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幽冷的残星吐着清幽的亮光,孤月也掷踢于云间,天地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邺城罩的漆黑如墨。偶尔一两声狗吠之声渐起,却在这幽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白日喧嚣的战事已然告一段落,担惊受怕的人们终于可以安心入眠。然而…
西门,一处府院中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是郑家主的声音。
“放心吧,我们数百人的家兵,已经秘密的分布在了西门附近的几个府院中,只要等子时时间一到,便会同时杀奔西门。不过,在下仍然有些担心,心中隐隐有些不祥之感啊”
“老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顾虑?”郑家主轻斥道。“干大事者不要犹犹豫豫的。”
“可,好吧”王家主心中叹息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种不祥压下。或许自己多虑了,又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参加,毕竟自己一家数十口人命都压上了。失败…想想,王家主就不由的狠狠打了个寒颤。
…
西门城墙上
“啊~~~头,这都深夜了,肯定不会有什么袁军了,我们不如去…”一名士兵打了一个哈,对着一旁的一位校尉说道。
“是啊,头,这西门连一个袁军崽子都没有出现过,我们连着几日都没有睡好,这双眼睛早就不听使唤了”另一名士兵也说道。
“住口,张辽将军今日已经下了死命令,今夜为了防备袁绍那厮的偷袭,守军绝对不能睡,就是连个盹也不能打。”一个校尉斥声道,他是张辽的老兵,从河东起就一直跟随张辽。所以张辽才将西门的防守交给了他。
两个士兵闻言,心中一阵嘀咕,他们这个头什么都好,豪爽,仗义,就是太严了了一些,只要是命令,就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如若违反,那绝对是翻脸无情。
“什么人?!~”校尉突然一声喝斥,霍然转头,却见黑暗中的街巷上人头攒动。
“快,举火!~”黑暗中一人,见行踪已然被发现,便高声喝道。
“嘭嘭嘭!~~”
话音刚落,无数的火把便陡然燃起,熊熊的火把将整个街巷照的亮如白昼。
“不好,贼人夺城门了,”校尉见火光下,一张张狰狞的陌生面孔,便凄厉的吼叫起来,“快,吹号角,防守,防守!~~~”
“呜呜呜呜!~~~”
急促嘹亮的号角声霎时间响彻长空,将寂静的也瞬间打破。燕军守军闻号纷纷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然而正在这时,城门外不远处的黑暗处,突然也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紧接着几乎是火把亮起的那一瞬间,震天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晃动的火光下,数之不尽的袁军士兵潮水般的涌向城墙。森冷的寒芒映着火光,弥漫起一片冰冷的杀机。
“快,你,你们,和老张去守住城门,其他人跟老子一起去杀袁崽子”校尉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井然的下达着命令。
“放心吧头,这些日子看着人家杀敌立功,可把老子憋坏了。”刚刚还想要睡觉的士兵霎时间杀意盎然。兴奋莫名的脸上,嗜血的红光在火光的影照下,格外的狰狞。
“对啊,头,你就放心吧,嘿嘿,终于可以松松筋骨了。”一名士兵嘿笑道,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他娘/的快去,费什么话。”校尉怒喝一声,率先向着城墙边缘奔去。
几乎在燕军守军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的那一刹那。夺城的袁军和家兵联军已然奔杀至城墙下,激烈的战事瞬间像烟花般绽放。
“杀啊!~~打开城门,让袁军进城!~~”城门不远处,郑家主一身戎装的站在被众人保护中,兴奋的喝令道。应该怀疑,其实郑家主只是一个富家老爷而已,此身打扮是为了在袁军面前提高自己的身价。
“老爷,城门打开了,也不管事啊,城外还有有吊桥呢”一个家兵好心提醒道。
“混账,老爷我怎么会不知道?”郑家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呵斥道,旋即又高声喝道,“快,一部分人去打开城门,另一部分去放下吊桥。”
一部分是指谁?另一部分又是指谁?
