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燕风所料
……
“杀!杀杀!~”
排山倒海般的的呐喊声中,洪水般汹涌的袁军如狂风巨浪,狂猛的拍击着燕军大营,似乎是要将其击碎,然而燕军大营却像是一块儿盘虬的磐石,任你千击百踏我自岿然无动。牢牢的扼住袁军北援的道路。
昨日,一骑绝尘在燕风的特意嘱咐下,轻而易举的突破燕风布置在城门外的监视防线,将来自冀州北部的恶讯告知了袁绍。袁绍当即惊愕失常,暴怒不已。而其手下大将颜良、文丑等人更是叫嚣着立刻与燕风决战,尤其是被俘虏过的吕旷、吕翔二兄弟。
好在田丰等谋士以死相谏,并且分析了燕风与公孙瓒,张燕等人的阴谋。这才让袁绍有了些冷静,与第二日向燕军大营发起了强攻。希冀迅速击溃燕风,而后北援冀州。
…
“弓箭手,放箭!~~”
面对汹汹而来的袁军士兵,弓箭阵的燕军校尉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放箭的命令。霎时间,‘蹦蹦’的羽箭离弦之声陡然响起,早已准备好的数千弓箭冷然的松开紧扣的双指。
“嗖嗖嗖!~~”
冰冷的寒芒霎时间冲霄而起,在空中织起一片冰寒的死亡之森,闪电般的疾射袁军而去,原本炽亮的天空骤然间为之一暗。
“啊,我的眼睛!~~”
“啊,我的大腿!~~”
“啊,我…呃…”
凄厉的惨嚎声霎时间冲霄而起,如骤雨般扎落的羽箭,毫无怜悯的洞穿着袁军士兵的身体。一蓬蓬鲜血喷涌激溅。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在燕军的几番箭雨下,数以千计的袁军士兵哀嚎着倒地。
然而,袁军后阵不远处的一面旌旗下,一袁将雄踞如虎,确是文丑无疑,只见他对袁军的巨大伤亡,毫不在意,依旧将手中的宿铁三叉矛用力向前一引,顷刻间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杀!~”巨响几欲刺破长空,冲霄而起,震撼天地。
文丑的怒吼声刚落,激烈的战鼓陡然响起,又一方阵的袁军士兵开始举着盾牌,喊着嘹亮的号子,向着燕军的大营席卷而来。一万袁军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浓烈的杀机在天地间汹涌激荡。
“弓箭手,准备,放箭!~”
“放箭!放箭!~~”
几乎在袁军方阵踏入弓箭射程的那一霎那,冷然的令声自燕军大营骤然响起。又是一波波残忍的箭雨带着撕裂长空的锐啸声攒射而出。
…
虽然燕军的箭阵给袁军带来了过万的伤亡,但是袁军似乎就是仗着自己的人马众多,依旧亡命冲杀,即使是骁勇如燕军也是在这一刻,面临着前无仅有的巨大压力。
时间如隙间之白马,似乎一闪而过,燕军的营门毕竟只是一扇木质的营门而已,怎比得上邺城那扇厚重?在一声轰然巨响中,燕营的大门轰然倒塌,顷刻间,兴奋的袁军蜂拥而入。
“哈!~”
后阵的文丑也兴奋莫名起来,炙热的眸子里勃然喷射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奋然大喝道,“杀,杀进营门!~”
吼罢,文丑的双腿一夹,一马当先,绝尘而去。身后数万袁军紧随其后,也向着燕军军营奔涌而去。
“杀杀杀!~~~”
数丈宽的营门附近,汹涌而进的袁军霎时和防御的燕军短兵相接起来。
两拨人马冲杀在最前面的士兵自是顶着盾牌的,他们将圆盾砰然撞击在一起,而后双方的后续士兵便在盾墙后面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当然那些拿着长枪的士兵要占着些许的便宜。
砍劈戳捅,是士兵们常用的招式,然而却每每击在了对方的圆盾上,只带起一声锵然脆响,不过有一些机灵的士兵,却是弯下了身子,在盾牌后面,阴损的用长枪,钢刀戳砍大腿,或是脚腕。
一时间,措不及防之下,惨叫声层出不穷,不时的有人中招被放到,却有愈来愈多的士兵纷纷效仿。
杀声弥天,惨嚎不绝,随着越来越多的袁军大量的涌入,惨烈的肉搏厮杀便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不过,若是论战力,自然是燕军士兵要强上数筹,加之战阵紧密,配合默契,虽然袁军人数众多,但也推进速度很慢。在加上不时呼啸而过的羽箭,狠狠的扎进密集的袁军阵中,袁军的伤亡几乎是成直线飙串。
“呵呵,想要从营门突破,简直是痴心妄想!~”燕风身后一名校尉不屑的出声道。
确实,在燕军的战阵环筘之下,想要突破,绝非易事,即使最后突破了,那么伤亡的数字也绝对会令袁绍诸人触目惊心。
…
“杀!~他娘/的,快给老子让开!~”
冲杀而至的文丑,怒骂着用手中的宿铁三叉矛狠狠的敲击着挡在战马前的袁军士兵,想要疾驰而过,然而蜂拥而至的袁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洞,营门就那么大,一次通过的人数有限,更何况还有燕军的阻挡。
也许文丑太心急了些,或许一波一波的进攻效果会更好一些,但是现在已然无法后悔,总不能让袁军全部退回,在从新来一次吧,那样肯定会引起不知情的袁军士兵的恐慌,从而很可能变成一次溃退。
