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难入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有些专门等你落难的人在时刻关注着你,准备落井下石呢?!
“好事啊,郭兄,天大的好事啊”,郭府,李傕一路进来,满脸兴奋,那张因幸灾乐祸而扭曲的脸,格外狰嵘醒目。让一旁的侍者下人,从心底冒出一阵寒气,冷的直打哆嗦,这像是有好事的样子么?侍者下人们无不心中自问。
郭汜看着手舞足蹈,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奔走相告的李傕,脸色古怪的问道,“李兄,什么消息,让你这样…恩,这个表情?”
“哈哈,你不知道啊,他也有今日,这次不死也要让他脱成皮。”李傕依旧自顾自的大笑着说道。
这到让郭汜也来了兴趣,有些急的再次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别让老子干着急。”
“你没听说么?”李傕看了郭汜一眼,眉飞色舞的叙述道,“现在洛阳城里都传开了,燕风想要造反,啧啧,这要是让相国大人听见了,那…嘿嘿…”
“什么,燕风要造反?”郭汜不等李傕说完便大惊失色,急促询问道,“真的假的?”
“这当然是…流言,真假难辨的,不过我觉得即使不造反,也差不了多少。”
“呼,你吓了老子一跳,这算哪门子好事?再说,他造不造反管你鸟事啊?”郭汜有些气结的说道,就这子虚乌有的事,也值得来打扰自己。
“当然关老子事了。燕风,哼哼,这次老子一定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一说到燕风,李傕脸色立即转冷,寒声道。
“你…”郭汜看着变脸的李傕,也知道他和燕风之间的恩怨,(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人就是好面子,谁叫燕风让李傕当众挨训斥,出丑呢。这恩怨怕是解不开了),更清楚李傕的为人,被他记恨上的人恐怕一辈子也得不到安宁,那报复的手段,啧啧…于是说道,“那你想怎样报…恩,收拾燕风那小贼。”
“哼哼”李傕连连冷笑一阵,直笑的郭汜头皮有些发麻,这才道,“怎么收拾?看着吧,老子一定要将整垮他。”
“唔…”郭汜和燕风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他和李傕一样都是西凉军中的元老级人物,几乎可以说是三分了西凉军,当然要加上个牛辅。对于在短短时间就迅速崛起的燕风,一个愣头青,参军不到三个月就有了和他们这些跟随董卓拼杀十数年的大将同样的地位,名誉,怎能不嫉妒,不憎恨,不除之而后快。“说说吧,你要怎样整垮他,要知道,相国大人,恩,虽然那个啥…但是也不会轻易相信流言,处置那小贼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李儒?”
“这有何难?现在洛阳不是已经有他要造反的流言了么,我们只需加大散布范围,尤其是在军中,再吩咐我们的人和前几日分调给我们的燕风旧党起些摩擦,嘿嘿…这样一来,只要牵扯到的军中势力越大,相国就会越深信不疑,到时我们在…”李傕说的头头是道,仿佛看到了他的计策成功的那一天,他亲自平乱,斩下燕风的狗头。
“恩,倒是个好主意,”郭汜点点头,“不过我们还需做些动作,暂时控制流言,现在不能传到相国耳中,得等到我们布置好”
“这个容易,相国大人整天不朝不拜,待在府中嬉戏享乐,我们可再送给些美人,封锁相国府的消息通道。至于李儒么,他是个忙人,现在所有的事都有他处理,几乎天天待在相国府”
“这就好,我们要加紧布置”
“恩”李傕点着头,眼中的阴寒叫人不寒而栗。
……
就这样,在有意无意间,形势愈发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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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
书房中燕风费尽心思,苦思冥想,始终摆脱不了李傕这个可能性最大的罪魁之首,却也想不出来李傕他为何要这样做,董卓虽然智力不高,可也不是傻子,不清楚这是流言蜚语,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有名的谋士李儒。这…难道是另有其人?董卓的进一步削弱动作,有些可能。其他人捣的鬼,继续离间自己与董卓不太密切的关系,也有可能,但是不必要啊,即使不这样做,明眼人一眼便也可看出,自己与董卓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董卓并不信任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这是为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让此人使出如此阴损的计策。
哎…燕风摸摸鼻子,叹了口气,希望董卓不要借机再次发飙,剥夺自己统兵的权力,(现在燕风虽然被软禁在洛阳,回不了河东郡,可是也遥控着那七万大军。)否则自己只有……
“将军!”门外,庞德同高顺已经到来,见敞开门的书房中,燕风眉头紧蹙,似乎在为什么事儿为难,小声的叫道。
“唔…令明,子忠,你们来了啊,”燕风被惊醒,看见二人,微笑道,“坐吧”
“是,将军”二人施了一礼,应道。
等到庞德,高顺二人入座,燕风便问道,“外面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不知是谁如此惦记着我,呵呵”语气轻松,丝毫不为之所惧。其实,这也是燕风故作姿态,他清楚为人君主,不能自乱分寸,扰乱属下的心思,但也很是担心。流言蜚语,虽然不一定能够杀死一个人,但也足以毁去他的前途。
