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溃退暂且不提。
这边,狼狈逃回太尉府的董卓怒气难消,狠狠地训骂着一干文武,而各个文臣武将,尤其是武将,都是面带愧色,任凭董卓怒骂,却不吱声。只有一人,面色平常,丝毫不觉异样,这便是董军的第二谋士,贾诩,贾文和(为何是第二呢,那是因为李儒低地位比贾诩高,董卓的女婿吗)。
狠狠发泄了一通的董卓,气呼呼的跪坐于正位,开口沉声道:“如今,我军大败而回,城中那些宵小定不会老实,往后该当如何,恩?”
众人都低头沉默不语,仿佛不关己事一般。
李儒,轻轻掳了掳胡须,眼角瞥了贾诩一眼,此人智深谋高,但未真心归附,需小心提防,随后开口道:“我军今日小败,无伤根基,主公但可放心。丁原虽偶胜,但此战多赖吕布之勇,其兵力不及我军,我等可据城而守之,不待多日,丁原粮草必尽,一战便可胜。”
“恩,就依文优之言。”董卓无法,只能如此,“文和先生可有高见?”
“回太尉,李大人所说,乃上策。”贾诩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恩,郭汜,徐荣,命你二人守城,不可松懈。”
“诺”郭汜,徐荣上前应道。
“尔等暂且下去,文优留下。”
“诺!”
等到众人都走了以后,董卓问道:“文优,你观文和先生如何?”
“此人心机深沉,才智过人,可惜并未真心归附主公。”
“恩,这些我明白,你下去要着人秘密看管,切莫让其发觉,”董卓眼中厉光乍现,沉声道,“文人惜命,只要把他控制在我手中,就不怕他不出力。”
“诺”李儒了然的答道。
“对了,今日关键时,挺身挡住吕布那厮的小将是何人。”董卓忽然抬头问道。
“唔,那人好像自称,燕风。”
“好,但且传来一观。我今日活命,多亏此小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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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燕风便被传召而来。
“你是何人,为何人所统领”董卓厉声问道。
燕风见状,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不卑不吭的回道:“小人姓燕名风,字子俊,乃于主公帐下,护卫军三营效命。”
“你今日立大功,可有所求?”
“回主公,小人想离开护卫营,上战场杀敌。”燕风心里暗喜,表面却平静的提出自己想了很久了的要求。
“哦?在护卫营也可杀敌”
“小人,想要像华将军,为主公征战沙场。”
“哈哈…”董卓大笑着看向李儒,见其会意轻轻颔首,便接着说道,“好,我的西凉军最重军功,你既想去,便允之,特提你为千人长,可去西园挑选千军,暂助徐荣守城。”
“诺,谢主公!”燕风大喜道,“小…末将还有一事相求,今日阻敌,并非末将一人,还有一人相助,乃是末将统领,都伯胡车儿。”
“哦!那就升其一级。”董卓现在心情颇好,随口回道。
“谢主公!”燕风再次躬身谢道。
“你且下去吧。”董卓挥挥手道,等燕风退下,便对李儒说道:“此人如何?”
“临危不乱,颇有武力,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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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里燕风如何得意。
大胜而归的丁原军中,吕布一脸的寒霜。都是那该死的小子,坏我好事。
“今日得胜,全靠我儿奉先,但是何事,惹得奉先不悦?”丁原见吕布寒着脸,奇道。
“都是那该死的小子,让董贼逃了,否则,我定可去董贼首级,献于义父帐下。”
“哈哈,我当为何,原来如此,”丁原大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儿奉先,切莫着急,那董贼现被困于城中,犹如瓮中一鳖,迟早可为奉先立功。明日起,我儿可天天叫战,攻城,不日便可破城。”
“诺!”;吕布听后大悦,急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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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自从升了职,领了兵,原以为可以顺心如意的燕风,这几天着时的累得够呛,天天的上城楼,下城楼的,除了防守,还是防守,都快跑断了腿。可是依旧得去,谁叫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呢。哎…命苦呀。都是那杀千刀的丁原和吕布,攻城就好好的攻一把,每次都出力不卖力,除了第一天进攻的猛烈些外,剩下这几天,只是装装样子,但又不退却,害的我只能站在墙头看着,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比护卫营时的差远了。
时间就这样在燕风的抱怨声中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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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夜晚。老天爷似乎也不满这样的战局,刚一入夜便刮起了呼呼地大风,使得黑蒙蒙的夜色,遮住了皎洁的弯月,仿佛在告诉人们:这是个不平常的的夜晚。