不过,天下似乎有一句话是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怒骂中的文丑突然眼前一亮,瞥了瞥营门附近的栅栏,吼道,“快,将那些该死的栅栏拔开,快去!~”
听到怒吼的袁军士兵,心中也是猛然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也是,我要是想到了恐怕早就能捞个将军做做了。于是蜂拥在营门前的袁军士兵,呼啦一下,沿着栅栏狂奔开来。呼喊着用手开始拔着栅栏,但是燕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所以,栅栏钉的格外的深,又岂是日次轻易的便可拔出。在攒射而至的箭雨下,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蠢猪,一群蠢猪,拔不起来,不知道撞,给老子撞倒它”
看着做着无用功的文丑气的破口大骂起来。
撞?比碗口还要粗壮的木桩又岂是能够用身体撞开的?可是命令以下,袁军士兵也只能开始撞击着栅栏,有一些聪明的袁军士兵,则是抢过其他士兵的圆盾护着自己撞了上去,更有甚者,抱起一块儿巨石,狠狠的撞击了上去,还别说,千奇百怪的方法总是在人急中生智的情况下被挖掘了出来。随着一声声脆响,还真有一些栅栏被硬生生的撞断,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栅栏被撞断,清理。
“哈哈!~~还是老子的办法灵,”文丑见状,哈哈大笑一声,吼道,“冲,给老子冲进去。”
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袁军士兵,在文丑的连连大吼声中,迅速的踏过折断的栅栏,却没有发现,烈日烘烤下的土色似乎有些别样。
…
燕军中军辕门处,目睹了袁军撞开栅栏的一幕,不少校尉纷纷色变,这一次恐怕很快便要全线接战了。
就连燕风也是面色一变,深沉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凛然,不过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将军…”
…
“啊啊啊!~~~”
“是陷阱!~后退,后退!~”
“草/你娘/的,别推老子!~~”
“哎呀!~老子掉下去了,快拉老子一把!~~”
陡然间震天的嚎叫声凄厉的响起,数之不尽的顺着栅栏冲杀进来的袁军士兵突然感觉自己脚下一轻,已然没有了那种厚实的感觉,紧接着,整个身子猛然的下坠。
该死的,竟然是陷阱?!
一层层薄薄的尘土下,一个个削尖了的木桩,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尖利无比,丝丝的寒意激射而出,几欲刺破被遮挡住的阴暗天穹。
“噗!噗!~~”
“呃啊!~~~”
一声声清响,一阵阵惨嚎,下坠的袁军士兵,在空中一切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尖利的木桩,散发着冰冷的杀机,慢慢的影在了自己的身下,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霎时间袭上袁军士兵的心头,几乎令他们昏厥。
有一些袁军士兵则是直接被尖利的木桩从胯下贯穿,从肛锭处穿过胸腹,贯过咽喉,而后从脑门处突兀而出。暗黄、渗白的黏稠掺和着鲜血喷溅而出,惨人至极。袁军士兵努力的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然不听使唤,唯有用那怒凸而出眼球,似在无声的咆哮着,他娘/的,原来老子的也会/穿。
…
“嘶律律!~~”
奔驰的战马,悲嘶一声,陡然停下,却是文丑及时的勒马,否则也会跟着汹涌的袁军士兵一头扎进陷阱之中。文丑眼中闪过一丝凌然,心中隐隐有些后怕,燕贼果然狡诈!
“嗖!~”
“嗡!~~”
一道寒芒电闪而过,狠狠的贯穿文丑强健的胳膊,鲜血激溅中,箭羽犹自强劲的绷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中箭的文丑只是闷哼一声,霍然抬头,怒视着箭羽飞来之处,却见一位燕军校尉犹自懊恼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怪怨自己平常百发百中的一箭没竟然有射中敌将的咽喉。
“小贼!~~”
文丑眦目欲裂,这是他第二次伤在一名敌军校尉手上,无边的怒气霎时间冲上他的头顶。愤怒的咆哮起来。不过,回答他的却是一阵电射的箭雨。
…
“杀!~~”
燕风见栅栏附近的陷阱几乎要被袁军士兵用身躯填满,便狠狠的锵然拔出赤霄宝剑,厉声一声大喝。
“咚咚咚!~~”
“杀杀杀!~~~”
激越的战鼓声中,一直列阵在燕军中军的一万燕军精锐,立刻挥舞起兵器,组成雁翅之形,向着袁军士兵碾压过去。
一时间铁甲森森,兵锋铮亮,森寒的杀意铺天盖地,巨啸狂澜般的翻卷奔腾起来。
…
直到,残阳西下,袁军依旧没有攻破燕军的大营。却只是留下了,一张腥红的巨型地毯,在余晖的红霞下,凄艳夺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