冲杀的家兵心中一阵疑惑,最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闷着头只管跟着前边的人冲杀。
…
“杀杀杀!~~”
黑暗中有些辨别不清,无数的袁军分成数十股,将整个护城河分成几个小段,迅速的填埋。由于城墙上的燕军守军数量太少,只能也跟着分散抵抗,并且无法对填埋的袁军组成大规模的射杀。所以,不消片刻,护城河的部分河段已然被填埋,蜂拥而至的袁军士兵,纷纷架起了云梯,开始攀登。
不过由于架起的云梯数量有限,不可能发动大规模的攻城之战,更多的袁军士兵在城墙下,焦急的望着城门。只要城门一打开,他们便可越过填埋的护城河迅速的冲向城门。
“他奶/奶/的,这些个家主真是一群废物,这么久了都还没把城门打开。”袁军军阵前,脾气暴躁的文丑怒声骂道。
“呵呵!~~文丑将军莫要着急,”随军而来的郭图呵笑道,“那些家主的家兵怎能够是燕军的敌手?不过好在数量上占有优势,只要我军利用云梯托住燕军,那么在等一会儿,他们必然能够打开城门。”
“哈,俺不是等着心急了吗。这些个废物家主要是过一会儿还打不开城门,等老子杀进去,一个个拧下他们的脑袋。”文丑依旧怒骂道。
“放心吧,即使张辽现在赶来救援,也已经晚了,从得知西门情况,到整军再到救援,少说也需半柱香的时间。今夜我们定能够攻克西门,杀进城去。到时主公的大军在猛攻东门,里应外合,邺城翻手可得。”
“哼,这次老子定要亲手斩下那黑鬼张飞的脑袋”文丑恨恨道,已经忘不了张飞给他带来的耻辱。
…
城墙上
“快,弓箭手集中朝着城门处的贼子射”校尉见稀稀拉拉的弓箭却为给敌军带来多少伤亡,于是果断的下令道,“其他人守住梯口,不要让贼子杀上来。”
…
“杀!~”
一名家兵刚刚冲上梯口,还没有来得及兴奋的吼叫一声,却见眼中寒芒一闪,冰冷的枪尖已然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顺着迅速拔出的枪尖激溅而出,噬骨的冰寒顷刻间席卷全身,家兵哀嚎一声重重的跌下梯墙。
没有上过战场,只会欺软凌弱的家兵怎会是训练有素,从死亡中存活下来的燕军士兵的对手?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想要冲上城墙的家兵,被燕军士兵死死的钉在梯口处。无论如何拼命,也只是搭上一条性命而已。
直到,袁军从云梯上杀上城墙,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悍勇的袁军士兵却牵制了越来越多的燕军。如蝗虫般的家兵才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一股脑的冲上城墙。兴奋的嗷嗷叫着,向着一座城楼杀去,那里便是吊桥缆阀所在。
“你们快去守住城楼”校尉见家兵如此,面色急变,急声吼道。
然而,正在这时。
“嘎吱嘎吱!~~”的怪声突然响起。
校尉面色大变,连忙奔到城墙边缘下望,却见负责守门的士兵已经全部阵亡,毕竟个人再悍勇也难敌群攻。
‘嘎吱’声中,城门轰然打开。
“哈哈!~~”城门外的文丑见状,兴奋的哈哈大笑一声,“老子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兄弟们,随老子杀进城去。杀啊!~~”
“杀杀杀!~~”
袁军士兵紧随文丑身后,向着城门汹涌而去。
顿时,西门的局势陷入了危急。狂涌而至的袁军踏过城门,迅速的杀入城中。甚至有些攀在云梯上的袁军士兵,也迅速的跳下,向着城门奔去。
…
“将军,俺对不住你的信任啊”校尉悲呼一声,心中一横,抄起钢刀,向城下疾奔而去,一边奔着一边高声喝道,“不要管城墙,全都给老子杀袁崽子去,杀啊!~~”
不管城墙?真是一个荒谬的决定?!
…
“杀!~~”
文丑一马当先,杀入城中,手中寒芒上下激射,一蓬蓬鲜血激溅中,却是不知是燕军还是家兵,哀嚎着倒地,迅速的被蜂拥而过的袁军骑兵踏碎。
“河北的儿郎们将城门的敌人肃清。”文丑虽然是一员猛将但却不是莽夫,只顾自己的冲杀。无疑这个命令是现在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杀杀!~”
闻令的袁军士兵,迅速的分散,向着城门旁的‘敌军’杀去。不管是燕军,还是家兵在袁军的兵锋下纷纷被碾碎。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夜空。
杀戮,杀戮,在这一刻只有裸的杀戮!
…
“杀啊!~~”
校尉迅速的冲下了城墙,向着城门杀来,身后几乎所有的燕军守军都亡命紧随。一时间竟然将冲杀进城门的袁军围住了。
文丑见状,大怒,喝声道,“西门已经被我军拿下,我袁军数万儿郎顷刻间便会杀进城中,尔等还不早降?降者可免一死。”
闻声的一些袁军有了一丝的迟缓,西门已破,袁军随时都可以杀进城中,而他们大都是城中参军百姓,能生谁愿意去死?
