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折磨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过后，乔善雅的脸扭向一旁，半边脸迅速的肿起来，一缕血丝顺着乔善雅的嘴角滴落。许嬷嬷冲上前去甩过两巴掌，恼羞成怒的说到：“两个小贱人，翅膀都还没长出来，却当众打架，真是丢尽了中元宫的脸面，今天就是你们死了也不足惜。”

今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大事，许嬷嬷没被太后责罚已经是万幸，可是自己私下买的那栋宅子，却已经被太后知晓，只怕自己以后，想全身而退是难了。这全都怪眼前的两个小贱人。

许嬷嬷恨恨的对旁边的两个青衣嬷嬷说道：“给她们绣上梅花。”

“是。”两位青衣嬷嬷走过吱吱作响的火炉里，拿起一根正烧着通红的铁棍，走向王春芳和乔善雅两个人。

“嘶——”另外两名灰衣嬷嬷熟练的把王春芳和乔善雅的上衣给扯掉。只见绣着花朵的肚兜，嬷嬷用力一拉扯，“噔”的一声肚兜也扯开了。白皙圆润的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青春的身体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的讽刺。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不要，嬷嬷，求求你不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父亲是道州知州，我给你钱，放过我吧，我要回家，呜呜。”乔善雅看见火红的铁棍，突然明白过来她们要干什么，疯狂的挣扎着，雪白的手腕已见血迹，可是绳子依然牢牢的捆住她。她摇着头，惊恐地看看冒着热气的铁棍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今天她要死在这里了？“嬷嬷，求求你了，不要~~~~我不要死，不要！！！”

王春芳一直没开口，垂着头，她整个脸有三条格外刺眼长长的血印子，整个脸像发酵的面团，高高的肿起，听见乔善雅苦求道，突然露出奇异的表情，她的手指轻轻地动弹着，像拨弦，像弹琴，轻轻的哼起来，“吉日兮辰良，吾辈愉兮琼芳。桃夭夭兮灼灼，华采衣兮若英。秋水漫漫兮无穷，吾心高昂兮逍遥”语调轻柔缓慢，嘶哑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暗房来回撞荡。

一时间，火焰跳动声，铁棍的呼吸声，乔善雅的凄喊声，王春芳的歌声，嬷嬷的脚步声，许嬷嬷的冷哼声掺杂在一起。

“哧——”，“啊——啊”一声惊跑停着房外的麻雀，两片树叶随着麻雀的飞开，也从树上掉到了地面，在悄然流动的东风中零落成泥。

一阵焦肉之气，血肉交连，血腥的味道让许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

“兹——”，王春芳的歌声断了。王春芳嘴角的血丝一点一点的滴下地面，任凭长发滑落，掩住了她的脸颊。那已经肿得分不清她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眼突然却射出一股诅咒怨毒的光芒。

“小贱人。”许嬷嬷咒骂一句，那许嬷嬷看到行刑完毕了，就对其他的嬷嬷说：“回头叫几个太监，把她们扔进冷宫，顺便也把这里打扫一下，看这里臭得，得赶紧回去洗掉这一身的臭气……”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走出去。

嬷嬷们陆续的退出去了，大门轰然关上了，黑暗的暗房里只剩下王春芳和乔善雅二人，未熄灭炉火的昏昏的火光孤单的照射在暗房里，冰冷，潮湿，腐朽，血腥的空气迅速的包围了二人，真安静，弥漫着血腥味的冷泉不断上涌，将王春芳滚烫的脸颊冷却，渐渐冷到了心里。

王春芳突然在黑暗中“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很长很长，很久很久，，疼痛从骨子里蔓延到心房，王春芳轻哼一声，悠悠转醒过来。

“你醒了？”一个像个老鸭公的声音响起，王春芳想睁眼看看这个声音是谁的，又想倒旁边除了乔善雅再无别人，便还是闭了眼。

王春芳没有力气搭理乔善雅，没有做声。

乔善雅忍不住哀哀哭泣起来，低低浅浅哭了好一阵，乔善雅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大喊道：“王春芳，为到事到如今你还能如此冷静？为什么你都不说一句话？？？！！！”

“嗯哼。”王春芳倒抽着冷气。

乔善雅苦笑道：“想不到，最后我们两居然要死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笑话。开始我真的是怨你，恨你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来，恨你自己要死就好了，偏要拉上我，恨你为什么琴弹得那么好。呵呵，现在我不恨你了，死也好，活也罢，还有你陪着，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乔善雅一口气练说这么多话，一阵猛烈的咳嗽。

“可是我想我爹爹和我娘。呜呜~”

乔善雅的最后一句让王春芳本以如同死灰的心，又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她瞬间发现，自己原来还会痛，她无奈苦笑，她还有疼她的爹爹和爱她的娘，她对不起他们，可是自从她的手废掉，她这辈子已经没任何希望了。皇帝的老婆，妃子，什么都没了。她干涩的眼睛流下两滴清泪。“对不起。”

虽然小如蚊语，乔善雅也听见了，“呵呵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什么都不重要了。怪只能怪我们命不好。我不该笑你的，黄泉路上我们两也有个伴，呵呵，来世，我们千万别在遇到了。”乔善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胸口上火辣的疼一阵一阵传过来。

“嗯。”王春芳黑暗中点点头，应允了。

“我好疼，好疼。”乔善雅声音颤抖。

王春芳轻声道:“很快就会不疼了的。”

“真的吗？呵呵。很快级不疼了。”乔善雅的声音慢慢弱下去。

“嗯，死了就不会有知觉了，就不会疼了。”王春芳血痕斑斑的脸上出现了笑意，空洞的眸子看着黑暗，显得格外骇人。

却没在听见乔善雅的声音了。

暗室又陷入了一寂静之中，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这次是谁？是黑白无常来接自己了吗？来吧。王春芳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胸部，一朵血红的梅花赫然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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