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淡棉,位于安达曼海的莫塔马湾东岸,萨尔温江、吉英河和阿特兰河的汇合处。人口约19万,是缅省第二大城市。其地处冲积平原,背依比劳山脉。气候湿热,年降水4800毫米。工业有木材加工、碾米、船舶修理、酿酒、纺织等。以精巧的象牙雕刻和木雕刻闻名。港口西南有比卢岛屏障,为优良的避风港。
在吉大港纳入帝国版图之前,这里一直是帝国在印度洋沿岸仅此于仰光的第二大港口,掸邦高原上盛产的大米、木、橡胶、锡、钨等产品通过萨尔温江运到这里,再从这里运往世界。不过受困于萨尔温江那起伏不定的通航里程(干湿季水位差15~30),以及随后仰昆铁路条件的改善和复线的修建,大多数货物改从仰光出口,毛淡棉也就渐渐衰落下去。但到了今天,随着萨尔温江通航里程的大大增加,毛淡棉势必焕出第二春。这实在是这个佛塔林立的古城的一大幸事。”
——摘自教育部《中级地理教科书》1958版
整个缅甸就像一个规则的四边形加一个向马来半岛伸出的尾巴。阿拉干、丹那沙林和勃固三省就组成了这个尾巴。毛淡棉是这个尾巴上最大的城市,也是英属缅甸总督府的所在地。
第四师顺流直下,只用了六天时间就到达了毛淡棉。这一路上可以是第四师最惬意的一次行军。
十几年后。第四师第一旅地一名退役军官甚至把这次行军写成了一次旅游杂记:“那是在是旱季,沿途的森林有时会突然冒起冲天火光,第一次的时候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当时船上的因莱族老乡告诉我们有时山火也不一定是坏事,这些烧光了的土地肥的很,种粮食能得个好收成……
我们坐在因莱族人操控的舟或者木筏上,欣赏着两岸的风景。便是有急流、岩礁和浅滩,在因莱族人那娴熟的操舟技巧面前也变成了一次惊险地刺激。而碰到水流平缓的河段,就可以看到雀鸟在水上飘过,以及河边那种流水涓涓的瀑布。这时又可以享受宁静祥和的感觉。”
不管怎么,第四师这次惬意之旅让他们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毛淡棉地英军面前。不这里的英军只有2000人不到的警备部队,就是们的数量和第四师相等,在那快如闪电地突袭面前。也要溃不成军。
上千支木筏舟在冲出萨尔温江河口后直接在平静的海湾上划过一个圈=色的巨浪,扑打着向岸边冲来。所有人呆呆地注视着一切。码头上地英国警察甚至忘了吹响手中地警笛。直到第一艘船冲上码头,看到握着明晃晃刺刀的士兵从船上站起来,码头上的人群才惊恐地向四面奔逃。
冯子材迅让第一批登6地28团和31团向城里开进,解除英军地武装。而这个时候。毛淡棉地岸防炮台才大梦方醒,匆匆忙忙把炮弹上膛,然后转向港口的清军。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岸防炮台一向是防卫海上地。哪知道会突然从身后的江上杀出这么一堆人来。
英军的火炮把冯子材吓了一跳。好在由于匆忙,第一轮火炮根本没有瞄准。因而没有造成什么伤亡。而且也为第四师找准了隐藏在海岸岩礁上的三座炮台。失去了保护的炮台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妓女,想怎么操就怎么操。两个身手矫健士兵顺着炮口就扔进去两枚手榴弹。
这个时候城中的英军甚至连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权力都没有,被迫以零星的力量对抗汹涌而来的中队。战斗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还不到半个时,毛淡棉总督府上空飘扬的米字旗就被几只手一把扯了下来。
英属缅甸总督达尔克赫本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俘的,被俘的时候他神情呆滞,半时之前他还在思考与他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度过这个周末,半时后大英帝国在缅甸的统治就陷落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毛淡棉失陷得这么快,之前他并非对北方的战事一无所觉,他甚至要求负责缅甸南部防务的施帕德少将每隔两天就向他通告一下军情。两千人的城防部队也是达尔克爵士尽力争取的,这几乎是施帕德能抽出来的
量,毕竟他还要确保仰光的安全。
这样的准备在达尔克看来已经是万无一失,虽然施帕德提醒他,如果中队真的向毛淡棉起攻击,两千人的警备队不可能抵挡的了太久,并力劝达尔克把总督府迁到仰光,但达尔克认为这些部队再不济,依靠毛淡棉的城墙至少可以坚持到他登上港口的军舰,所以礼貌地拒绝了施帕德的建议。
冯子材瞅了瞅达尔克,不耐烦地挥手让士兵带下去。这时31团团长6荣廷突然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对冯子材道:“师长,你快跟我去看看,这回咱们可摸了一条大鱼。”
冯子材瞪了6荣廷一眼:“摸到什么让你笑成这样?”
