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财政的困难,日本最终没有在英国定造铁甲舰,而改为两艘巡洋舰,也就是“浪”号的后继舰“高千穗”号和在法国定造的“亩榜”号。不过日本海军省还在为搬开心中的大石头而努力。
1884年,在中法交战正酣之际虽然后来因为袁世凯反应迅,处理妥当,未给日本留下开战的机会。但也让法国看到了远东一股对抗中国的势力。加上19世纪后期正是法国金融资本大肆输出的时候,日本在中法之战后通过《日法秘密协定》获得了一笔500日元的低息贷款。(相当于白银340两,这时日元对白银的比例是15:1左右)
因为感受到中国海军日益强大的威胁,日本将这笔贷款全部用于购买军舰。除了拿出120日元支付“亩榜”号后继舰“千代田”号的建造费用,其他380日元则专门用来购买可以对付定远、镇远的军舰。日本海军舰艇设计部门提出了一种方案,就是设计建造三艘装有重炮的巡洋舰,以牺牲防护为代价保持高航和猛火力,即对上“定远”和“镇远”时,要追得上、打得穿。而且因为巡洋舰价格便宜也不会对财政造成沉重的负担。这就是所谓的“三景舰”计划。
不过就在日本还在为击沉“定远”和“镇远”苦心孤诣的时候,中国地“济远”、“威远”又下水了。三景舰或许能应付得了“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但要同时对付定、镇、济、威四艘铁甲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就必须再拿出一笔钱来,购买军舰对付“济远”和“威远”。
福岛介一这时微微颌道:“为了对付皇国的事业,天皇陛下带头捐款,并且皇后殿下还变卖了饰,所有的官员都捐出了十分之一的薪水。这些钱里有大日本国民的每一滴鲜血。”
看到黑田罔脸色有些动容,福岛介一顿了顿道:“海军省的意见,三景舰计划毕竟尚属创,还不稳妥。故拟先定造一批,以观其威力。现今急待解决乃三景舰设计人选之事,我们更希望能聘请一位设计师到国内指导我们建造三景舰。不知黑田君可有好的人选?”
这时两人已经坐上法国19世纪后期那种独有的四轮风箱罔低头思索了一阵道:“福岛君。不知道你是否听过怀特先生和龙美先生地名字?”
福岛介一头,他虽然不是出身海军省,但这两位舰船设计大师的名字实在太响亮了。怀特是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的席设计师,代风靡一时的“蚊炮舰”、“撞击巡洋舰”。以及世界上第一艘完善型防护巡洋舰“埃斯梅拉达”号都是怀特地杰作;而龙美则是法国舰船设计界泰斗一样的人物,福岛介一即便再孤陋寡闻也听过他们的名字:“怎么,黑田君,你能请到这两位大师?如果是这样。我们愿支付普通洋员二十倍的薪水聘请两位大师。”
黑田罔摇摇头:“两位大师我虽然都认识,但他们都是英法倚重地人,英法是不会放他们的。”
“那你的意思是?”
