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与香港、上海、釜山一起被誉为我国在‘太平洋东海岸的四颗明珠’,在其光复以前,它的传统经济以商业为主,包括转口贸易、加工出口、航运等。光复后,新加坡以制造业和服务业为经济增长的双引擎,不断提高产业结构,70年代以后尤为重视信息产在全市兴建‘新加坡综合网’。现在已经形成商业、制造业、建筑业、金融业、交通和通讯业五大经济支柱。
由于地处要冲,它一直是我国东部三大工业区重要的物资能源转运港口,而最近,随着南部新兴工业区的快展,其港口吞吐量大幅度上涨,已经过宁波港,成为我国第七大贸易港口。
据可靠消息称,国务院已经批准在新加坡与新山市组成新的行政区,新组建的行政区将成为继北京、天津、上海、香港、澳门、重庆、银川、仰光、釜山、海参威之后第十一个直辖市,也是我国第七十四个行政区……”
——摘自1985年5《光明日报》
新加坡光复了,因为新加坡的英军投降了。英第11师师长查克斯少将向士诚递交了指挥刀,所有英国士兵放下了武器,当他们空着手走出工事的时候却现街上站满了人。似乎这一刻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而且他们惊讶地现这些人全都是中国人。这些平日里被称作洗衣佬、鸦片鬼地中国人穿着他们最新最好的衣服站在街道两边,翘垫足地向北方张望。
他们实在很难明白这种情节。大英帝国已经统治了这个城市过一百年,这些中国人很多都是在这个城市土生土长地,按照他们的理念,这些中国人应该自视为大英帝国的二等公民才对。为什么他们会对那个曾经放弃过他们的那个国家如此热心。这些英国士兵真的很难明白。
这一切都因为他们不懂“中国人”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这些人的祖先都是因为国内的天灾实在无法为生,只好倾家荡产换上一张船票,挤进漆黑闷热的船舱,漂洋过海去讨生活。从船离开中国海岸地那一刻起,他们知道,再回到这片土地。再看到祖宗的坟墓,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奢望。所以,每个人都挤在甲板上,搓手持香。拜别自己的故土,自己地祖宗。
他们中一些人侥幸没有死在旅途中,被抛尸大海,到了异国他乡。便像牛马一样工作,得到像牛马一样的待遇。在锡矿场里挖矿、在橡胶园里割胶,挣最微薄的薪水,干别人不愿意干的工作。上百年过去。却依然保有华人本色。不单乡音无改,不单面孔依旧,更保有华人地根底。
这次中英之战。行的战争公债。有一半以上竟然是海外华人认购的。这些钱都是他们在随时都会塌方的矿井一篓一篓背出来地。都是他们在烈日考晒的码头上一包一包扛出来的。平时不敢乱用一分一毫,但听到祖国打英国鬼子没钱买枪炮地时候。却没有半犹豫,纷纷把钱寄回国内,仿佛这群以“吝啬”为美地南方人一个个都是暴户一般。
一些家乡已经没有亲人地游子甚至日夜守在码头前,只要有船是前往中国,便拜托船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把钱带回国内。他们从来没有指望国家哪天能归还这笔钱,只是希望他们远在异国他乡地时候,提起他们的祖先神明所在的国家时,能够直得起腰板大声话!
