带走将士。
只阮小七哪里能依,拔步将他两个分开,叫道:取来燕云,俺便往水军里去,你两个档面主人之前分俺家财,须吃俺好打!
几个闹哄哄纠缠一团,许贯忠暗暗惊奇,便道:如今雄州正是为难时候,诸位将军便有如此雄心,可有细细计较么?
阮小七笑道:哪里有甚么计较,哥哥说取得,便是取得。
许贯忠称奇乃退,往一旁里静观。
如此三番两次纠缠,军令乃下,命阮小七为主将,率老罴营陷阵营之外军内步军中选出五千精锐,便在雄州之南山内操练,待取来安肃广信两军,扈三娘方率中军一部开赴容城,并三地为一处。
之外,琼英率老罴陷阵并骑兵诸部,三日后与西征军齐往南归义而来,要两路并进解雄州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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