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六十七章 德州城外围

齐王从一开始就不奢望王千军能够率领着他的精锐从运河北上来支援他，就算王千军肯来，齐王也信不过，天知道王千军是不是来趁火打劫的，也许原本王千军是想来协助齐王对抗朝廷，可半路却因为朝廷开出一些价码，或者是发生什么事情，王千军随时都可能反过来偷袭齐王。

齐王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王千军把一部分兵力压在河南其管辖的地带就够了。湖广总督与河南总督的大军在开封城也就是他的侧翼待着，那王千军的军队就威胁着开封城外联军的后路，两个心怀鬼胎，同床异梦的人，再加上王千军这头饿狼从旁监视，齐王一点都不担心他侧翼的安全。

齐王是这个打算，但王千军却有自己的打算。江南很重要，可与江南相比，徐州城也同样重要。战争正式开始之后，王千军就停止了与山东齐地的一切交易，对此齐王暂时没有什么反应，王千军暂时不会对山东不利，王千军没有那么蠢，齐王清楚王千军只是在踌躇谈判的筹码而已。对于王千军的一些小动作，齐王暂时没有办法顾忌到，因为现在的德州城外，朝廷的大军，那群愚蠢的外戚与宦官，又再派来人送死了。

德州城外有砖石堡垒五座，德州城原本就是齐王进攻河北之地的跳板，也是运河的中枢，因此德州城防从齐王一开始就藩山东的时候就不断地兴建与修葺。这一次为了抵挡朝廷大军，齐王更是在短时间内在德州城外修建了十三座木垒，加起来十八座外围堡垒守护着德州主城，也成为朝廷大军进攻德州主城所必须要拔除的十八颗钉子。

钉子不是那么好拔的，有些钉子还会扎手，在德州城北城楼观看战事的齐王对此很是满意。千军弩的秘密齐王还没有弄到手，不过齐王手下的探子却给齐王弄来了另外一件东西，那就是望远镜的制作方法，此时的齐王正使用着他的工匠所打造的第一件望远镜进行观察，对战况很是满意。

每个石堡驻军一千五百人，因为都是砖石堡垒，所以石堡的空间不大，平时只驻扎五百人，到了战争时期才全力驻扎一千五百人。有这一千五白人，再加上石堡的坚固，一个石垒足可挡万人之军。

每个木垒则驻兵三千，虽然兵力是石垒的两倍，可却比石垒要危险得多。原因就是木垒不够坚固，就算有土墙进行辅助，可木垒的范围实在是太大，太大的范围也就给了拥有人数优势的一方更多的进攻点。也正因为如此，齐王手下的一些人反对齐王将一半的兵力布置在德州城外，认为应该集中兵力固守德州城，可齐王依旧坚持了他的计划，为的就是靠城外的堡垒，大量消耗朝廷的有生力量。

石垒的城墙上，靠着挡箭板与砖墙的保护，射击孔后的士兵熟练且安全地装填着弩箭，快速地从射击口处将弩箭射出，普通的军用弩面对只是简单的木盾，弩箭穿透了盾牌，更是穿透了盾牌后的壮丁。也就厚一点的秋季因为被前后洞穿，接着更是伤到了手持盾牌的壮丁身后的同伴，同伴身上也只是普通的衣服，弩箭最终停在了其体内。两个人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一架架长梯靠在了石垒城墙上，长梯上有铁钩，扣死在了城墙顶端，石垒上的士兵无法将长梯推倒，可他们手上有拍杆，直接攻击梯子最脆弱的中间位置，将梯子从中砸断。另外一些靠长杆被送上来的敌人，大部分连挥出一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城墙上的守军杀死，尸体被扔下城墙，当成了石块来砸城墙下的敌人。等到墙脚下的尸体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敌人也就无法挖掘和破坏墙脚的根基。

激战了一个上午，受到最大冲击的石垒内守军只伤亡了两百人，有士兵偷偷计算过，石垒四面倒下的尸体用数的就是将近七百人，不过很多人都知道，冲在最前面的几乎都不是正规的禁军，大部分都是拉来的壮丁，朝廷大军想要用这些壮丁来消耗石垒内的物资与士兵的体力，其目的很明显达到了，只是这一个上午，一座石垒内就消耗了四分之一的箭支。

