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戈来,西市已经不再陌生,前些日子,还曾专门陪刘诗薇一起来看过芝
一进坊门,他便轻车熟路朝目的地而去。
刚到芝店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莺莺燕语,胡戈心中大奇,跳下马来,将它栓在门口的柱子之上,朝屋内而来。
进门一看,只见三个女子或站或坐,正聚在一起热聊,连门口进来人了都没现。
这时背对着大门站立的女子正在话,从她的背影上看,这女子素体轻盈,纤腰袅娜,披肩的长上束了条银色丝带,身上穿着一袭嫣红双蝶绣罗裙,裙摆极长,隐隐拖到地上。
这女子话的声音,高挑的身材,胡戈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此时他并没有上前打断她,而是听她绘声绘色的讲着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给她过的笑话。
一段完,三人抿嘴笑闹,这时其中一个生得眉清目秀,容貌娟好的女子才现门口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胡戈见她也是身穿一袭淡黄色裙装,心想这俩人衣裳怎么这么像,却不待他细想,这名女子已经盈盈下拜,口称:“恩人来啦!”
她的下拜惊动了身边的两女,这时背对着大门,身穿嫣红长裙的女子回眸探视,只见她嘴角微扬,脸上带着一丝笑闹后还未褪完的红晕,见是胡戈,笑颜又展,似比刚才更甜,惊道:“咦,你怎么来啦,不是还没到下差的时辰麽?”
完便去扶起拜下的女子,边扶边呵她痒痒,,“你每次见他都行这么大礼,他不喜欢的!”吩咐施礼的女子,不许她以后再这么客气。
原来,身穿嫣红裙装的正是刘诗薇,而她扶起的黄裙女子便是芝。
“今日提前一些交了差,刚从城外回来,便想去寻宾王坐坐,一来不知道他新家住在哪里,二来怕他还没回来,便到芝姑娘这里坐坐,顺便问问路径!”胡戈怕刘诗薇误会,“老实交待”了此番探视的前因后果。
见胡戈还站着,芝忙进柜台里搬板凳。刘诗薇对胡戈做个了鬼脸,刚要话,这时背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她道“薇薇姐,这位大人就是你跟我们的胡大哥吗?”
“是啦,不是他还是谁!”刘诗薇回身把故意藏在自己背后只探出头来的这位女子拉出,又道:“我的这位风妹妹你没见过吧!”
胡戈见这女孩,看上去比刘诗薇略,十六七岁的年纪,笑吟吟的偏着头瞅着自己,姿容甚美,和刘诗薇站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相得益彰的感觉。
这时,芝已把凳子,摆好,招呼道:“恩人,请坐!”
“芝,你叫我恩人我可受不起,以后改了啊,就叫我大哥吧!”胡戈道。
“嗯,大哥!”芝低着头,轻轻应了声,便退到另外两女身边。
一直没注意,等三女站到一起时,胡戈才现这三人身上所穿的衣裙款式竟然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有所不同,问道:“你们三人怎么穿着……”
“我不是这几日都来芝妹妹店里吗,正好遇到了风妹妹,我们三人很谈得来,今天我们去街市上逛,一致看上了这条长裙,所以我们便买了三条一样的,你觉得好看吗?”
刘诗薇身上一袭嫣红,配合她的身材,给胡戈视觉刺激最大,而芝穿的是一身淡黄,和她的性子一样透着一股淡雅,最后这位风姑娘,却是一袭翠绿,再配合她的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清爽优雅之感。
“好看,你们都是衣服架子!”胡戈赞道。
“什么是衣服架子啊?”三女不解,齐声问道。
“衣服架子就是穿什么都好看……的木头呗!”胡戈答道。
“你才木头!”刘诗薇回道,原本她被胡戈前面的话得都不好意思了,哪知他后面又什么木头,真是气死人。
“咳咳……我开玩笑的呢,芝,最近店里生意好吗?”胡戈连忙打岔,便问起芝店里的生意来。
一提到生意,刘诗薇突然道:“对了,我们三姐妹想开家酒店,你看怎么样?”
“怎么想起来开店了?”胡戈奇道。
“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我这位风妹妹,她有个可好听的名字呢,叫做醉幽(书友震雷電客串)”刘诗薇笑道。
“早就听薇薇姐和芝姐起胡大哥,没想到今日有幸一见,女子这厢有礼啦!”完,风醉幽朝胡戈行了一个万福。
胡戈头还礼,这时刘诗薇又道:“风妹妹有一手做菜、酿酒的绝活,现在在左近一家饭馆里栖身,但因为生的好看,总是有无赖来滋扰欺负她,我见她这般终不是个结局,又见芝妹妹店里生意虽然不错,但终归是打闹,指望她吃饭的流浪孩儿越来越多,我还有积蓄,想拿出来和二位妹妹一起开家酒店!”