洛阳,司徒,王府
司徒王允,太傅袁隗等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这是丁建阳的第三封手书了。信中又言,叫我等做内应,开城门引他进来。诸位以为如何?”尚书卢植,从袖中拿出一封绸布信,对众人说道。
“我以为可办,董贼日益骄横,虽先前被丁建阳战败,但仍控制着洛阳城中的大部分军权,如今其龟缩城中,丁建阳攻其不破。但只要我等以为内应,董贼被破便在一瞬之间。”议郎彭伯赞同道。
“我以为还是不可,”太傅袁隗反对道,“董贼现在已是末路,只需丁建阳继续围困,董贼不日便可粮尽自破。”
“董贼根基在西凉,若是派兵来援,如何?”尚书卢植有些生气的问道,每次议事都遭袁隗反对,如今国难当头,还在计较个人得失,怎能不叫卢植着一代忠贞大儒气愤。
“可派人携陛下密旨,前往召河内,陈留,你南等地的官军一同协助丁建阳。”袁隗随口道,见董卓败局已定,反正就是不肯让其他大军再入洛阳。也是,现在董卓出战打不过,守城士气低落,况且内部(王允等人)也不稳,任谁看都觉得必败,除非有奇迹,然而……
“荒谬,董卓乃国贼也,必速除之,缓则有变。”尚书卢植,斥道。
“非也,不可放丁建阳入城,以防其心。”太傅袁隗亦大声道。
“你有私心,愧为袁氏四世三公之臣,你忠心何在?”卢植大怒,站起指着袁隗质问道。
“谬言,我等袁氏皆一心为国,何来私心!你竟诋毁。为何?”袁隗亦不甘示弱,怒声反问道。
“你…”
“好了,你等二人,这是为何,董贼未除,却自乱妄言,何苦哀哉!”王允见二人动了肝火,急忙劝道,“今日暂且作罢,明日我等,可进见太后,以求再议,可好?”最后王允提出了个折中的法子。其实王允也担心,丁原会是第二个董卓。前送狼,后进虎之举实非智者所为。
就这样,一次可以驱逐董卓的机会,便消失了。可见世间,没有永恒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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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府,此时也在开着一场议会。
大堂内,董卓脸色阴沉的看着议论的诸人,心中异常恼怒,这几日是其过的最窝囊的时候,被人打到家门口,却战也不是,逃也不是。着实憋闷,想他堂堂大汉太尉,三公之列,又手握重兵,手下西凉铁骑,纵横西北,无人能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
“砰”“砰”
董卓怒极,拍着桌子大叫道:“废物,一群废物,我养之何用。养之何用。”
堂下诸人听之,纷纷变色。
李儒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恐事后有人生乱,急忙出列劝道:“主公勿恼,城外丁原不足为虑,依然可使粮拖之,我等应当心城中内应。防其乘势生乱。”
“李大人所虑,可是王允,袁隗,卢植等人?”李肃问道。
“恩,近日我打听到,他们与丁原有私,恐怕欲做内应啊”
“岂有此理,那些老匹夫,我定杀之。”董卓听到有人要做内应,害自己,怒道。
“太尉大人,不可,且不说我等无有证据,单凭袁氏四世三公,卢植海内大儒之身份,杀之无益。”贾诩不得不开口劝道。
“恩,文和言之有理,主公切不可义气,杀之恐天下震动。”李儒亦连忙劝道。
“可恶,那该如何?文和先生可有良策?”董卓怒骂一声,眼中凶光一闪而过,转头问贾诩,大有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之势。
贾诩正好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凶光,心想今日要不献策,任凭自己巧言如簧,智略高深都出不了这太尉府了,于是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军有三大优势,兵精,粮足,城坚,据地利之便。两大劣势,无士心,无军心,(其实是三劣势,无民心,贾诩没说,),乃不占人和。自古战之胜者,天时,地利,人和,取一即可,而今我等双方各占其一,乃需要一个时机。现诩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太尉大人选择。”
“何策?”
“下策,弃洛阳,回西凉。”
“什么?你尽然要我等弃洛阳,是何居心!”一武将听罢怒道。连董卓脸色也不悦。
“中策,可求援”贾诩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平静。
“相何人求援”
“西凉牛辅”
“那置西凉何地?”
“暂且放弃,待定洛阳后,便可一战而复得”
“恩?”董卓闻言沉思,良久眉宇之间有一丝意动,“何为上策?”
“寝反敌将或铁骑踏营。”
“寝反何人,嘿嘿,丁原吗?”李傕冷笑道。
“非也,取一敌将便可。”
董卓环视一周,对着李儒道:“可取何策?”
“下策,不智,可弃。中策最稳,可选。上策最好,但恐行之不易,虽可胜但我西凉铁骑亦殆尽矣。故而,可取中策。”
“好……”…
在诸人议论之时,站在武将最末的燕风(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议事,因今天事情特殊,所以才有机会)看着刚才侃侃而谈的贾诩,目光日益热切,不愧是顶级谋士,在不知历史的情况下,都能提出寝反这样的计策,真是……不行以后一定要收归麾下,这可是董卓阵营唯一一个可与郭嘉,诸葛等人相提并论的人啊,一定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