与相对坚固的石垒相比，十三座木垒的情况可不怎么好，虽然没有一座木垒被攻破，木垒内的守军也没有出现较大的伤亡，可所有的木垒城墙都出现了缺口，就算是木墙的后面还有一道土墙支撑也依旧被强行轰开，所有的缺口都还很小，可在接下去的战斗中，缺口就会变大，外面的敌人更会直接冲进木垒。

朝廷大军在中午休息过后，继续猛攻德州城外围的堡垒，其目的就是彻底吃掉德州城外围的守军，削弱齐王的兵力，最后彻底包围德州城。只要活捉或是杀掉了德州城内的齐王，那么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就是朝廷。也正因为如此，朝廷大军的主帅才不顾一切地命令士兵发动强攻，让众多的人倒在堡垒的墙脚下。

朝廷大军有朝廷大军的目的，齐王也有自己的目的，就算倒下的大部分都是可怜的，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壮丁，但也大大消耗了朝廷的兵力。战争就是在不断地消耗中来决定胜负，在战争中死亡是一定会出现的，差别就在于敌人死了多少人，己方死了多少人。

下午的战争更加的激烈，打开了缺口后，禁军士兵与私兵开始在壮丁的掩护下对木垒展开猛攻，木墙上一个又一个缺口被撞木轰开，木墙后的守军尽管用了很多杂物和沙包想要堵住，可结果却还是让敌人冲进了木垒内，双方展开了近距离的搏杀。靠着木垒内地势上与局部人数上的优势，冲入木垒的敌人被暂时压制住，倒在缺口附近的尸体也逐渐地增多，但所有木垒的大部分守军都清楚，木垒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德州这边激烈的战争在继续，开封城的战争也准备开始了。朝廷严令出兵夹击齐王的圣旨来得太晚了，其实早来晚来也都差不多。赵士梁、曾国栋这两人从一开始就计划着，率领精锐在河南来一次大火拼，胜者将占据河南的大部分土地，在扩大了自己势力的同时，还有机会彻底地干掉死对头。

经过几日的试探，曾国栋认为他的重甲骑兵完全可以击败赵士梁的那些普通骑兵，就算对方快速地在外围骑射不硬拼，他手下的那些重骑兵也能够在马上用弓弩进行反击，更何况他自己的步兵也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也就让曾国栋有了再野外全歼赵士梁精锐的自信。

曾国栋要在开封城的平原上与赵士梁决战，赵士梁当然欢迎，这也是他一直所期盼的，接下去就是要如何对付曾国栋那四千重骑兵的问题了。骑战中要对付身穿重甲的敌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弓弩射不穿的话，那就用最粗糙的狼牙棒，在高速奔跑地过程中挥出狼牙棒，绝对能够将重甲骑兵的内脏震碎。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地形与骑术，还有骑兵那同归于尽的精神。

赵士梁的敌人可不是只有一个，打败了曾国栋，赵士梁转眼就要面对一个更强大的敌人，那就是王千军。与王千军相比，曾国栋可好对付多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损失太多高价请来的游牧骑兵，那接下去与王千军的战斗将会很吃力，甚至连河南都保不住，因此赵士梁将所有骑兵集中到了自己的左翼，自己则率领步兵在中央列阵，亲自作战中央！

只有步兵的空虚右翼，随时可能遭受到曾国栋派出的骑兵从侧翼攻击，这似乎是一个陷阱，让已经布好阵势，将七千骑兵全部集中到中央的曾国栋有些迟疑，迟疑着是否要集中所有骑兵从赵士梁的右翼迂回发起攻击，如果让步兵从正面压制，让骑兵从侧翼攻击的话，那战争的结果也差不多就定了下来。可不管怎么看，赵士梁也不是那么笨的人，那一万五千骑兵可都被赵士梁集中在了左翼。

“全军前进！用箭！所有骑兵调往右翼！”这就是曾国栋进攻的命令，曾国栋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也就是在步兵弓弩手这边，他也占据着不小的优势，先用箭来削弱敌人，试着逼迫下令其左翼的骑兵发起进攻，到时候就可以用重甲骑兵从正面击败赵士梁的所有骑兵。

曾国栋可不想跟赵士梁拼命，他如果派出骑兵去攻击赵士梁的左翼，那赵士梁当然是派出所有骑兵来攻击他的右翼，到时候就只能拼谁的骑兵更凶猛，谁的步兵更顽强，哪一位主帅先被砍下脑袋！在占据一定优势的情况下，曾国栋怎么可能要跟赵士梁拼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