“将军”高顺蹙眉分析道,“这件事,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庞德说过了,以末将之见,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陷害将军,不必理会,相信董卓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恩,子忠说的有理”燕风点点头道,“不过,流言的威力并不在于它的真假,而是在于看待、利用它的人。如果董卓真的想要对付我,那么,这次流言就是一个借口。到时,恐怕……”
“怕个啥?”脾气有些急躁的庞德对背后陷害的小人异常不满,怒道,“大不了,我们反了他/娘的,回河东去。”
“庞德!”高顺皱着眉呵斥道。
燕风看着顿时蔫下去的庞德,有些好笑,不知为何他如此怕高顺,道,“无妨,令明说的也不全无道理,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恐怕我们还真的要按令明说的那样办了。”
“将军…”高顺还想说,却被燕风打断了。
“子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你暂且回去秘密准备,静待我的命令。”
“诺”高顺见燕风决定了,便不再相劝,起身领命而去。
“令明,你下去吩咐,叫密探时刻关注董卓和城外大军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回报。”
“诺”
…
“哎…”待二人走后,燕风站起身来,望着白茫的天地,叹道,“雪停后,天却更冷了”
……
此时的洛阳风起云涌,各怀鬼胎的势力纷纷冷眼静待,想要从中博取各自的利益。
吕府
听说了流言的李肃,趁着夜色,匆忙来找吕布。此时的他脸色着急,眉头有着深深的担忧。
吕布却丝毫不在意,脸色平常的说道“李兄,这是燕风那小子的事,你何必这么操心?”
看着吕布如此,李肃心中有些恍惚:自己这次来找这武夫商讨似乎是多此一举。即使如此李肃也不得不晓以利害,费尽心思的劝说着,“贤弟,难道你没嗅出这有什么阴谋吗?”
看着茫然的吕布,李肃暗叹了一口气,继续引导道,“你仔细想想看,是谁最想燕风遭难?假使燕风被相国忌惧除去兵权,对谁最有利,恩?贤弟你仔细想想?”
吕布虽然被后人认为是典型的有勇无谋的武夫,但实际那只是相对于那些智将而言,相反的吕布并不是傻子,只是太重视自身的利益而已,否则也不会频频跳槽,保障自己的荣华富贵了。
“难道是西凉阵营的那些人?”
李肃闻言,点点头道,“贤弟说言极是,正是西凉阵营的那些人,并且肯定有李傕。”
“李傕?是他?”
“恩,燕将军在河东郡平乱这件事上狠狠地扇了他一耳郭,不仅害的他被相国大骂一顿,罚俸一年,还让他丢尽了颜面,在西凉军中声望大跌,更加不如郭汜,牛辅二人,怎能不记恨燕风。更重要的是,燕风的崛起,俨然成为了董军中第四位镇守地方的大将,这就威胁到了他们西凉军的地位。所以必想除之而后快。”
“听李兄一席话,布真是茅塞顿开,但是,这关我等何事”说真的,吕布对燕风也是很嫉妒的,掌握大军是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实际上的地位,现在的燕风已经是董卓方的第四人。
“你…”李肃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还意气用事,真是个庸才。但还需得到吕布的帮助,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劝道,“贤弟此言差矣,西凉阵营的人向来看不起我等,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个燕风,却…哎…贤弟啊,李傕,郭汜等人,虽然表面上对贤弟礼遇有加,可那是惧怕贤弟的武力,其实他们心中根本就瞧不起你,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吕布眼神一冷,寒声问道。吕布最见不得有人藐视他。即使那人是董卓。
“更何况他们视贤弟乃是卖父求荣的无情无义之辈。”
“什么”
吕布大怒,“嚯!”的一下站起,揪住李肃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起,怒目相视,逼问道,“这是真的?”
“咳咳…”怒气中的的吕布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住的,被提起的李肃面如晚霞,心惊肉跳,这时才有些后悔,激怒吕布,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了,于是佯装平静道,“这是为兄亲耳所闻。怎的有假。”
“砰”“当”
吕布将李肃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李傕,郭汜,你们两个西凉狗贼,我跟你们势不两立。”字字寒气,句句冷意,说明了此时的吕布绝对处于盛怒之中。
李肃疼的龇牙咧嘴的看着吕布怒发冲冠,心中不知这是好是坏。
……
“奉孝,今天不走了么?”
“是啊,最近城里的传言燕风要造反,我想看看他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唔,呵呵,我也有些兴趣。那你就晚几日在南下吧。”
荀彧看着交谈的郭嘉,荀攸二人,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