黑田罔道:“我的好朋友白劳意先生是这两位大师地弟子。他以通风、防火、锅炉诸学独步于时。拥有很高的舰船造诣。现在是法国布列斯特造船厂的席工程师。河浦君、川介君他们就在他座下学习。如果能请到他,相信一定能设计出强大地三景舰。”
福岛介一听了也十分振奋:“如果是这样地话。还请黑田君询问一下白劳意先生地意见,薪水方面,我们仍出二十倍的薪水礼聘白劳意先生。若是他同意地话,我马上就给川村海军卿去信,请他向法国政府提出聘请白劳意先生为海军省顾问和海军工厂总监督官。”
“没有问题,我和我的这位朋友关系很好,我会努力劝服他的。为皇国建造称霸亚洲的军舰也是我的夙愿。”
福岛介一躬身一礼:“如此就拜托了。”
随后两人在旅馆稍微休息了一阵,就坐上了前往巴黎的火车。中英缅甸战争对日本来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国在得罪法国后,又和英国交恶,为日本赢得这两国的支持提供了机会。明治天皇在和山县有朋、伊藤博闻、井上馨等元老商量过后,定下争取英法援助以打
的国策。福岛介一就是肩负着日本政府赋予的这样的。
与此同时,在法国巴黎,他们的领导人接到了英国来的照会。
“总理阁下,英国要求与您见面会是什么打算呢?”萨里蒂奇看着自己面前的华脱里。
华脱里在去年十月份通过扩大6军,以应付德国人在6地上挑战的主张赢得了大多数法国人的支持,终于正式当选为法国总理。不过出身于茹费里内阁的华脱里,骨子里实际和茹费里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殖民主义者,所不同的是华脱里更加会因时制宜。英国人的心态他最清楚不过了,只是法国和英国一直是对立的时候,朋友的机会少,此时华脱里带着几分冷笑道:“英国人现在深陷在中国的那个泥潭中,又要面对俄国人的威胁了,他们能不着急吗?这些可耻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当初我们动在印度支那的攻势时,他们不但没有履行当初的协定对中国施加压力,还借机控制了埃及,现在终于轮到英国人享受撒旦的诅咒了。中国和俄国都是不可用武力征服的国家,英国人却自大地同时挑战两个,我早就预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萨里蒂奇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看来英国人是想联合我们对付中国人,中国人的实力实在是令人感到吃惊。”
“中国人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了,他们拥有了现代化的工厂、大学,装备了优秀火器的6军和先进军舰的海军,加上他们那庞大的人口和那些神秘的东方智慧,已经拥有了很强的实力,我一直认为我们的战败并不是偶然生的事情。而英国人却一直用几十年前的老眼光去看那只从睡梦中醒来的狮子,被狮子咬一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我们应该呼应英国人吗?想必他们是要让我们替他们肩负起土耳其海峡的防线,好让他们专心对付中国人。”
华脱里听了萨里蒂奇的话摇摇头道:“现在国内的民众担心的不是中国人也不是俄国人,而是不可一世的德国人,那些像洪水猛兽一样的家伙可能随时吞没我们。所以我们实际上抽不出什么兵力,而且我们也不能轻易得罪俄国人,他们很有可能成为我们抗击德国人的盟友,虽然他们与德国人签立了保障条约,但当利益生冲突的时候再具有法律效力的条约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萨里蒂奇望向华脱里,询问道:“那我们应该拒绝英国人吗?”
“不”华脱里依旧摇了摇头:“如果英国人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比如埃及的利益,我不介意动员议会派出我们的舰队。不过舰队的左右应该是参与到对中国的作战,而不是防范俄国人,我们同样需要在远东的利益。”
萨里蒂奇微微皱眉道:“可是总理阁下,我并不看好英国对中国本土动的作战。中国的海军吨位仅次于英国、我们、俄国和德国,而且从他们与我们交战中的表现来看,这是一支颇具智慧和勇气的军队。如果他们决心不和我们决战,或是死守港口的话,我们要想清除这样一支舰队将会非常困难。而中国6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力资源,一旦生伤亡巨大的攻防战,登6的部队将会后援不济。”
华脱里神情优雅地一笑道:“所以我并没有主张派出6军,失陷在中国泥潭里的是英国人,对我们有什么坏处呢?不过中国人也并非没有弱,他们有很长的海岸线,而他们经济好的地区全在沿海地带,只要我们摧毁这些地方的经济,就能给中国沉重的打击。中国的社会有很深的矛盾,像农民与农场主之间的矛盾,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官员与商人之间的矛盾。一旦经济被摧毁产生动乱,这些矛盾就会爆出来,就像阿尔卑斯深处的火山一样,到时我们就可以支持一些亲近我们的人,换取在中国的利益。”
萨里蒂奇虽然觉得这其中还有些事情值得商榷,但凭他的了解,这是很有可能生的事情:“我明白了,总理阁下,我将会给伦敦去电报,约定会面的具体时间和地。”华脱里头。
于是一张针对中国的大网似乎就这样洒开了,刚刚走上复兴道路的中国又将面临一场生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