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了,孙中山来到了张文英的房间。张文英下不要留人,没有传唤也不得靠近。卫兵远远的守着,单只知道张文英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了清晨……
“谁也出不清那天晚上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晚上的密谈影响了许都东西。如果没有那次密谈,也许今天的中国还不是一个足以傲视群雄的级大国。”
当人们试图在后世的历史文献中去了解文英与孙中山的那次密谈时,只能看到这语焉不详的寥寥数语,有关内容的只言片语也完全找不到。那天晚上在场的除了孙张二人外就只有很快就成为张文英四夫人的苏曼芳在一旁负责记录和整理,事后三人对外都守口如瓶,就连自己的至亲也没有透漏,而那唯一的文件资料也被很快的贴上了绝密的标签封存在了国家档案馆里,至少要过一百年才会公布,人们单只是知道此后张文英对孙中山越的崇敬了。
那次密谈后不久,便已经有了种种的猜测。有人从张文英对孙中山的崇敬猜测是孙中山将未来总统的宝座让给了他,不过后来的事实却是孙中山当选了临时大总统,而且以当时张文英的实力,想做总统也便做了,不大可能需要孙中山让位。又有人据此说是孙中山逼张文英将总统的位置让给他,还言之凿凿的说若不是同盟会的排挤,张文英怎么会内战刚一结束就出国访问去了,不过这种观点同样不值一驳。且不说孙中山不是这样的人。更重要地是同盟会也没有实力排挤手握重兵地张文英,何况正式大总统选举的时候,已经换了名字的同盟会地候选人正式从国外回来的张文英本人……
“不知总理心中中国如何可得富强?”张文英心中其实已有答案。他甚至知道孙中山会如何回答,可他问得依旧恳切,毕竟孙中山是他所真心敬仰的少数几人之一。
孙中山自然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革命尚未成功,他所思考的更多的是革命的事情,至于革命成功之后如何建设国家。他现在还只有一个泛泛地概念。
“我想,在十年之内修铁路20万公里,练精兵百万,中够富强。”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中国能有人想到这些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孙中山看了一眼,见张文英似乎面有难色,问道:“怎么,载之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老实讲。孙中山这么说还是有些别扭的,虽然他自己的字很少会被用到,不过毕竟他也同样是字载之。
“也许总理的话是对的,不过我们当真就有十年那么充裕地时间码?便是有。修铁路和练军队都是要花钱的,而且应该还是一笔很不小的数目。我们当真便拿得出吗?”
孙中山听了这话反倒是迷惑了。他是一个理想主义的革命家,事实上他很少会去考虑钱地问题,张文英这么说他也觉得钱也许会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想不明白,张文英才二十七岁,他本人也才不过四十岁,张文英怎么会觉得连十年的时间都不一定有呢?看张文英地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隐疾将不久于人世。
孙中山还在思考,张文英突然有问道:“不知总理认为当初《马关条约》是否有签的必要?”
孙中山听了一愣,继而笑笑说道:“载之莫不是糊涂了,如此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如何还会有签的必要?”
“可是总理有没有想过不签又会有什么结果?”
“以中国的实力,抗战到底最坏不过是两败俱伤,事实上我们也还是有赢的希望,毕竟中国是大国,日本是小国,我听说其实日本当时也是打不下去的,并没有什么可怕……”孙中山说得无比坚定。
“总理说的没有错,可是那对中国又有什么好处?”张文英突然打断了孙中山的话语。
“此话怎讲?”孙中山越的不明白了。
“甲午海战,满清纵使侥幸得胜,不过是延它数年国祚,如此无能的政府,多存在一天便让我中华沦落一天,于大清固然可喜,于中国却无半点好处,此其一。条约不定,战争便要继续,然而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以至于李鸿章都已经无心恋战,求和不过是早晚的事,京城固然是向辽东派了援军,不过那些老爷兵上了战场也无济于事,徒给日本人送些军火罢了,在打下去,只怕将来求和时条件还要更苛刻些,此其二。打下去,日本人虽然也是没什么后劲了,但至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说不得其他列强便可渔人得利,甲午之后,列强分分在我中华划定势力范围,若是甲午之战还要继续打下去,失去的权益将会更多,此其三。至于其四嘛……”说到这里,张文英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文英说的这些道理孙中山自然是懂的,他不懂的是张文英为什么会为满清开脱:“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革命是错的吗?”
“当然不!其实如果和平还有一丝希望本就是不该放弃和平解救的努力,革命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若不革命,不推翻满清,中国便要亡了!”张文英说得声音很轻:“战败求和说到底算不上是可耻,可耻的是求和之后仍是不思进取。咱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嘛,‘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想李中堂当年签下那些条约时也一定心有不甘,不然也不至于会签得那般潦草。我们要推翻满清不是因为《马关条约》,而是清政府连《马关条约》都签了却还是没有奋图强。从甲午年到戌戌年,三年的时间呀,在外人看来那个叫载恬的蠢货似乎还是想振作的,不过我们似乎还是高看他了,所谓变法维新不过是他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
孙中山对于戌戌变法一向是不以为然的,不过这更多的是出于革命需要的考虑,他对于光绪皇帝本人并没有太多的恶感,他也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评价过当初的这场变法运动——革命派固然不相信变法能够成功,对于变法人士却还是普遍尊重的,对于光绪皇帝的评价也更倾向于他是个开明君主。据说光绪曾经罢了张文英的官,莫非他还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