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十月末
洛阳,太尉府。
近些日来,董卓心情甚佳,除了那个消失了的曹操外,其他人都很老实,朝堂上自己大权在握,凡事一言而定,私自下夜宿皇宫,颇为快活,那几个旧妃(灵帝的妃子)宫女,很是识趣,把自己伺候的飘飘欲仙。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又很有才干,事事不需自己过问,像这样的生活,好不快活。
这一日,董卓正在府中后院,与众女嬉戏,乐不可支。这时,人传李儒有急事来报,董卓闻言,心知,自己这女婿很能干,也知道自己的习惯,而有急事来找自己,定然是十万火急,便恋恋不舍得离去。
堂中,董卓看着手中的信,越看脸色越是阴沉,待看罢,拍案怒道,“这帮余孽,真是该死,文优可有对策?”
“主公莫急,儒已差人叫众人前来议事。”
“恩…”
不一会儿,众人到齐,有:李儒,贾诩,李肃;吕布,董璜,李傕,郭汜,华雄,徐荣,张济,胡珍,樊稠,燕风等。(至于张辽,高顺,张绣等人,皆为个人私属,并非董卓的直属官吏,没有议事的权力,故不在此列。)
董卓让人以信当面读之,罢,说道:“今白波贼兵犯我河东郡,诸位以为何以待之?”
“那还用说,当然是征讨了。”华雄抢先道,“白波贼寇,乌合之众,某愿领一军,前往破贼。”
诸将见状,皆道愿往。
“好”董卓拍手叫道,“我有诸位将军,何事可惧。”
“主公且慢,”李肃出列言道,“肃以为,白波军攻略河东郡,乃求一地暂安,主公可遣人招之,必降。”
董卓沉思,拿不定主意,便看向李儒。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依赖。要说打仗,统御部下,董卓可以做得来,要不也不会成为一方军阀了,但是要说到智商,计策,那董卓的脑袋怕是就不够用了。因而只能依靠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李儒。
李儒会意,上前答道:“儒曾闻,白波军乃昔日黄巾旧部郭太,杨奉所领,有数十万,不可轻敌。况今主公虽威震天下,但敌视者甚多,在内,有袁隗,卢植等流,违心仕之;在外,各地军阀拥兵自重,不听号令,实不可轻动刀兵。可许以厚利招降之。”
董卓从之,派人潜出招降。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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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回到府内,将事告与张辽,并吩咐张辽提前做好出军准备。张辽不解,问道,“将军,今日李儒言招降之策,董卓从之,我等何故备军,为何而战?”
“呵呵,文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波军首领,郭太本狂妄无谋之徒,今其势大,一路攻城拔寨,所过之地,皆克,更是助长了其气焰,所以我料他并不会投降,终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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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一日后,河东郡,白波军大营。
郭太把圣旨放在一旁,对李乐,胡才说道,“那董卓,欲召我等入朝为官,并言将我为河东郡太守。二位以为如何?”
“这可是好事啊,俺也可以要个官当当。”胡才听后咧嘴粗声道。
“哼,我等有大军二十万,河东郡乃掌中之物,岂需他人施舍?况且,我等皆为黄巾,如若当官,不好与众位兄弟交代,杨奉那厮与郭渠帅不和,若趁机从中作梗,我等得不偿失。”
“恩,”郭太想想也是,点头应道,“来人,将圣旨和使者之头送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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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相国府。
“砰”
董卓一脚踹翻桌子,大怒道,“岂有此理,我定当将这帮贼子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已解我心头之恨。”
李儒也没想到这郭太如此不识抬举,竟公然杀死朝廷使者,心中也颇为恼怒,“既然如此,主公可派兵征讨之”
“何人愿统兵讨伐。”
“某愿往。”“某愿往。”
诸将均出列纷纷应道。
“贼兵犯境,洛阳城内人心浮动,恐有不轨之徒,弘农郡,河南地,虎牢关,皆需驻军,可派之军不多。除凉州牛辅五万大军可用外,洛阳可出兵三万。”李儒分析道。
“恩…”
“西凉驻军不可动,相国大人可忘了西凉马腾,韩遂二贼呼”
众人皆是一惊,西凉马腾,韩遂之兵,皆为骑兵,和自家军中的西凉铁骑同出一处,而西凉铁骑是自家军的最强军种,可想而知,马腾,韩遂之骑兵之强,如果此次派出牛辅,那后果……但要是不派牛辅之兵,那…那这次可出之兵只有三万。和敌军二十万,二十万啊,众人心中又是一惊,相差近七倍,这如何打,虽然白波军战力不强,但那是二十万大军,不是二十万白菜,任打不还手啊。众人皆沉默,一时间场内气氛有些沉闷。
董卓见众人如此,脸色愈加阴沉。
燕风,也为‘二十万’这个数字感到心惊,虽然听闻(历史)白波军,就是昔日的黄巾军,战斗力弱,昔日官军几千人就可以打破几万人,但未亲眼所见,自己要贸然前去,丢了性命可就不值了。哎…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去吧,有性命之忧,不去吧,就没有军功,不能快速升职,在群雄涿鹿之时,就没有本钱割据一方…真是苦恼啊!
