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大风吹着,出呜呜的哨子声,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灰茫茫的,给人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看着不远处的东京逓信医院医院,加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九一八事变的缔造者,6军大学最聪明的大脑,昭和时代最优秀的参谋,虽然知道对方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他也只好前来勇敢地面对了。
“请问石原莞尔先生在哪一间病房?”
前台值班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护士姐,话的声音很甜:“您好,二楼最右边一间就是。”
“谢谢你。”加藤道。
医院的楼梯是用水泥砌成的,灰扑扑的,同外面的天空一种颜色。这里很安静,加藤的鞋底敲击着地面,每一次落下、每一次抬起,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右边的这间房,2oo1,加藤抬起右手刚要敲门,房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前辈,既然会长了送客了,您还是出去吧。”一个着上身的年轻人打开了门,彬彬有礼地道。
“我不走!石原,我也是东亚盟的成员,宝藏的秘密我也有权知晓!”一个嚣张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而且现在的东亚盟一半的成员都是我们朝鲜人,我警告你,没有我的配合,你也根本找不到那个宝藏!”
“曹前辈,你的已经够多了,难道非要我同你动手你才肯遵守会长的命令,乖乖走出房间吗?”年轻人的声音带着无法压制的怒意。
一声冷哼,一个长着招风耳眼睛厚嘴唇的男人走了出来,赫然便是曹宁柱。
不好!加藤心中悲呼一声,想要闪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加藤清源,是你子!”大喝一声,作为刚柔流空手道大师的曹宁柱一掌就要劈下。
“住手!”赤身年轻人右手抓住曹宁柱左臂往自己胸口一夹,左手抓自己右臂腕部一扭,“咔”,清脆的响声,曹宁柱的胳膊居然被折断了!那可是肌肉达,比一般人腿可要粗的一条胳膊啊!
此时的曹宁柱倒也硬气,一声也不吭,只是两眼怒视:“木村政彦,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得我老师命名,木村锁。”
曹宁柱扶着扶着自己的胳膊,长叹了一声:“木村锁啊,牛岛辰熊这个家伙有了你这个徒弟就算现在死也是可以瞑目了啊!”完,他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恭送前辈。”木村拓彦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对着加藤道:“加藤先生,请进吧,老师在里面等您了。”
“是。”擦去额头惊出的冷汗,加藤缓缓地走了进去。一间并不大的病房,里面一切都是白色的,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就是石原莞尔?那个策动了九一八事变,敢骂气焰嚣张的东条英机为上等兵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单薄的白色被子裹在身上,也许因为寒冷,他的身体时不时会有些颤抖,皮肤干皱,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简直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饱受疾病折磨的老人一般,生命仿佛正以肉眼能够看见的度一从他的体内流失。
“您好,石原先生。”加藤鞠了一躬轻轻道。
石原莞尔指了指床铺边上的椅子:“请坐吧。”
“多谢!”加藤坐了上去,安静地看着床上的病人,等待着他先开口。
石原笑了笑,似乎明白对方的用意:“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知道,曹宁柱败了,朝鲜人要从日本滚出去了,所以,你来调停了,为他们求情来了!”
“为朝鲜人求情?”石原莞尔愣了一下:“你认为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加藤头:“石原先生,朝鲜人的臭名已经连麦克阿瑟元帅都知道了,就算你想要阻止叶来不及了。”
“麦克阿瑟那家伙也知道?”
“是的。”加藤头:“我有一位朋友在盟总服务,事实上麦帅每天都会阅读一些日本报纸,幸运的是,现在我们《日美新闻》也被选中了,我们每天报道的每天新闻都会进入麦帅的眼中。是的,我的意思就是,东亚盟,一个已经被明令解散却仍然保存着大量实力,并且仍然在继续活动的组织,这难道不是一条很有意思的新闻吗?”
“你是在威胁我?”石原看着加藤,眼睛里面带着危险的光芒。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家人,但是如果你这样理解的话,我想,是的,的确,我就是在威胁你!”加藤盯着对方的眼睛,毫不退让。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木村政彦走了进来:“会长,那些人又来了。”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今天心情不错,会见他们的。”石原笑了笑,看着加藤:“先,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朝鲜人,其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威胁你!”
“你想否认?”加藤撇撇嘴:“但是来找我的泽克己可就是这么的,而且还拿着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是吗?泽还真是自作主张啊!”石原摇摇头:“不过加藤君,加藤社长!请你想想,我们二人,是在一个层面的吗,就算我要帮助曹宁柱,帮那些朝鲜人,我,需要,威胁你吗?”
“似乎不……”加藤愣住了:“那么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
“事实上……”
“嘭!”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白人走了进来:“石原先生,到了你作证的时间了,对于板恒征四郎以及桥本欣五郎之间……”
“滚出去!”一声咆哮,如同雷鸣,连窗户上的玻璃也被震得嗡嗡作响,石原莞尔现在哪有半老态、半分颓唐,双眼圆睁,如同怒目金刚:“你,当主人见客的时候,你直接打扰,如此无礼,你是什么态度?闯入别人房间,不懂礼仪,不知礼节,美国佬,你有半分家教吗?木村,把他给我轰出去!”
“是!”木村政彦一声应诺,抓着白人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拖。
“石原先生,你不能这样,我是美军检察官,我是来同你去法庭作证的事情的!”那个白人大声喊着。
“作证?”石原冷哼一声:“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通知我做好被逮捕的准备吗,怎么这次又变成证人呢?”
白人从木村的手中挣脱了开来:“石原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你一直与东条英机不和,反对他的观,所以总部将你从战犯的名单里面给删去了。”
“与东条英机观对立就不是战犯,这是哪个混蛋制定的判断标准?东条英机那个家伙,让管十把枪还行,过十条就糊涂了,这样的人哪有自己的观,同没有观的人又怎么观对立呢?”石原笑着摇摇头:“你也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回去帮我问问你的上峰,对华战争是从满洲事变开始的,而满洲事变的主人公、中心人物就是我——石原莞尔,现在我居然不是战犯,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吗?”
“额,对不起,石原先生,这个问题我回去会帮你问的,但是现在请您配合我的提问可以吗?您已经是证人了,一般证人只能是与否的!”检察官想了想问道:“石原先生,你认为战争的头号罪犯是谁。”
“我英明检察官大人。”石原轻蔑地一笑:“请你告诉我,这个问题如何用‘yes’or‘no’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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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昨天是腊八,大家吃了腊八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