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茶好哇,韵味悠长,平和幽远,让人回味天穷。不惦。朝宰辅所藏佳品,我真恨不得每天来你这喝上一杯!”徐信喝了一口杯中之茶,叹道。“只要你侍郎大人过来,别的没有,但这茶管够!”胡戈笑道,和徐信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俩人关系日渐融洽,所以起话来也都比较随意。
此刻已经快到百时了下午五,徐信刚从都堂议事归来,眼看着就要到下差的时辰了,自己手头上也没什么要紧之事,便到了这屯田司来瞧瞧胡戈,一来是因他今天刚刚升了官特来恭贺,二来顺便喝一杯他衙中所藏的好茶。
“恭喜啊,归唐,这到了东宫,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到了那里,言行举止都要慎之又慎啊!”徐信语重心长道。
胡戈知道徐信的意思,这东宫可是天下正人君子最为扎堆的地方,刚正不阿那是最起码的要求!能被皇帝派来教育太子的大臣哪里又有等闲之辈?胡戈一个新官,初来乍到的,万事都要谨慎,心知徐信这话实是为自己好,当下头称谢。
徐信笑了笑,又道,“今天下午可是热闹,房、杜二位大人都在,尚书左承、右承和户部的、我们工部的,再加上少府、将作监的主官都到齐了,把你这土窑之事定了,会上戴大人一力主张将这百姓的酬劳从两块砖一文钱提高到了一块砖一文钱,卖给商人的价格再加半文钱,但是最后的售出价格不变,还是按照你先前的法,房杜二位大人很是赞成啊,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就算一致通过了!”
今天都堂举行的会议不是议事,而是分配工作,只有各部门正副主官参加,胡戈级别不够。何况昨夜在书房胡戈已经跟杜如晦把土窑的利害得失分析得很是透彻,不需要他再在会上做出介绍,是以今天的会议胡戈并没有参加。
“还是我步子迈得太了啊。戴大人心胸气魄,不是我等可以相比的!”胡戈叹道,想到刚刚徐信给百姓加酬劳而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时嘴角的一丝冷笑。心道,此乃户部尚书提出来的议案,左、右仆射又极为赞成,就算是有意见,他们又怎么敢当面提。
“归唐,莫要谦虚,戴大人可是明言是受你启发,一块砖就是让百姓多赚半文,也才一文钱,那些个世家大族各地豪强,一块砖赚两文半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徐信到后来,脸上愤然之色毫不掩饰。
胡戈头,道,“徐大人,来日方长!”
徐信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再提这等让人心生不平之事,又道:“最后完了,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尚书右承尚书省中协助尚书右仆射处理兵、刑、工三部事务的官员,正四品下叫住我和段纶,袁昭通办事勤勉。要调他到尚书省做个直属的主事,调令这两日就会发下来,事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归唐,这又是你的手笔吧?”
“我又不是吏部大官儿的,哪来什么手笔,只是在诸位大人问政时,照实话而言罢了,这燃料一事本就多亏了袁主事,想是朝廷爱才,不忍让干实事的官吏心寒罢!”胡戈答道,这尚书省直属的主事比六部下属的主事品级要高,乃是从八品下,袁昭通也算是连跳三阶了。
“他现在还在外面带人寻矿,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也该有些慰藉吧!”徐信叹道,这袁昭通和他关系不错,都属于埋头做事的那类人,又皆是上任工部尚书屈突通的体己人,是以有此一叹。
两人又了一会儿闲话,徐信心想今天是胡戈升官的好日子,便邀请道:“待会找个地方,就我们二人饮一番如何?”
“好啊,我还从没单独和徐大人共饮过呢,正好今日遂了我的夙愿!”胡戈玩笑道。
徐信哈哈大笑,连归唐风趣,又问道:“归唐,我看下午时,几个司的郎中员外郎都脸上红红的,是不是中午已经给你庆贺过了?”