“快快投降,只要你们投降,俺文丑可以保证不杀你们。”文丑见不少燕军意动,继续喝道,“而且,我家…”
“嗖!~”
一道寒芒电闪而至。
“当!~”一声清脆的金戈声,陡然间想起,竟然盖过了厮杀的战场,仿佛在想文丑,在向袁军表示着必死的决心。
“袁贼,我们燕军士兵,绝不会投降。唯有死战!”校尉将手中的长弓锵然置地,挥起手中的钢刀,狂吼道。
“死战,死战!~”
近百名燕军老兵,纷纷振臂狂呼。
“杀!啊~”
“杀啊,杀啊!~”
在校尉的身先士卒下,近百名燕军老兵开始向着袁军发起了亡命的冲杀。而其他燕军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也开始纷纷向着袁军冲杀。
“该死的!”文丑见大好的形势,顷刻间便被燕军校尉搅乱,不由大怒,狂怒一声,纵马向前,只取燕军校尉。狂猛的气势瞬间激起一阵尘烟,在月色,火光的迷蒙中,汹涌而前。
“杀!~”
燕军校尉面对文丑的狂猛气势,凌然不惧,大喝一声,提起钢刀便向着文丑奔杀过去。人未至,悍死的杀机已然刺向文丑。
“哼,找死!~”
文丑见校尉没有逃避而是胆敢向自己举刀,轻蔑的冷哼一声,一名小小的校尉也敢向自己挑衅?没有任何怜悯,冰冷的枪尖电射而出,向着已然高高跃起的校尉直刺而去。
“噗!~”
一声脆响,锋利的枪尖几乎毫无阻拦的刺破的校尉的胸甲,而后透胸而过,将校尉的身子钉在了长枪上。
“呃啊!~”
校尉一声惨哼,却没料到自己竟然难挡敌将的一击。热血顺着透体的枪身汩汩而出。有些黯淡的眸子里,一丝的决然犹然而在。
“嘿!~”
文丑狰狞的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将校尉的身子高高挑起,左右甩击,淋漓的鲜血四溅泼洒,凄惨的景象令人呛然。“这就是你们勇猛的校尉,简直不堪一击。最后一次警告,放下兵器投降,俺文丑依旧保证你们不死,否则,这校尉就是下场。”说着,文丑更加用力的甩击起来。顿时鲜血狂喷,燕军校尉眼见就要活不成了。
“头!~”
“头!~~”
几名燕军老兵怒吼着,想要上前,却被袁军抵挡。只能奋力的挥着手中的钢刀。
“呃啊!~~绝不投降!~~”
突然,校尉眸子里的决然之色骤然绽放,璀璨的神采让悍勇的文丑也不由的一呆。燕军士兵竟然如此悍不畏死?!
“噗!~”
文丑惊愣间,燕军校尉手中的钢刀猛然举起,恶狠狠的劈下,霎时间,泉涌般的鲜血喷溅而出。
“嘶律律!~~”
战马悲嘶一声,颓然倒地,将文丑狠狠的压了下去。
“绝不投降!~~”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燕军校尉,犹自将手中的钢刀狠狠举起,嘶声怒吼道。
“绝不投降!~~”
数十名燕军老兵眦目欲裂,振臂怒吼道。
“绝不投降!~~”
受到决死意志感染的燕军士兵,纷纷紧跟着怒吼起来。强横的声势几欲震碎昏暗的黑夜。
“死战~呃,不…退…”生命的神采如烟花般在燕军校尉的眸子里散去,以死的怒吼却依旧震人心魂。
“死战!~~”
“死战不退!~~”
震天的呼喊声中,燕军士兵这一刻悍勇无双。
“杀!杀!给老子全都杀了!~”
灰头土脸的文丑从马下爬了起来,头盔歪了,脸划破了,衣甲也乱了,狼狈至极。文丑整了整歪了的头盔,无边的怒气在胸中汹涌而起,翻腾着几欲炸胸而出。迅速的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奔上前去。
“锵!~~”
宝剑出鞘,寒光四射。
已死的燕军校尉那颗沉重的头颅被文丑斩下,狠狠的一脚踢出。‘嘭’的一声脆响中,燕军校尉的头颅像西瓜般碎裂开来。但是,文丑犹不解恨,又向着冰冷的无头尸体狠狠的挥起了宝剑,直到已经血肉模糊,直到文丑的亲卫上前劝阻才罢休。
“杀!~给老子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不时的响起的文丑的怒喝声中,越来越多的袁军士兵从洞开的西门涌了进来。数百名燕军士兵已然阵亡大半,但是他们的拼死之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其实,文丑大可以不用管这困兽犹斗的百余名燕军士兵,大可率众直接冲杀进去,从而让开被堵住的城门。但是,刚刚燕军校尉的举动着实给了文丑一个狠狠的耳郭。要是如张飞等人,文丑还可以咽下这口气,但是,却是一名校尉,一个卑微的存在,文丑岂能咽下?已然暴躁盛怒的文丑誓要将所有的燕军都斩尽杀绝。
然而,正是文丑这样的报复泄恨的举动…
…
“杀杀杀!~~”
正当燕军士兵仅剩十数人还在抵抗的时候,震天的喊杀声突兀的响自城中方向。文丑闻声,狰狞的面色一变,急声吼道,“快,不要管他们,快杀进城去。”
不过为时已晚,赶来救援的燕军士兵,张辽,关羽,张飞一马当先,直奔冲杀而至。身后数之不尽的燕军士兵纷纷怒吼着紧随其后。
“张飞?!”