这唐时女商人并不少见,在唐人自己编写以及宋人描述唐朝的文献中,多有记载这时的女子从商者,她们大多集中在餐饮、织造行业,其他行业也有涉及,只是在这两个行业最为集中。唐朝诗人卢仝曾有诗曰,“商贾女郎辈,不曾道生死。纵遇强礼拜,雅语不露齿。”得就是女商人做生意的艰辛与不易,所以在这种社会背景下长大的刘诗薇会有这资助这两个妹妹开酒店的想法并不奇怪。
“好啊,我支持!这开店要选地方,要立招牌,要定菜式,要管理人,还有挺多麻烦事,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胡戈关心道。
“胡大哥放心吧,女子这一年多来在西市好多家酒楼待过,这些事情都是熟记在心的!”风醉幽答道,给胡戈吃颗定心丸。
“我们上街看过,正好有一家现成的酒店在出售,我们打听清楚了,好像是老板要搬离长安,所以准备要低价卖出,我们想接下来!”刘诗薇继续道。
在长安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呢?胡戈心想没那么简单,可别到时候牵扯进什么纠纷里,当下道:“是什么地方?薇薇陪我去走一趟,我打听一下!”
当下几人定,去就去,刘诗薇和两个妹妹打了招呼,便跟胡戈出来,走在路上瞧见胡戈官服下摆上全是泥,便叫他站定,蹲下给胡戈打理起来。
胡戈见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心觉不妥,便要扶刘诗薇起来,一弯腰,瞧见刘诗薇雪白也似的粉颈,嘴中唾液腺分泌加快,心神激荡,附到她耳旁道:“你今天真漂亮!”
一听这话,刘诗薇脸一红,站起道:“我那两个妹妹才漂亮呢!”
胡戈笑笑,也不答话,用力捏了她柔荑一下,道:“我们要快,等下还想去看看宾王呢!”
二人话间便来到了街口一座两层楼的酒店前,前后看上去规模甚大。
“就是这里,我们进去看看吧!”刘诗薇道。
“不忙,先随我去熟人那里问问!”胡戈想此处离上回订购鸡鸭的黄掌柜店子不远,都是这街上做生意的大客商,不定他那里会有些外面打听不到的消息。
刘诗薇头答应,胡戈还记得路径,两人没一会便来到黄掌柜店前,一进门碰见一中年男子正往外走,这人猛的停下,连忙和胡戈打招呼道:“胡公子,啊不不,是胡大人,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拜见胡大人!”
那人见胡戈一身官服,心中恍然大悟,难怪一回买那么多鸡鸭呢,原来是朝廷的官员,替朝廷定的。
“黄掌柜,别来无恙啊!”胡戈拱手笑道。
“挺好,挺好,上回是我鲁莽了,害得这位姐误会了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刘诗薇容貌出众,黄掌柜记忆犹新,他见这貌美女子此时正鸟依人的站在胡戈身旁,知道他们误会解除了,心中也觉畅快,这些天来他时时后悔自己话口无遮拦,对做生意的人来,这个缺比较致命。
“没事啦,黄掌柜,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不知道方便吗?”刘诗薇微笑道。
“您,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黄掌柜豪气道。
刘诗薇望了望胡戈,意思是问是你还是我,胡戈逗她,眨了眨眼,刘诗薇一笑,问道:“我们想打听一下,前面街口有家出售的酒楼,他们为什么好好的要卖楼啊?”
“这您算问对人了,这西市里面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这酒楼啊,正在闹市路口,寸土寸金的地段,为什么做不下去了呢,是有原因的!”
黄掌柜顿了顿,见眼前两人带着鼓励自己讲下去的眼神,又道:“这店主人啊,姓陈,他家在前朝是个大族,到了后来不知怎么慢慢败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守着这金饭碗,他怎么也能保证家里人衣食无忧!可是呢,这陈掌柜有个女儿,生的貌美如花,闻名西市,当然,比您还是要差一,呵呵,那女儿今年刚刚一十五岁,不知怎么被人给惦记上了,这人来头极大,陈掌柜不愿意结这门亲事,又得罪不起这人,所以想卖了店子,搬到东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