“确实如此,我带他们去的西市,没想到这酒品上佳,差把我们几个都放到了,还好他们酒量都自不浅,到了时辰都还能起来,幸好下午部里没有什么大事,不然那可就闹笑话了!”胡戈答道。
徐信刚要答话,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只听道:“果然是好茶啊,我在门外都闻到香了!”胡戈寻声望去,只见也是一个熟人笑道:“是李大人啊,你可是稀客啊,快坐快坐!”
原来门外之人正是当天送胡戈上任的吏部司封司员外郎李翎,一进门,见工部侍郎徐信也在座,当下李翎给徐信见了礼,方才坐定。
胡戈亲自给李翎沏了杯茶,李翎谢了,半起身道了声胡大人太客气了,却也坦然享用,虽然现在胡戈品级在李翎之上,但吏部的官儿是管官的官,却不能简单以品级来定高下,是以李翎对这种待遇已经见怪不怪了。
“多久没有喝到这杜大人的好茶了,原来都在你这儿啊!”李翎笑道,刚送胡戈到工部上任时,因为胡戈只是个初入官场的新人,俩人关系比较生疏,话什么的都透出一丝客气,现在不一样了,大家天天早朝都可以碰见,有事没事聊个句的,也渐渐熟络起来,所以两人话也越来越随便,客套少了,距离却近了。
“恭喜归唐高升啊,今日我特地将敕楼鱼符送来,顺便跟你讨杯茶喝!”李翎呵呵笑道,把来意名。
“这等事也要你亲跑一趟,实在让我过意不去啊!”胡戈谢道。
“过几日我司郎中大人亲自送你去东宫上任,在下也使不上什么力,不过这送敕蝶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跑跑腿的!”李翎笑道。
听李翎这般,胡戈拱手谢了,三人坐在胡戈的官署之中,一边品着好茶,一边聊起朝中的趣事,好不惬意,不一会到了下班的,胡戈要做东,留二人吃饭,二人也不推辞,都允了,后来李翎推荐了一间素雅的酒店,三人选了个雅间在里面饮了一…,一因为晚卫都坏有事。大家节奏讲行得比较快,是以天个汰巾,大家便尽兴而出,三人在酒店前别过,各自归家。
中午在酒楼上,胡戈已经和刘诗薇好了,俩人晚上到军爷府上相见,是以现在胡戈也没去西市,直接前往的光德坊,根据军爷的地址一路寻去,催马行了半晌,终于来到一处占地极大的府第前,但见墙体高厚,虽是土垒。看上去却颇为结实,沿着围墙走了一会,便行至府外正门。
只见门前戒备森严,一位全身甲胄的校尉走近前来,询问胡戈姓名,因他身穿六品官服,校尉倒也客气,胡戈递上鱼符,那校尉验了,便即放行,让人引了胡戈进去。
走到院内,在大厅前依稀瞧见一人背影颇为熟悉,胡戈忙打着招呼。那人回头,果然正是老管家,俩人相见,都自欣喜,老管家对引领胡戈进来的军士客气的了几句,那人朝老管家和胡戈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这是陛下的亲军,今天永思官复原职,陛下过来看他了,还带了一班武将,正在大厅里摆着宴席庆贺!”老管家笑着给胡戈解释道。
胡戈只听见大厅里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心道李世民又没宣自己,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当下便道:“那我就不进去了,老管家,薇薇过来没有?”
“不进去可不成啊,陛下知你要来,名让你来了之后便直接进去,薇薇到是还没过来!”老管家答道。俩人正在话间,却被从茅厕归来一员大将撞见,大喜道:“归唐,好久没到我府上了,让我好生挂念啊!”
胡戈闻声知人,除了程大将军,还会是何人?当下便笑着行礼道:“下次一定去将军府上陪你喝酒!”