文丑眼神一厉,凄厉的吼叫道,胸中熊熊的怒火再次汹涌的燃烧起来。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丑眼中怒红的凶光几欲刺破长空。
“丑八怪?!”
张飞闻声惊抬头,一眼便见到了火光之下的文丑,顿时兴奋莫名。“丑八怪,这次你别想在逃走!~~嘿嘿!~~”
“三弟,现在情况危急,莫要莽撞,你我二人合力,尽快将文丑斩杀!”关羽眯着的丹凤眼中凛冽的杀机一闪而过,出言道。
张飞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应允。
顿时,关羽,张飞一左一右,向着文丑纵骑而去。青龙啸吟,恶鬼怒嚎。两股强绝天下的气势,席卷起一边森然的杀机向着文丑狂涌而去。
“恩!~关羽?!~”
文丑的眸子霎时猛的一缩,单单一个张飞已然让他吃力,要是在加上一个关羽,恐怕…一时间,文丑心中怯意萌生。
…
“杀!~”
张辽怒吼一声,若不是今日夜间得知沮授已经秘密出城,从而判定沮授已然叛变投敌。虽然心中大为不解沮授为何会如此。但是,为了邺城的安全,张辽不得不会彻查沮授近几日的行迹。
在得知沮授近几日与几家世家有些接触后,张辽便迅速的行动,才得知了今夜的世家们的叛乱行动。否则,恐怕邺城定然失守。
“杀!杀!杀!~”
奔腾汹涌的燕军咆哮着向着城门滚滚而来…
……
其实,张辽倒是冤枉了沮授,他与世家接触则是为公。安抚他们去了。并非与此次的叛乱有关。否则,以沮授的聪明岂会做出如此不智的行为?
不过,世间本就有许多巧合。
想必此时身在袁营的沮授,也已然料到了燕军对他的憎恨。
……
喊杀声渐息…
当阳光冲破黑暗的桎梏,将光明带到天地的时候,喧嚣厮杀了一夜的邺城终于有变得寂静下来。
突入城中的数百名袁军士兵,在燕军的围剿之下最终不敌溃退。而杀上城墙上的袁军,则由于数量有限,丝毫没有给燕军带来太大的威胁。
最终这场叛乱被张辽击破,所有叛兵都被羁押。至于东门的袁绍,也只能猛攻的数个时辰后黯然收兵。
邺城,议事厅中
即使在府门外,也能够清晰的听见廖化的怒骂声。
“他娘/的,沮授这贼子,亏了俺老廖平日里对他如此尊敬,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胆敢背叛主公,娘/的,要是以后落在俺手里,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哎…”辛毗也叹息一声,虽然知道沮授与世家们的叛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千钧一发啊,要是在晚半步,现在恐怕邺城已经失守,主公的家眷很可能成为俘虏,这,多大的罪责?足以让廖化等燕军的老兵仇恨的抹杀,试想,辛毗怎还敢如此替沮授说话,恐怕刚一出口,廖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腰间的长剑抹向自己的咽喉。
“辛毗先生怎么了?”张辽皱眉说道,心中对辛毗等人也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没什么”辛毗当然发现了张辽的异样,连忙说道,“张辽将军,这些叛乱的家族怎么处置?”
“那还用说,全部斩首。”廖化森然喝道。“哼哼,斩首便宜他们了,要是按俺的意思,非得弄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这,”辛毗心中惊惧,全都杀了?这邺城的豪族十之可全在这里啊,辛毗担忧道,“张辽将军,这…”
张辽面沉如水,眸子的狠辣与犹豫翻转交杂。却不好下决定,最好的决定便是暂时看押,等着事后燕风做决定。但是,此时是危急时刻,邺城中决不能出现大的乱子,否则…而且即使是燕风回来做决定,想杀却绝不能杀。
似乎有了决定,张辽眸子一中掠过一丝凛然的杀机,森然道,“廖化,此些人交与你处置,定然要排查出其他的同党,而后…而后全部处死。”
“什么?!~”
“嘿嘿,张将军放心,没有人能从俺手下不招供”廖化森然嘿笑道。
“张辽将军!~~”辛毗急声阻止道,看着张辽顶过来的冰冷的眸子,心中一突,似乎明白了什么。叹然道,“张辽将军既如此决定,在斩杀他们的时候定然要光明正大,罗列他们的叛乱罪证,而后在行处斩。才能够将对主公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恩”张辽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