燕风眼看着董卓就要爆发,心中一横,妈的,拼了,富贵险中求,不入狼窝,焉得狼子,想要问鼎天下,就需要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便出列高声道,“末将愿往”
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众将暗中舒了一口气,皆抬头看看,到底是是哪个傻子,不要命了。李儒面带微笑,轻轻颔首,以示肯定;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若有所思,不久便恢复如常,目视前方。
就连董卓也惊讶的哦了一声,但也有些不太信任。这也难怪,燕风虽是得到了董卓的赏识,但毕竟不是西凉嫡系,且参军时日尚短,不能得到董卓的充分信任,统军之任,暂且不会交与他。
燕风见众人如此,尤其是董卓,也有明悟,知道自己需找个说辞,加重自己的分量,于是开口道,“白波军虽多,但也是昔日黄巾余孽,可战之兵,亦不过数万,且战斗力不强,有何惧哉。而我军虽只有三万,但乃是主公的虎贲之师,郭太此人性狂少智,不知天命,我军定可破之。”
“好,燕将军大勇,诸将应勉之”董卓大声说道,但并没有决定,还是不愿燕风统军,如此说,乃御下之道:激将。
果然,众将皆忿忿不服,出列应道:“末将亦愿往。”
董卓见状,悦,遂下令道,“李傕,樊稠,燕风听令,着李傕为帅,樊稠,李蒙,燕风为辅,领军三万,前往迎敌。”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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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回到府内,张辽赶忙上前迎道,“将军可领到军务,何时出发。”
燕风把相国府所发生的事对张辽说了一遍,道“恩,董卓命李傕为统帅,樊稠,李蒙,我为辅,领军三万,明日上午出发。”
“哦?”张辽,皱眉道,“看来董卓并不信任将军啊”
“呵呵,我早知如此,我现并非董卓嫡系,焉能信我”燕风了然的呵呵一笑道,“对了,文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已然备好!”
“那就好,拉着随我去趟吕府。”
张辽有些奇怪的问道:“去吕府?将军,是为何事?”
“借人”燕风随口答道,脑中却突然出现: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呵呵自己也效仿前辈,虽然这里此时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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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近来很烦闷,不,也许得说,自从杀丁原归董卓后就一直不顺心,为何?董卓不是很信任。虽封爵拜官,收为义子,并让他随侍左右,但也时刻提防着。(害怕啊,也是,吕布武力,三国第一,无人能敌,而其人,性薄寡义,可嗜杀自己义父,以求官爵,是谁也也得小心提防着。)这不就从领军上,就严格限制,只许他领三千军马,而其的并州铁骑有二千多人,步兵也有近千人(就是七八百‘陷阵营’),其向来喜欢骑兵,想招满三千军,可‘陷阵营’战力很强,这让本来智力就不敢恭维的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让取舍。
今日,吕布正在小院练戟,忽闻燕风来拜访,心中诧异,自己和他不是很熟啊,为何要来拜访自己,但还是让人引去大堂。
大堂里。
燕风正与张辽小声说话,见吕布从后堂进来,便起身行了一礼道,“吕侯,近日可好?我时常羡慕吕侯武勇,虽己不及十分之一,每每想来讨教,却军务烦身走不开。今日有闲,特来拜访,吕侯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哪里,呵呵”吕布笑着,吩咐人茶水伺候。自古赞人赞其长,损人损其短,更何况是吕布最引为豪的武勇。
待宾主各自就座,吕布率先说道,“燕将军,某观汝身后所立之人,甚是面熟,不知是何人?”
“哦,此乃雁门张辽,张文远,是我的亲卫统领。”燕风答道。
“可是昔日并州军中的张文远。”吕布当然认识这个曾经挑战自己的武将,虽然败北,但也是个勇将。
“吕侯与文远相熟?”燕风故作惊讶道。
“当然,燕将军好气运,得如此勇将。”吕布不在意的随口应道,在他眼里,张辽还不够看。
“呵呵,当日吕侯弃暗投明,我见其颇有勇力,就收了做护卫。”燕风知道吕布性情,恐怕这天下武将,能让你给他看上眼的,到还没有吧,即使是以后的“三英”之流。
“恩”吕布说完,便不再言语。
燕风见状,也没有谈下去的心情,便招招手,叫人将钱物献上,借机道,“今日前来,特有事相求吕侯”
吕布见此,眼中闪过贪婪,道“何事?燕将军且说”
“相国大人,令我整军明日出征,但我手下步足尚未成军,战力不佳,听闻吕侯,有‘陷阵营’骁勇善战,特向吕侯借兵。此间之物,乃为谢意,待我回军,另有重谢。”
“这……”吕布犹豫不决。
燕风见状心道,有门儿,继续道,“我听闻,吕侯在并州,所率铁骑所向披靡,吕侯更是纵马驰骋北疆,今吕侯又添赤兔宝马,如虎添翼,何不弃步足,筹建强大的并州铁骑,将来率军,铁骑踏营,岂不快哉。”
“恩…”吕布沉思,自己喜欢骑兵(和其生活在北塞边疆有关),喜欢在马上的那种,傲视天下的感觉,而自己可领军三千,现在又有意外之财,可供扩军,可为,于是答道,“好吧,我令高顺今夜前去燕将军军中报道。”
“多谢吕侯!”燕风赶紧谢道。又与吕布聊了一会儿,便告辞而去。张辽,紧跟,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就这样把自己的步足给卖了,果真寡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