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上
华雄将大刀随手扔给一名亲卫,用力甩了甩发酸的手臂,道,“这江东猛虎果真有两下子,老胡死的不冤。”
算是对孙坚的肯定,当然也夹杂着一股傲然。
“还是将军勇猛,战败孙坚,以一敌三也能立于不败。末将钦佩之至。”赵岑及时献媚道。
“华将军,今日一战不久后便会名扬天下。”李肃借机也点头赞道。
“哈哈…”华雄闻言心情大快,哈哈笑着,之前孙坚带来的危机早已抛之脑后,“李先生谬赞了,谬赞了,哈哈…”
“非也,非也”李肃见此也赔笑着,少顷,见华雄笑罢,才开口说道,“华将军,在下有一计,可令将军大破孙坚,夺得头功。”
“哦,是何计策”华雄一听可得首功,精神一振,急忙上前问道。
“夜袭。”李肃不慌不慢的说道。
“夜袭?”华雄疑虑。
“是的,华将军”李肃自信的解释道,“我军今日大胜,以理,孙坚定会以为将军会庆功,因而疏于防范。我们可反其道而为之,子时三刻前去劫营,定可再次打破孙坚军的江东军,击溃关东叛军先锋,这将会得到相国大人的重赏。”
“恩,”华雄点头,眼光炙热。这一次定要将孙坚的首级取下,以报今日之仇。
…
另一边,江东营,帐内。
孙坚有些颓然的坐在位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大有借酒消愁的味道。
下手黄盖,程普,韩当,祖茂等四将见孙坚如此不振,皆有心相劝,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也许酒醉酒醒之后,主公便会重新振作。
这也难怪孙坚如此。他号称江东猛虎,东征西讨十几年,鲜逢敌手。不想今日败于华雄之手。而且是惨败,己方三员大将,却战不过华雄一人。这怎叫他不心灰,怎叫他不意冷,借酒消愁,情理之中。
…
看着孙坚如此,程普摇头低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不知为何。
“徳谋,主公心情不佳,喝些酒水,明日定会重振,你不必如此。”黄盖见程普摇头低叹,也微微摇头劝道。
“我并不是担心主公,而是担心华雄。”程普看着黄盖道。
“华雄?”黄盖不解“主公战败你不担心,却为何会担心此人?”
“我并非是担心华雄此人,而是担心他今夜会有所行动。”
“你是说劫营?”黄盖惊讶,随后又摇摇头道,“我闻华雄此人,乃是有勇少智之人,断不会想到如此计策。现在相毕正在庆祝。哎…若非主公如此,我军便可趁夜袭关。”
“华雄沙场宿将,定不会疏忽防守的。哎…”
“徳谋不必担心,今夜祖茂值夜,待会儿我等可稍加叮嘱,加强些防备便可。”黄盖说道,不过依旧不太相信华雄会趁夜劫营。
“恩,也只能如此了”程普看了一眼有些醉意的孙坚叹道。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感觉猜测。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
燕风这一边。
映着夕阳,军营中炊烟袅袅。一切仿佛都是那么惬意。
为了等待洛阳的庞德,燕风故意稍加延缓了行军速度。距离虎牢关仍有半日的路程。
帐内
燕风再一次见到了庞德,高兴的关心道,“令明,现在身体可养好。上得了战场吗?”
“多谢将军关心。”庞德闻言眼中有了一丝感动,拍着胸脯道,“末将的身体早就无恙了,战场杀敌不在话下。”
“呵呵”燕风见庞德猛拍胸膛,脑中忽然想起了一种叫做熊的动物,不由得笑了起来。
庞德到没有在意,以为燕风是为自己高兴,继续道,“将军,何时上战场,末将这些日子在府中都要憋坏了。”
“令明不必着急,”燕风好笑的摇摇头,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将军尽管放心,事情我已经吩咐王越大师和留守的‘陷阵营’将士,等董卓一出洛阳他们就分头行动。”
(王越大师:这是庞德因为得到指点,获益良多,对王越的尊称,燕风也不例外。)
“恩,这就好。时不我待啊,接下来,就让我们陪董卓和关东那些义军好好玩玩。”
“将军…”
…
“廖化”
“末将在。”廖虎进帐,躬身应道。
“传令,立刻拔营急行,前往虎牢关。”燕风下令道,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
“诺”
不一会儿,营中便想起了集合的号角,士兵们紧急的,井然有素的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整理忙碌着。
帐门口,看着忙碌的士卒,燕风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豪气,这便是自己的兵,是自己生存在这个血性野蛮的世界的唯一屏障。虽然他们有许多都是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个个是精壮彪悍之辈,只要经历了血与火,便会迅速成长为精锐战士。随自己征战天下。
……
当夜,虎牢关
月黑劫营夜,风高放火天
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轮圆月、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也是那般凄凉惨然,丝毫让人们感觉不到春意。
