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彭玉麟和李鸿章出他们的见解,方怀才现看一件事情永远不是只有一个面那么简单。
“大凡偏处海国,或领有海盘之邦,芶不顾国防,不问兵事则已,否则,必先能渡海,而后始可对敌。其无能掌握海权者,斯不克制敌以操胜算,……缘军舰舰数有限,未可舍其主要任务,滥供护送运输之用耳。夫海军之主要任务,则在掌握制海权,进而迫近敌地以压服之。”彭玉麟这番话大有马汉海权论的影子,让方怀眼睛一亮。
旋即,李鸿章驳斥道:“英国海军合全部水师,其数五倍于我,吨位亦乎我军之上三倍有余。海军战守得失,不得不求保船制敌之方,……查南北洋海军可用者,只镇远、定远、济远、威远铁甲船四艘,可敌英舰炮火;然质重行缓,吃水过深,不能入海汊内港;次则勇、应瑞、肇和、同安、凯旋、胜利六船,亦有重甲,而行驶不。新购武、振武等四船,定造时亦有水线甲、穹甲,一钟行不过十六、七海里。此外各船行用日久,愈旧愈缓。
“海上交战能否趋避,应以船行之迟为准:率快者,胜则易于追逐,败亦便于引避;若迟悬殊,则利钝立判。今日海军力量,以之攻人则不足,以之自守尚有余。驰逐大洋,胜负实未可知。”
“不然。”一向稳重的彭玉麟今天似乎和李鸿章卯上了:“臣询问过刘、林等留学英国之学子,他们曾于英舰上亲身经历。英人军舰所设大炮位多系旧式,乃阿姆斯特朗前膛炮,射既慢,威亦不彰,且重量惊人,不甚灵动,与我定远、镇远等舰所设之新式克虏伯后膛炮实觉相形见拙。且英人海军其胜我者不过是快船,英人快船单薄过甚,遇有缓急。固不足恃,亦无以壮声威,我船坚炮利,实不应怯敌避战。”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向以勇锐进取地李鸿章变得如此心谨慎。而平时稳重有加的彭玉麟倒是主张与英国来一场轰轰烈烈地大决战,让方怀不由感到很有意思。
“彭中堂此话恐怕不尽不实,英人有过万吨铁甲舰五艘,比定、镇大的军舰不下二十艘。即便是射不如我克虏伯后膛炮,但数量众多,我铁甲快船恐怕也难当其。且英人自造兵舰之船厂众多,即便击沉其数艘。亦无伤其根本,而我大清唯有马尾可造三千吨以上铁甲快船,即便加上大沽、吴淞、黄埔新建之船坞。亦不过曲指之数。至于定、镇、济、威、、海等舰更是打沉一艘少一艘。若英人以舰换舰。以本伤人,到时我万里海疆恐不复有水师拱卫。”
“英人海军强于我。此不用。朕虽自傲,却不狂妄,依李爱卿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方怀看向李鸿章。
李鸿章拱手道:“如今威海卫鱼村、日岛各炮台安置克虏伯三十六门,其炮架皆用活机,便于升降。鄙意威海炮台,实称金城之固,英舰断不敢于此一逞其能也现有铁快各艘,助以蚊雷船艇与炮台相依辅,似渤海门户坚固,敌尚未敢轻窥。惟不必定与拼击,但令游弋渤海内外,作猛虎在山之势,英尚畏我铁舰,不敢轻与争锋。”
方怀听了默然思考,应该彭玉麟和李鸿章的见解都有一定的道理,一个代表的是美国马汉的海权理论,另一个代表的是从法国刮起地绿水海军、要塞舰队的思想。这是当今最为主流的两大海战理论。看来自己一直坚持了的开放门户、求知识于世界,对中国士大夫统治阶层也起到了潜移默化地影响。不过方怀对这两个建议都感觉到不满意,与英国皇家海军决一死战,这在一战之前都难以想象的事情,英国现在这支舰队经过近十年的黑暗时期确实已经显得老迈了,从1876年“英弗来息白”号这只铁壳乌龟建成后,皇家海军至今还没有建成过一艘万吨级以上的主力舰,阿伽门农级已经是建成地最大型军舰,但也要追溯到187年的皇家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