6荣廷此时擦擦他那光脑袋上的汗水,道:“不了,师长你一看就明白了。”
冯子材没好气,依旧黑着个脸道:“那就跟你子去看看,带路吧。”
6荣廷答应一声,领着冯子材就奔码头的一座船坞而来。进了船坞就看见一艘漆成黑红色的军舰停靠在里面,两旁的船台上第四师的士兵正押着一群英国水兵。
冯子材走过去瞅了两眼,回身道:“你们谁会他们话的,问问这艘船怎么回事?”
身旁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道:“师长,咱们谁会他们的鸟语啊,只有政委会……”
冯子材听了神情一黯,又想起胡有庆。一旁的6荣廷见了不由狠狠拍了那士兵一下:“你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这时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师长,逮着一个二鬼子,您问问他?”
冯子材看看眼前这个缅人打扮的家伙,问道:“你会汉话?”
那个弯腰低头的家伙连忙道:“人陈福祥,祖上是广东香山人,因到南洋经商流落至此。”
冯子材头,道:“那你去问问,这艘船是怎么回事?”着就要士兵带他去找那些英国俘虏。
陈福祥拦住道:“不用问了,人就在这船厂里做工。这艘英舰称作‘默西’号,本是新造之军舰,想必是为了与天朝打仗才被派往此地,不想途中因为锅炉泻气,不得不进厂修理,因而会停靠在此。”(历史上默西号确实在派往远东途中锅炉损坏,并非半生杜撰。)
冯子材脸色微荠,挥手道:“走,上去看看。”
南方的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北方也隐隐开始了暗流涌动。
乌云蔽月的晚上,一辆四角插着俄国国旗的黑色四轮马车在东郊民巷的青石路上缓缓地跑动着,马车的窗帘全部都被拉下,遮掩得密不透风。
这辆马车刚刚从一个周末聚会上回来,这样的活动在东郊民巷实在是非常频繁的事情。参加的人都是各国大使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一来可以增加私谊,二来也符合中国人在饭桌上讨论事情的习惯。很多影响中国的政策就是在这样的筵会上定下基调的。
这时马车拐过一个路口,驶入俄国大使馆。几个月之前,它还是东郊民巷唯一一个大使馆,但现在美国、德国、意大利、奥匈帝国都把自己在中国在中国的外交级别升到了大使级。
马车在俄国大使馆那特有的圆宝塔式建筑前停下,俄国驻中国大使让瓦西列夫走了下来。这时他回身对着敞开车门的马车道:“尚书大人,您可以出来了,我保证这里绝对安全。”
马车中一身便衣的刚毅走了出来,他笑着对瓦西列夫道:“大使先生,恕我心,实在是事关重大。”
让瓦西列夫脸色不变地道:“可以理解,我们到里面谈吧。”
刚毅头,和瓦西列夫并排走了进去。两人分宾主落座,瓦西列夫道:“尚书大人,您的计划我已经看过,作为您忠实的朋友,我想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呢?”
刚毅再次用余光确认了这里的安全,然后看向瓦西列夫道:“我们希望贵国能够提供一批军火,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帮助我们。”
瓦西列夫闻言目光闪烁,托着下巴沉吟道:“军火没有问题,帮助贵国推翻暴政是作为朋友的义务,但是出兵恐怕……这牵涉到俄国的国际影响问题,我们毕竟是尊重贵国主权的国家,又负有同盟的责任,恐怕沙皇陛下很难答应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