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水师交战

如此近的距离，江南水师的先锋侦察船又一副要拉进聚集，包围游斗的势头，两艘车舟上的三弓弩在发射之后就没有再次装填的机会，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再次装填三弓弩，将会给敌人更多的机会，装填的士兵随时都有可能被偷袭的梭镖与弩箭射中，因此这一次胜负的关键就看两架三弓弩发射出巨箭后的效果，车舟上的士兵一面紧盯着越来越靠近的敌人，一面关注着三弓弩上的弩箭什么时候射出。

在两声巨大的铮鸣声过后，三弓弩上的巨箭终于是射了出去，在快速飞出的巨箭身后，还有一根长长的尾巴跟随着，那是巨箭后端捆绑着的绳索。在水师战船上，有三种不同的巨箭让三弓弩来使用，一种是普通的巨箭而已，另外一种则是箭尾处捆绑有绳索，最后一种则是箭头处可以点燃火焰，一切都是为了在江面上与敌人作战。

两支巨箭先后射中了目标，那就是江南水师小舟的船身，没有伤害到一个敌人，不过当小舟被巨箭射中，舟身被绳索控制，无法再自由移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车舟上的一部分士兵死死抓住绳索，让小舟无法移动，另外一部分士兵则是使用千军弩与普通的军用弩，对着被抓住的小舟就是一阵猛射，另外两艘小舟想要救援已经是来不及了。

又有八名江南水师士兵被杀，还俘虏了两艘侦察用的小舟，现在的局面是二对二，一切已经很明显了，但剩下的两艘小舟却没有撤退的意思，一艘直接猛冲向另外一艘车舟，想要同归于尽，另外一艘上的四名士兵则是脱掉了身上的盔甲，直接掉入了江中，成为了水鬼。

放弃了小舟，跳进江中成了水鬼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拼命，这个时候这四名水鬼根本就不可能活着游到岸上去，小舟也很快顺流漂走，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下水想办法将交战的车舟给弄沉掉，至于车舟被破坏后，他们自身会怎么样？能否活下去，这四名水鬼根本就不在乎！

这就是江南反贼引以自豪的江南水师，到了真正的江面作战，才能发挥其全部的实力，不过用小舟去撞击车舟，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小舟自己沉没，小舟上的四名水师士兵全部被杀，至于水下面的水鬼，郑水生脱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亲自带着三名士兵下了水，每个人手上都那着一对分水娥眉刺。这分水娥眉刺两头带尖，中间带套，可以套在手腕或手指上，因其短小但锋利，水中阻力较小，不仅可以用来水中格斗，又可以在水下凿船，是巢湖水师祖上传下来的，专门让水鬼使用的兵器。

水下的战斗其实很快，郑水生下水才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两具尸体浮了上来，都是江南水师的水鬼，尸体附近的江水也开始变红。一分钟过后，三名巢湖水师的士兵也快速地冒了出来，他们是上来补充氧气，很快吸了一大口气又下去了。接下去又一分钟，两具江南水师水鬼的士兵，连同郑水生还有三名巢湖水师士兵一起浮了上来，郑水生与另外三名巢湖水师士兵并没有受伤，四人一起快速地上了停靠在边上的车舟，那四具尸体之中，有两人是郑水生亲手杀掉的，都是被分水娥眉刺刺中了心脏。

先锋侦察船全部战败，这虽然让巢湖水师的士兵士气大振，但也惹怒了刚刚得胜归来的江南水师，而更让江南水师愤怒的是，是巢湖水师的那面大旗，当郑水生胜利之后，郑水源就命人升起了巢湖水师的旗帜，江南水师的所有人都知道，巢湖水师就是王千军的水师，被王千军用阴谋诡计打败了三次，现在江南水师终于有机会为死去的同伴报仇，将一直躲藏在巢湖内的乌龟水师全部消灭，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双方的阵行都已经排列完毕，也是该主力交战的时候了，在巢湖水师这边，郑水生已经快速地上了他哥哥的旗舰，因为郑水生要亲自上了望台，利用望远镜继续观察江南水师的动向与规模，特别是战船的数量与前阵的战船类型，这些都是水战中无比重要的情报，甚至决定一场水战的胜负。

