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山阳的情况很不好。(看到网23)”等到万里路从九州搭乘新征东军的商船经由今治回到伊予朝廷的所在地伊予松山城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了。“虽然元寇已经答应进一步向朝廷出售枪头、强弓和部分胴具,但是若不能很快解决安芸的问题,恐怕接下来防长的金泽军就会跨海直捣伊予,届时朝廷可就危险了。”
“看起来伊予的军备要尽快加强。”西园寺实兼脸色有些沉重,当初他为了防止七条家危及西园寺家在伊予的地位,已经以支援东四国战事的名义把新近压制伊予宇都宫氏成功的七条隆倏派往了阿波,以至于现而今的伊予除了河野党的水军可以利用以外,就得动用西园寺家的老本了。“另外,关于授予河野家当主通直从六位下检非违使大尉一职之事朝廷也应该尽快通过。”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一条实经眯起一双丹凤眼,虽然看起来当前伊予朝廷的权力尽在西园寺家手中,然而作为五摄家之一的名门,一条家的底蕴却不是西园寺家可以比拟的,因此尽管实经并不怎么多话,但在伊予朝廷中还是对实兼形成了一定的制约。“现在防长和播磨的幕府军已经形成了东西对进的形势,若不尽快击破金泽军,恐怕不用等到来年春天冰雪融化,东国大军蜂拥而至,朝廷就已经输了。”
“是不是让内殿的郎党跨海支援武田家呢?”花山院忠高这个建议自然也是针对西园寺实兼的,要知道,刚才实兼的意思是用自己家族的力量防守伊予,而忠高偏偏扭曲一条实经的话挤兑着要让西园寺家的武力进攻安芸。
“怕是不妥。”看着实兼皱起的眉头,在伊予朝廷担任右大将的中御门谦安急忙摇摇头。“若是之前武田家尚在安芸坚持的话,朝廷进军安芸倒是能帮助武田家抗衡金泽军,可是现在,”谦安摇摇头。“金泽时业已经松开手了,要是朝廷大军陷于安芸,反倒被防长的股幕府军偷越濑户内海而来,朝廷又如何应对。”
谦安已经明确站队了,这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中御门氏的领地现在都在幕府的控制之下,为了自家还能保持贵族的体面,他必须依靠实兼给予的恩惠。
“就算到时候股跨海而来的幕府军未必能能拿松山城怎么样,”看着准备出言反驳的其他几位上位公卿,谦安急忙再度补充着。“但是幕府来袭还是一定会引起民心不稳,恐怕对朝廷来年的大业也会造成不利吧。”
“难道幕府军大举来袭就不会造成民心不稳了?”花山院忠高反唇相讥着。“怕只怕,到时候幕府军一到,某些人就吓破了胆,撺掇着朝廷退避三舍呢。”
“好了大纳言,不要这么无用的了。”一条实经冲着忠高摇摇头,现在大敌当前,不是自己内部争权夺利的时候,西园寺家的力量自然也不能轻易的消耗了。“内殿,”实经把目光转向一脸平静的实兼。“现在的关键是要解决防长的金泽军,而解决金泽军的关键怕是就在大内氏的身上,不知道内殿以为呢?”
大内氏世袭周防权介(院政时代的周防国代理长官),氏源为渡来系多多良氏流,其本源出自周防国当地的豪族多多良氏。镰仓幕府建立后,源赖朝又曾经加赠了大内氏长门国守护一职。不过随着北条氏得宗势力的逐渐扩大,外样御家人的地位逐渐遭到打压,而蒙古来袭又让北条氏的嫡流夺走了大内氏在防长的守护头衔,因此别看现在大内氏还在幕府军中效力,其未必不就是在隐忍等到时机。
“右殿所言正是所见略同。”实兼头。“看来有必要派人和弘家大人好好谈一谈了。”然而南朝能给大内家的,幕府和北朝未必不能给,因此要拉拢大内氏恐怕需要下一血本的。“右殿,你看,朝廷是不是可以授予大内氏长门守,并将石见国安浓郡、迩摩郡、那贺郡交给大内家。”
嗤!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长门一国、石见三郡再加上大内氏在周防故有的势力,那就等于把二个半国都许诺给了大内家,如此一来,大内氏的权威在整个西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也好。”一条实经却不得不同意西园寺实兼的建议,毕竟现在幕府占据绝对优势,要翻盘也只有靠这些当地的土豪了,不许以重离显然是不行的。不过这些条件也过于优厚了,以至于一条实经对于是否让西园寺家来得到这个人情显得有些犹豫,然而毕竟朝廷是从京都仓皇迁来的,对西国形式更是所知不多,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继续仰仗西园寺家在西国的影响力。“那一切就拜托内殿了。”