风,是子夜时分才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许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新嫩的柳枝,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漫卷着,奔突着…
这一切似乎都像是早有预谋,像是老天的特意谋划。
大道上,趁着黑漆的夜色,华雄带领着两万精锐西凉将士,掩军快行。不久便已到江东营前。只见营中稀稀散散的篝火,在烈风的鼓吹下左右摇摆。旌旗也发出猎猎响声。遮盖了守营士兵的听觉。
“赵岑”华雄低声呼道。
“末将在”
“待会儿,我直取敌军中帐,你率五千人马四处放火。乱其军心。”
“是,将军”
“准备行动。”
…
一帐中。
“该死的老天,这是什么鬼天气”祖茂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坛,抱怨道,“来人,给我再拿一坛酒。”
“诺,可是将军,你已经喝了两坛了,再喝,恐怕明日主公…”亲卫劝道。
“费什么话,这鬼天气,比咱们江东差远了,快,给老子去拿酒去…”祖茂怒喝道。
“是,”亲卫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对暴躁的祖茂只能听命行事。
正在这时,凄厉的号角声,震天的喊杀声突然响起,隐隐盖过烈风肆掠的声音。
“怎么回事?”祖茂猛的站起,厉声问道。
“将军,属下…”
“将军,将军,不好了,西凉军劫营了”这时,一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地颤声道。
“怕个球,给老子起来,赶快去迎敌。”祖茂闻言大怒,一脚踹翻跪地的士兵,拿起双刀,奔出营帐。一边高喊着,整军迎敌,一边向着孙坚的大帐奔去——那里有个酒醉的孙坚。
黄盖,程普,韩当三人也匆忙起身,整军迎敌。
不过,华雄可没有给他们时间整军。舞刀夹马,率领着千余西凉铁骑,和万余精锐步兵,发起猛烈地冲杀。所过之处,来不及闪躲的江东兵士,纷纷被冰冷的枪尖,洞穿身体。
“西凉铁骑,随我来!”华雄凄厉的大喝一声,一马当先,朝着孙坚的中军大帐杀去。
“杀”
“杀”
千余西凉铁骑如影随形,滚滚追随,像一股无可抵挡的铁流,将阻挡之人碾为齑粉。
一时间杀声伴着狂风,响彻云霄。
…
中军帐
“主公,主公!”祖茂提着双刀,闯了进来,正撞见起身穿甲的孙坚。
“大荣,怎么回事?帐外情形如何?”孙坚猛的摇了摇疼痛欲裂的脑袋,急忙问道。
“主公,西凉军劫营,兄弟们在拼死抵抗。主公赶快撤退。”祖茂焦急的劝道。
“撤,为何要撤?”孙坚一听华雄来劫营,怒气冲顶,叫嚣道,“快拿我古锭刀来,定要将华雄此贼斩杀当场。”
祖茂见状,更加焦急,连忙劝阻道,“主公敌军…”
‘活捉孙坚’‘活捉孙坚’
这时,华雄已然杀到。
祖茂听见喊声,脸色急变,猛的站起,不顾怒火中烧的孙坚反抗,强拉着孙坚向帐外奔去,“快,快来人,护送主公离开。”
“孙坚小儿哪里走”刚一出帐门,正好撞见华雄。祖茂脸色大变,急忙推开孙坚,一边叫道,‘快带主公走’一边骑上一匹战马,挥舞双刀就去战华雄。
亲卫们不顾孙坚的叫骂,护卫着,便往后寨撤去。
“吼吼”
华雄眼见着孙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遁走,气的哇哇大叫,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祖茂的身上。
“死去”
华雄夹杂着愤怒的一刀彷如奔腾咆哮的怒浪,狠狠地斩落。
“嗷”祖茂不甘示弱,奋力举刀格挡。
“当”“噗”
带着四溅的鲜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带着些许的凄凉,带着些许的遗憾。
“驾,给老子追,今日一定要拿住孙坚”华雄一眼也不看栽倒在地的祖茂,怒喝着策马前奔。
…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快!快救火,赶快救火,救火…”
右营,韩当嗔目欲裂,奋力的将一名四处纵火西凉兵斩于马下,大声怒吼着。
不过效果显然不佳,火借着风势,熊熊燃烧,顷刻间,便将整个营帐点燃。任凭江东士兵如何努力都不见成效。
更可怕的是,风也借着火势,刮起一阵阵‘火龙卷’到处肆掠,无人能阻。
风火交缠,火风交加。仿佛来自地狱的火魔,乱舞间,便将整个江东营寨陷入滔天火焰中。
“将军,将军,不行了,火势太猛,兄弟们毫无办法,有很多兄弟都被烧伤。”
“将军,我们先撤吧。”
“恩?”韩当眼睛猛然一缩,看了一眼燃烧的营帐,狠狠地挥了一下大刀,喝道,“撤,向后营撤”
“撤…”
一时间听到撤退命令的江东士兵,都暗暗呼了一口气,快速的向后营撤去。
虽然左右两营,袭营的西凉士兵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人都拿着火把,冲进来便借着风势四处放火,根本就不和守营士兵多加纠缠。所以战况并不激烈胶着。
…
后营
见着狼狈的孙坚,黄盖,程普急忙上前道,“主公?”
“无碍,”孙坚怅然的摇摇头,低声道。
“那就好,”程普闻言,松了口气道,“主公,大荣呢?”
“大荣?他在后头抵挡华雄”孙坚依然低声道。
“抵挡华雄?”黄盖惊呼一声,心中闪过一丝不祥。
正在这时
“杀,莫走了孙坚贼子”
“活捉孙坚”“活捉孙坚”
…
“不好,华雄这厮追来了”黄盖疾呼道,“主公,徳谋,你们先行,我在此抵挡片刻”
“好”事已至此,孙坚也不拖拉,上马疾驰而去。
…
“华雄休狂,黄盖在此!”
…
“匹夫华雄,韩当来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