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在酒宴结束后答应了这段时间教导一下曹家和夏侯家的适龄子弟,可这个承诺在第二天一早就让他后悔了。
“你们这帮混子,这么早就过来,吵得老子连个懒觉也睡不好。你们等着,看我起来之后怎么收拾你们!”张辽被早早就登门的夏侯尚等人从睡梦中吵醒,一边穿衣一边着牢骚。
“夫君,早就让你起来,你偏不,偏要赖床。怎么样?这回知道厉害了吧?”曹清捂着嘴笑道。
她可是早早就起床了,家中虽然收拾的差不多了,可她还要为即将回来的蔡琰收拾出一个院子。若不是她放曹昂他们进来,这帮子哪里有机会到张辽的窗前吵人清梦呢。如今她那个难得赖床的丈夫终于被这群子吵起来了,曹清赶紧一面指挥着侍女为张辽更衣,一面让人送上手巾、牙粉让张辽洗漱。同时有人让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送上来,让张辽用餐。
当然,曹清作为长辈,也不会忽略了院子中那些个辈们,张家的早餐也是美味,这些子早有耳闻,今日上门,提前用过早餐的寥寥无几。
“唉!这一年军营的日子本就难过,结束了战斗吧还得提防着地方势力,难得回到后方,想着睡个懒觉,好好放松放松,哪知道被这帮鬼给搅了!真是!”张辽对身边的妻子抱怨着。
“好啦,好啦。既然已经起来了。就不要再抱怨啦!你不是常仲德先生好为人师嘛,如今你也可以感觉一下哦!”曹清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张辽。这夫妻俩私下里可是正常如此,一旁的侍女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夏侯伯仁,你个浑子。外面都来了那些子?你给我一一报上名来!”张辽被妻子这么一哄,也不好再在妻子面前什么,干脆让外面地夏侯尚将来的人统统报一遍。
站在院子中的这些个子弟们纷纷看着夏侯尚窃笑不已,就连曹昂这个当老大的也不例外。这时候曹昂并没有身故,有他这个年长的长兄压着。曹家的继承权根本就没有争议,下面的子弟也不想历史上曹丕、曹植、曹彰那样各有各的支持者,他们现在可是统一归在曹昂下面,也算没有让曹家和夏侯家此时就生分裂。\
这次他们这些辈在昨晚上长辈们回家后得知曹昂争取到了张辽亲自教学地机会,于是纷纷联络要一同前来。当曹昂一早带着曹丕、曹彰、曹植三个弟弟出门时,立刻现门口早早的就有十几个人等在那里,定睛一看,全都是两家十余岁的子弟。曹昂倒是知道张辽豪爽,又和这些人的父亲交好。绝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干脆就一起带上了。反正这些家伙几年之后也是他的班底,早些受教也没什么坏处。
不过这群人当中只有曹昂和夏侯尚和张辽熟悉,其余之人可不像这两人都在张辽身边接受过教育。而属于他们这一辈,同时和张辽关系也相当好的曹休却已经不需要系那个他们一样学习了,此时的曹休已经被曹操调回虎豹骑去帮着因病而常常不能视事的曹纯。曹昂是大公子,风度总归是要保持的,所以能够叫醒张辽地也只有夏侯尚。这也决定了夏侯尚必定会被张辽痛骂一顿。
看着院中捂着嘴,憋着笑的众兄弟。夏侯尚哭丧着脸扭头对屋里的张辽道:“回禀将军,有主公家的四位公子,还有子孝将军的公子曹泰、子和将军的公子曹演,妙才将军家的伯权、仲权、叔权、季权四兄弟以及子丹兄弟,还有属下夏侯尚及舍弟夏侯儒共十三人。”
夏侯尚在张辽身边三年有余,虽然当时未曾授官职,却依旧被张辽用军法管了三年。虽然他的进步明显,而且在两家子弟夜唯有曹昂的能力稳胜与他,可是他却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张辽问,夏侯尚绝对是条件反射般如同汇报情况地下属一般。但是夏侯家如今都是将门,照顾夏侯尚兄弟长大的夏侯渊更是认为这样才是将门子弟的风范,反而对其嘉勉有加,也使得夏侯尚不愿再改。
张辽听完夏侯尚的回答后眉头一皱。对着外面大声:“行了。我知道了。都赶紧吃饭,省的一会儿练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支持不住。”
夏侯尚听到张辽的话。冲着屋子吐了吐舌头,一转身。跑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和曹昂他们抢早餐去了。
张辽这时候却拉这个脸苦笑着对曹清道:“怎么回事?我不在拿咱家当托儿所,我回来了就拿咱家当学堂啊?旁人也就算了,这四才八岁,把他拉过来作甚?我这里可不教诗词歌赋,要习武,主公那里不还有史阿这子嘛?”