这次送万里路返回今治的商船队依旧是两条三百石海船的规模,不过除了一艘装有八百支枪头和二十张强弓的货船进入今治以外,另一艘却以去冈山交易为由径自往东,穿过明石海峡,直抵尚在幕府统治下的堺港。
“这就是日本的畿内嘛?”看着稀稀落落停着几条渔船的堺港,站在船头的钟汶昀皱了皱眉头,冲着商船上的主办侯保容不解的问道。“怎么这么破败,不要明州、泉州了,恐怕连秀州、镇江都比不得。”
“秀州、镇江,钟大人恐怕也是高看了,以我看来,估计也就最多跟海宁州一样。”显然这位侯指挥使是张煌从海宁千户所来的嫡系部下之一,因此才会用海宁州的海港来跟眼前的堺港相比。“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日本内战,商路不靖的原因。”
“商路不靖才好,”职方房正八品孔目的钟汶昀这次的任务就是在堺港建立商馆货场并通过和近畿日本商人的联系构筑一张情报网络,因此也表现出一副商人的做派。“咱们才能高卖低吸,咱们才能搞来急需的铜铁物资和奴口。”
两个人正着,就听到港口处传来急促的钟声,听到这警钟声,无论是在田地里耕作的农人,还是港町中的商贾都慌作一团拼命的向内陆深处逃去。而又过了一会,十几条停在岸边的早船上也搭满了闻询而来的武士,拼命的向商船所在的方位划了过来。
“日本人是什么意思?”神策军上旅指挥使侯保容脸色一凝,他的船上可只有不到五十个人,面对超过自己三倍的敌人,他自然感到了一阵紧张。“想打嘛?”若不是船上装满了货物,吃水又重,侯保荣也未必怕了,但是现在他只能命令着。“保持顺风,神臂弩准备了,”水手们急忙的操持起来,两架神臂弩也架到了船舷边。“姥姥的,”看着愈来愈近的敌船,侯保荣抢过其中的一架亲自瞄准着。“通译,把侯老子是干什么的告诉这些鬼子。”
“鬼子不睬咱们。”丽人翻译站在船头大声的冲着日本人喊了两声,然而对方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看着早船上雪亮的刀剑以及已经对准了己方的丸木弓,通译的脸上一片煞白。“他们,他们要打上来了。”
“掉头,心别让日本人靠上来了。”侯保荣命令着操舵的水兵,同时稳稳的瞄准了对方,一扣悬刀,超过五石的作用力立刻让弩箭加速到人眼第一时间不能及时作出反应的速度。只过了几个弹指,距离商船最近的一艘早船上,顿时激起了一簇血花。
看到商船上弩箭不可思议的射程,早船上的日本人声音瞬间一滞,然而很快又鼓噪了起来,而且船速也进一步加快了,显然这些鬼子对商船上武器的威力产生了好奇,进而准备接舷后进行武力抢夺。
“直娘贼的。”侯保荣愤愤不平的骂着。“要是换成我那条战船,看不把这些矮子都撞翻了。”其实大型的战船上还有八牛弩这样的大杀器,一箭下去,不要早船了,就是日本人当下最大型的关船,也保准一打一个窟窿。“快上弦。”
钟汶昀脸色有些惨白,他没有想到日本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破坏两国的协议,进攻通商的船只,但是鉴于眼下的情况,他也只有握紧手中的短弓,做好战死的准备。
近了,近了,由于这是在近海浅湾,因此一时间日本人的桨划船要比利用风力的新征东军商船拥有更高的速度,因此很快七八条早船就围了上来。然而日本人的早船差着商船整整四五尺的高度,这个高度就是身子最长的日本人也无法翻越。正当日本人无可奈何只能用丸木弓仰射的时候,商船上的水手们却利用短弓、抛矛和少量的神臂弩给对方造成了不的杀伤。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本人的丸木弓也造成了商船的不损失,血开始在甲板上流淌了。幸而此时,帆已经吃上风,在日本人暴跳如雷的呐喊中,商船一头撞翻了包围自己的早船中的一艘,在落水的日本武士的惊叫中,扬长而去。
“谢天谢地,总算从疯子中杀出来了。”看着船上四五条水兵的尸体和甲板上钉得跟树林一样的白羽箭,气喘吁吁的侯保荣抄起刚刚丢下的神臂弩,飞快的上了弦,冲着一团的日本早船方向就是一箭。“我操你鬼子姥姥的。”
“侯大人,不要气,咱们会回来的。”钟汶昀忍痛从手臂上拔出箭头,粗粗的用盐水洗涤了一下伤口,防止化脓,呲牙裂嘴的他,吐着白气狠狠的到。“到时候,一定会让这些鬼子尝到咱们的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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