新军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这个城市,对突然有人操着家乡的话向他们打招呼着实吓了一跳。当他们抬眼看见道路两旁站满了和他们一样黑头黑眼睛,操着各种南方方言的人时,一种归属感和骄傲感油然而生。仿佛半年来潮湿阴暗的丛林生活、披肝沥胆的拼死战斗,饥餐渴饮、万里迢迢,在这一刻,全都值了。
街上所有人声嘶力竭地呐喊,因为时间匆促,他们来不及准备鲜花、来不及制作彩条,只能拿出家里能拿出的最好酒水,做出他们能做出的最好饭菜。手捧着酒水,端着饭菜,希望这些家乡来的士兵能吃上一口家乡菜,喝上一口家乡酒。
酒是温的,菜是热的。一向军纪严明,丝毫不芶的聂士诚在这一刻
阻止那些被拉到路边,一口一口喂饭的士兵,因为从此时也紧咬着牙关,生怕泪水会从眼角滚出来。
冯子材把自己的军帽摘下,露出里面的一头白,这位在数万英军包围之中都不曾皱眉的汉子此时却热泪盈眶。花甲之年能经历这样一次,还有什么遗憾的。
“全体都有……敬礼……”所有士兵不管什么姓氏,不管哪个民族,不管出生何地,全都笔直地将手放在自己的额角,抿着嘴唇,拿出自己最精神抖擞的样子,踏步向前走去。
拿下新加坡不仅接收了两万多英军的装备,还得到了一艘强大的装甲巡洋舰“蛮横”号。英国远东舰队早已离开了新加坡前往缅甸,但“蛮横”号却因为锅炉损坏严重而不得不进厂修理,结果落在了中国手里。这艘在罗湾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强大军舰恐怕想不到自己的下半生会在曾经敌人的阵营里度过。
马来亚光复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京城,京城几乎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这个古老的都城仿佛过节一般热闹。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各所大学的校园都热烈地讨论着,究竟要把战争进行到什么地步停止比较合适,仿佛一夜之间中国就成了世界强国。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此喧嚣。德安大街的礼亲王府便门庭森森,鬼气得很,大白天也不见有一个人进出。
“最后一批火器什么时候到?”
“明日午时,跟金源行的一车木材从东直门进城,那里的守卫是咱们的人。而且那附近都是盆窑贩,鱼龙混杂,出了事也容易走脱。”
“火器都够用了么?”
“五叔你放心,三门格鲁森大炮,五架格林连珠炮,就是十个光绪也死定了。我已经让人去看场子了,西山有个山坳,足够我们这么多人埋伏的。到时候只要五叔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干他娘的。”
刚毅这时皱眉看了看端郡王载漪,对他的性子刚毅最为担心:“王爷,咱们这是谋反,万事还是心的好,需知光绪身边的那群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载漪闻言把牛眼一瞪:“谋什么反,光绪本来就是篡位。按祖宗规矩,先君无嗣当择下辈年长者继承宗庙,光绪有什么资格继承帝位。咱们这回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
礼亲王微微笑了笑,拍着端郡王载漪的肩膀道:“五叔老了,只想把咱满人的江山保住。至于坐天下就要靠你们了,字辈里我就看你们家伟顺眼,要是继承大宝肯定是一代明君。”
载漪听了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那还要靠五叔多多抬爱才是。”
刚毅这时出声道:“现今要担心的就只有葛依克勒全亮的禁卫十二师,虽然现在还驻扎在城外,但要是动起手来也是一大隐患。得先除掉他再……”
世铎头,眉头微皱道:“此人我也知道,乃是老七的门人,颇有些能耐,禁卫十二师被他经营得跟铁桶似的。据打仗悍不畏死,又是死忠之人,不易对付啊。”
“王爷何必担心,葛依克勒全亮又非是不食五谷的神仙,听闻他最是好酒,王爷何不从此下手。”
世铎循声看去,正是一直未出声的裕禄,不由得目光一闪。世铎想了想后,头道:“就依寿山之计行事。其他人回去各自准备,若有变动我自会通知你等,后日,咱们就在大典上取光绪性命。”
厅中众人齐齐头后,纷纷退去。
欧格纳从来没有感觉到位置这样尴尬,伦敦要求自己全力与中国和谈的训令刚到,新加坡沦陷的消息就传来,中国人攻陷整个马来亚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这下子中国人的筹码又增加了。
国内的情况他多少有些了解,混乱的形势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益不可收拾。这更增添了民众对这场战争的反感,“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便去窥探别人的东西”。今年是大选年,民众的观就是政客们的观,因而国内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也益暧昧。尤其是这场战争把原本控制在大英帝国手中的中国推向了俄国。让俄国打破帝国的锁链,获得了一条进出太平洋的通道,这简直是不可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