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护着姐离开,快……”赫连珏分神吼过来,利箭全射向他,若他不在此力挡下来,相信这些猛烈势头的箭枝,定会伤到他身后的苏沫以及乱跑的无辜百姓。
“姐,快跟我走……”秦芳看四周都乱成了一团,百姓们如何会想到在欢乐的日子会突然生变,惊骇之感可想而知,都已吓得四处躲藏,哭喊求救的声音到处都是。
苏沫抓住秦芳急声,“快去对岸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作恶。”
“可是,姐你的安危……”秦芳迟疑的看向正用利箭反击的赫连珏,湖里的灯笼早就射光了,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只有呼呼的利箭带起的风声,用耳力辩别出射来的方向。
“快去呀……”苏沫猛的推了一掌人,自己也缩着身子与那胖老板躲在案板下了,不过仍未忘记心心念念的长靴子,一把扯在手里抱着,只对那吓得打抖的老板,“这是我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耍赖哦……”
秦芳朝四周定了下眼,又似估计的扫了眼赫连珏,于是拔身就直接从赫连珏身后冲了出去,施展出非常高的轻功,轻踏湖面直接迎向对岸射利箭的方向,那里是一丛浓密的树林,要藏几个人不被人现,确实很是轻松,这也让一直警惕性很高的人忽略了。
赫连珏怔了下,见秦芳堪称完美的身手,以身挡下最利势的长箭,凤眸里立即多了层东西,手上也未停歇,一丝虚也没有,打掉所有余漏的箭势,助秦芳攻上对岸的同时,赫连珏暗观四下动静,看这冷箭射得很有规律,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
而苏沫是捏着嗓子看着这一幕,苍天啊大地,这秦芳有脑袋没,谁让他直接冲出去哇……可四下里一望才明白,没脑袋的人是她自己,这湖也忒大了,若真等秦芳从那么远的地方绕了过去,估计赫连珏和他们就射成马蜂窝了。
在苏沫愧疚的注视中,只看对面突然飞出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老远看过去映着灯笼里的光芒,忽闪忽闪的金光晃眼得很,看得出是一个戴着斗蓬人形,虽然看不到一外貌,但身形却是非常的矫健,以弓代剑已与秦芳打抖起来。
赫连珏一见对岸四下有人影浮动,嘴角一裂,拔身也朝对岸飞身而去。
“赫连珏……”苏沫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抱着一双皮靴子踉跄的匍匐慢慢向前,身后的胖老板立即就担忧的呼了一声,“姑娘不要过去,那里危险呀。”
苏沫望着对岸怔了怔,已经看得出秦芳是个高手了,可是与他对手的银装人身手似乎更加了的,秦芳已然挨了他几招,趁秦芳摔在地上之际,那人已朝赫连珏身后袭击过去……
“心呀,你的身后……”苏沫颤着胆子提醒起赫连珏,他正在湖岸上与几个黑衣人对决,十几个黑衣人已被他打趴下好几个。身后的银装人一弓打出,赫连珏不得不放弃对手,反过来与银装人打抖起来。
苏沫紧着眼看着,只觉这二人的功夫似乎不相上下,从岸上打到湖面上,又一跃,跳到挂灯笼的扇形木柱之上,险险的好几次,赫连珏都差让对手打落下来,当然那银装人也是一样……
苏沫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四顾一看,人们都七零八散的逃着,却是一个帮手也没有,这要怎么办,她太不熟悉京城的格局,根本连报案都找不着方向。
“哈哈……身手不错!”突然那银装人怪笑出来,他立于扇面木柱的一端,单脚着力,在呼呼的寒风中竟站得稳稳当当,而赫连珏双脚稳踏于另一端,同样以弓对决,面色全是沉敛之色。
“你是何人,为何会偷袭我?”
那人声音听不出男女,沙哑而低沉,但有那么一个音调,却又是极为细腻的尖亮。“早对阁下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长得俊美非凡,恐是天人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还不是个绣花枕头,哈哈……有你的,我和你还会相遇的,赫连珏!”
那人趁赫连珏听得认真之际,倏的飞身朝苏沫过来,趴在岸边以大树作盾的苏沫,惊的眼睛都直了,只看那人轻轻踏着湖面划上岸沿,在苏沫跟前促了下脚。苏沫立即埋着头看都没敢人家一眼,吼……平时她是挺厉害的,但那都是用嘴,这种真刀真枪的干架,俺是良家妇女,可是一不会的,你别找我呀……
赫连珏当然现那树脚下蠕动的人影是苏沫,面色冷硬绷紧,拔身就划水而来。随后是秦芳,已经付伤的人,竟然也顾不得自己安危向对岸拼命跃过来。
“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能伤及无辜。”赫连珏一面奔过来,一面黑脸吼道,此时他已悔死了,应该没有护在苏沫身旁,更气死了,这女人怎么不知躲藏起来,这是什么仗义势还来凑热闹不成。
“哈哈……”一声明亮的怪笑响在头,苏沫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瞟银白色的方向,却只见到一双黑靴子,一双显得有些秀气的靴子,与她自己手里抱着的大长短似乎都差不多……
“有意思,等着吧,我会来找你们,今天的比斗还没完,哈哈……”那银装人赶飘身飞快离开,立即听到一声怪异却有些熟悉的嗡声扬起,一只黑亮的大马从人群中跃了出来,那银装人飞身上马,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怒马狂奔而去,惊起满街的人群四飞五散,惊骇的叫声到处都是。
人群之后,暗影地方,吴王把这场事故全部收于眼底,见那银装人直直朝他跟前冲过来,达鲁猛得护在吴王身前,“殿下,这人不简单……”
吴王紧紧注视着过来的人,确实不简单,他刚吹的那声怪异的嗡音,却是只有胡人知道的驯马哨音,也是吴王唤醒达鲁的哨音,所以苏沫听到会觉的熟悉。
那银装人,戴着大斗蓬,直冲吴王而来,达鲁紧张的护在他跟前,而吴王瞪着这人,却是一动未动,直到临近他跟前之际,那黑亮的大马才一转头,晃了过去,只见那银装人,伸出苏沫比过的大拇指冲吴王比一比,而且能够清楚的听到一个冷傲的女音传来,“兰桂坊恭候殿下大驾,呵呵……”
一人一马瞬间已消失不见了,苏沫颤颤的立起身,看到满街的凌乱,以及适才被那怒马冲撞的人群,街上全是呼救的人声,伴着痛苦的呻吟,已看到许多血红的痕迹,有很多人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