见到张辽有些着急地样子,曹清也忍不住掩面轻笑,“夫君,四和三一直就是子修的跟屁虫,除了公事,子修到哪儿,他们也跟到哪儿。再者了,三好武,最是崇拜你这个姑丈,而四则是喜欢在你的书房里临摹你的字,读你那仅有的几诗。孩子们如此敬仰你,你还不满意?”曹清知道当如何安抚自己地丈夫。
果然,曹清一番话让张辽心花怒放,三曹彰先不,武将坯子一个,虽有曹操地称赞,名声也响亮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好好操练就是。但曹植不同,那可是历史上闻名的文学家,建安体系地重要人物,那一篇《洛神赋》可是文科出身的张辽至今都不能忘记地。也就是张辽一直在憋着,否则他早就剽窃了。如今听曹植竟然在研究他的诗和书法,到让张辽的不好意思了一回。=毕竟那些诗也都是剽窃的,倒是书法是他自己练得,虽初习时摹的是颜体,可这么些年,早就有了自己的变化,如今也该算是张体了。
“啊……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曹家后人是要多学些东西,将来方能自豪的站在朝堂之上。清儿,一会儿你将震儿也带来吧。”张辽道。
“啊?”曹清一愣,“夫君用你的话,震儿才五岁,身子还没张开呢。这就……”
“夫人!”张辽打断了曹清的话,“为夫焉能不知这些,无非是趁着外边这帮子都在,让震儿过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也算结下些交情。将来震儿也是要混官场的!”
张辽的意思曹清哪里会不知道,只不过一开始被身为母亲的意识给迷惑住了而已,一旦被明,自然不会反对。
“夫君,清儿知道了。一会儿我就亲自去将震儿带来。”曹清道。同时还给了张辽一个抱歉的微笑。
吃早餐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张辽也想看看那些自己还不太熟悉的“太子党”们的表现。所以他干脆将早放在临窗的书桌上,然后一边吃,一边悄悄的起窗户看着院中的情况。
但是让张辽颇感意外的是这些子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坐在石桌边上吃着早餐,几个亲兄弟之间还有相互谦让的举动。至于张辽原想的那些你争我抢的场面倒是一都没有,这让张辽倒是很佩服这几家的家教。不过更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曹昂此时真的是已经确立了他在这些宗亲子弟中的领导地位,就算是此时也已经十三岁的曹丕(古时算法应该是十四到十五岁)再这位兄长面前也是服服帖帖。此时已经二十岁的曹昂不但有着儒雅俊秀的文人气质,也有着曾经跟随父亲曹操出征时培养出来的杀伐决断的坚毅风范。而且在曹操的可以培养下,早早就介入曹营实际事务的曹昂更是比身边的这般兄弟们多了一份淡定,多了一份沉稳。其他人当中也唯有跟着张辽学了三年的夏侯尚才勉强能和曹昂一比,但也只有稳重和从容,却没有曹昂的儒雅。
“不错,子修已经历练出来了。主公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张辽不禁开口夸道。
“夫君,子修如此出色,难道就只能换来夫君这两个字的评语?”一旁的曹清倒是有些为自家的侄子抱不平。
看着妻子替人抱屈的表情,张辽挥挥手,将一旁伺候的侍女们都赶到外屋,然后声对曹清:“清儿,子修的出色众人都看在眼里。然而自古太子就不是好做的,昏昏噩噩的混日子,不群臣如何看待储君,就连下面的兄弟也会起心思。而太出色了又会招惹皇帝的担心,而且底下的兄弟们也未必就会罢手。所以古语才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训诫。虽然此时主公不是皇帝,可却是偌大个基业的实际掌控者,子修也就是第一继承人,情形和皇帝、太子也差不多。子修身边的三个弟弟我看也颇为不俗,尤其是老二子桓,如此年纪依然心机深沉。若是主公对这几兄弟之事一个不妥当,就又可能引兄弟夺嫡之事……你我还能多夸子修吗?”
“啊!”曹清惊诧的捂着嘴,她可没想到张辽竟然会出这么一件让她心惊的事情。
“好了。此事休要声张,但私下里清儿还是要关照子修,要注意分寸,适度藏拙为好。但必须注意,切不可让人感到你有挑拨之嫌。”张辽轻声对曹清关照道。
“明白了,夫君。”曹清知道张辽将此事交给她了,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