江南水师的战船大概有两百六十艘左右，并且巨舰的数量也超过了巢湖水师，不过根据郑水生的观察，江南水师的战船有一部分受到严重的损坏，只是临时修补了一下而已。江南水师就在这样的优势之下，江南水师将军选择了最正规的作战方式，先以普通的弓弩尽量杀伤敌方战船之上士兵，削弱敌人的实力，降低战船的移动力与防御能力。

虽然此时江南水师正处于逆风，但水师将军依旧无比的自信，他们江南水师在正面交战中没有怕过谁，之前他们更是击溃了湖广水师，眼前这些只会玩小把戏，当乌龟的巢湖水师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啊的，江南水师就这样迎着风拉动弓弩，上千支利箭一齐射出。

水战的第一波攻击，除非有万全的准备，不然是不会使用火箭的，如果真有人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第一波攻击就使用火箭，那只能说那人是笨蛋，火箭虽然可以点燃战船，但为了自身战船的安全，船上所储备的火箭不会太多，同时在对方战船上还有众多士兵的时候使用火箭，火箭很难伤害到敌方士兵，而敌方士兵则可以在急快的时间内将射过来的火箭扑灭，因此只有在敌方战船上的士兵损失较多，无法快速扑灭火箭的情况下才使用，那样才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点燃敌人的战船。

既然江南水师的人那么英勇，在逆风的情况下还要使用箭雨攻击，一点都没有冲过来的意思，那郑水源也就不客气了，所有战船马上反击，无论是船头的三弓弩，还是快速连射的千军弩，就连普通的军用弩与弓箭都射了过去，双方所射出的利箭多如飞蝗，密密麻麻地不断在空中碰撞，因为是顺风，巢湖水师所射出的利箭有一大部分可以落到江南水师战船的头顶，而江南水师士兵所射出的利箭，却因为风向的关系而大部分落入了江中。

双方的箭雨就这样一波接着一波，并且都尽量控制着战船的速度，都没有马上让战船冲过去，接舷交战的意思，不过在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后，江南水师终于是沉不住气，水师将军下达了直接进攻的命令，江南水师的所有战船都升起了船帆，快速地向巢湖水师冲了过来。

江南水师刚刚与湖广水师打完一仗，大量的箭支被消耗，根本就无法补充，因此他们没有办法跟巢湖水师这样对射很久，而且靠着千军弩的帮助，巢湖水师虽然人少，但所射出的箭雨明显比江南水师更加的猛烈。同时最重要的，也就是现在所发生的情况，风向起了新的变化，在上游的江南水师成了顺风顺水，这正是江南水师全力突击，彻底击溃巢湖水师的最好时机。

看着从远方快速冲来的江南水师，郑水源可一点都没有跟他们硬拼的意思，这个时候江南水师的战船顺风顺水，巢湖水师战船以现在这种勉强不后顺流漂走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挡横冲过来，冲击力到达顶峰的江南水师战船，现在还能选择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撤退，二则是回避。

郑水源不会撤退，这是巢湖水师重振威名的一仗，其实在遭遇战开始之时，郑水源就预计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前所有战船也都接到了郑水源发出的信号，那就是等候命令，一旦命令下达，所有船只就马上分散到两边，让出中间的水道，也就是回避敌人战船的突击。

命令下达，巢湖水师的所有战船快速地从中间分开，分别靠向两岸，让出了中间的水道，就这样看着江南水师的战船从船队的中间通过，双方的箭雨依旧没有停下，靠着风向与水流的帮助，江南水师的所有战船就这样在短时间内从巢湖水师的中央突破，但却没有撞翻一艘巢湖水师的战船。

很多江南水师的士兵这个时候都转身，望向自己身后的躲避他们的巢湖水师，每个人都在嘲笑巢湖水师胆小怕死，真的是一群缩头乌龟，但这一次江南水师是打定主意要歼灭王千军的巢湖水师，江南水师的旗舰快速地发出了信号，所有战船调头准备继续进攻。

江南水师的战船正在快速地调头，郑水源也让士兵快速地打出旗号，所有战船快速集结，调转船头准备作战，一切按照平时训练的作战方式，郑水源这一次要击溃眼前这支无论是人数还是战船数量都是巢湖水师两倍的江南水师，让江南水师知道谁才是这长江之上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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