“等什么下次,现在就随我进去,刚才陛下还你呢,你一心为公,现在还借宿在永思府上,好生感慨,还要赐你宅第!随我进去谢恩,走走,”程咬金完便要拉胡戈进去。
既然皇帝名要见,胡戈只好跟老管家别过了,随着程咬金进了大厅,一进去只见几名身材妙曼的女子正在起舞,李世民正坐在主席上,下首两边分坐着好些人,细眼瞧去,各个都是军方的重量级的人物,由于现场气氛太过热烈,程咬金带着胡戈从席外绕到李世民身前,胡戈方才行礼。
只听李世民道:“永思你晚上要过来,我特别吩咐他们带你进来,归唐,你为朝廷出了个年入几百万贯的好法子,自己却寄宿在永思府上,让联心下难安啊,联便赐予你一套宅院,就在永思隔壁,你看可好!”
“微臣谢陛下恩典!”胡戈拜道。
他也想过在这长安买个宅子,可是稍微好一的价格高的吓人,自己日后还要娶刘诗薇过门,太简陋了怕委屈她,所以一直在慢挑细选中。
李世民头,又道,“嗯,这样,联还允许你自开土窑,收益全部归己,另外终南县那咋。现成的土窑,和第一窑砖,也一并赐予你了!”
“陛下,土窑之事万万不可赐予私人啊,这万一开了口子,日后只怕就收不住了,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此言!”胡戈忙道,其实自己要私开。那又何必进献于朝廷呢!
“谁能献一个不让百姓叫苦又能让国库丰盈的法子,我也这般赐他,如果没有这般手段,想也不要想!让你私开土窑不算开了口子,这本就是你献之法,难道朝廷用了你的法子,还限制你,不让你自己用不成?天下哪有这般道理!你觉得联有那么霸道吗?再者联也不信你会克扣百姓工钱!”李世民笑道。
胡戈还要推辞,程咬金道:“推什么,要是陛下赐予我老程,我谢还来不及呢!你却偏在那里做清高!”完和李世民对视一眼,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声引起众人注意,军爷离席,走了过来,询问事情原因,程咬金笑着介绍了一遍,军爷知道李世民心思,对胡戈头道:“归唐,这也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见话到这份上,胡戈也不再推辞,谢道:“微臣叩谢陛下!”
李世民摆摆手,叫胡戈平身了,不必拘束,且下去就座观看舞蹈,众人辞了,各回座位,程咬金让人在自己桌旁添了一席位,就让胡戈坐在一边,俩人杯来盏往不知喝了多少,这程咬金才道:“归唐,你我待你如何?”
胡戈不知道他此言为何,但还是道:“那自是没得子敬将军一杯!”完刚要敬酒,却不料这程咬金却抓住胡戈手腕道,“不忙,先听我老程把话完!”
胡戈头到:“将军请讲,我洗耳恭听!”
“归唐,当年我于战阵之上,一柄大斧在手,敢入敌阵杀个七进七出,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怕字,可你看,我现下年纪也大了,身子骨也不比当年了,平素在家里。就怕个潮湿,对于我们老年人来,这个潮湿可是够致命的,它不但,”
才四十多岁的程咬金一口一个老年人自称,听得胡戈想笑又不能笑,使劲的憋着笑意,还要装作听得很认真的模样,正在这程咬金大打感情攻势时,只听一旁军爷笑道,“别听他的,他是瞧着你手上现成的那十万块砖头眼热!”
“既然永思替我出来了,我老程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家那夫人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你那土窑的消息,非要把家里翻修一遍,我跟她现在砖头还没出窑,她偏偏不信,我实在被缠不过,只得来找你了!”程咬金就坡下驴,笑道。
胡戈心道既然程咬金开了口,这个面子驳不得,便问道:“不知道程将军翻修府第总共需要多少砖?”
“不多不多,你每月就给我十万块砖头,这价格老夫不能让你吃亏,就按朝廷卖给商人的价,便宜一毫老夫也不能要!”程咬金“仗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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