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开了,是寒绯樱,大片大片的,如同紫红色的祥云。沁人心脾的香气吸引着蜂蝶乱飞,嗡嗡作响。这种热闹让萧瑟的东京城看上去有了一些生气,三三两两的日本人穿着家中最好的衣物站在樱花树下,仰观看,眼中的神情如同朝圣。
风吹过,树枝摇动,樱花扑簌簌地下落,在空中飘荡,如同转逝的流星,调皮的精灵。柔软的花瓣飘荡、飘荡,空中一场花吹雪。
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挽留什么,然而樱花却从你的指尖穿过,继续飘荡,落入池中,落入泥中,落入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
加藤静静地站在那儿,痴痴地看着。看着一团一团的樱花如同绯红色的云,看着一朵一朵的樱花如同初恋的心情。在花的背后,那里站着一个姑娘。风吹过,樱花坠落,她心地伸出自己的一双柔荑将脆弱的樱花捧起,如同冬天捧起晶莹的雪一般心。一朵花瓣落在姑娘的梢,一个身影映入加藤的心里。
“美惠子!”加藤轻轻喊道。
花朵后的姑娘头,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她从怀中抽出了尺八,春的声音在樱花树下奏响,伴随着一朵朵飘逝的花瓣慢慢飞上天空。
加藤的眼睛闪闪亮,樱花在他的眼前飞落,如同雨幕让不远处的姑娘变得模糊,却更加动人,染上了粉红的颜色,带上了春天的气息。
“美惠子!”加藤在心中轻轻喊道,尺八的声音吹入了他的心扉,那里留下了樱花的痕迹。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在这三月的园中,樱花树下,一个男子静静地看着一个美丽的女孩,不远处是一个的湖泊,上面飘满了落樱,这难道不是最美的一幅画面吗?
加藤敲了敲家门,在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美惠子拾起的花瓣,她这叫做落地樱,是樱花对于大地的留恋。
“来了!”屋里面的樱子喊道,声音轻快、兴奋。
“哥哥,樱花开了!”一见到加藤,樱子就忍不住扑了过来,大声喊道。
加藤笑着将妹妹抱了起来:“樱花开了,高兴吗,是不是欢喜若狂啊?”
“嗯!樱子可高兴了!”女孩头,但是眼睛中却流露出一种失望:“在上海的时候,爸爸对我,等樱花开的时候,就会带着樱子来日本的!可是现在樱子在这儿,爸爸却没有来,他看不到樱花了!哥哥,樱子想爸爸了!”
“樱子不要哭,不要哭!”加藤心地安慰道,将手中的玻璃瓶放进了妹妹的手中:“来,樱子,收下这个,今年的春天,你让这个玻璃瓶里面装满樱花。等到爸爸回来的时候,你就将玻璃瓶给他看,那时候爸爸不就看到今春的樱花了吗?”
“是吗?能让爸爸看到今年的樱花吗?”看着里面花瓣,樱子眼中亮晶晶的,她双手抱住瓶子:“寒绯樱、霞樱,染井吉野、江户彼岸,樱子会让爸爸看到日本所有的樱花的!”着,她从加藤的梢取下一瓣落樱放入瓶中:“这就是第一朵!”
“樱子真乖,爸爸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加藤在妹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樱子咯咯笑着:“只要爸爸高兴,樱子也就开心了!”
看着这个场景,美羽的心中无比的温馨与幸福,她走上前,将自己的孩子抱紧怀里:“清源、樱子,妈妈觉得好高兴啊!”
这个时候,门外,樱花如雪!
“日本就要到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川喜多长政道。
山口淑子头:“就要到了啊,日本,我的父国!”
“山口姐,到了日本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野口久光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山口淑子摇摇头。在中国的经历让她不想再做一个公共人物,她只想想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结婚嫁人,但是家中经济的困难,父母的失业让她必须扛起支撑这个家庭的重任。
“演电影,继续演电影吧,我最喜欢看香兰姐姐的电影了!”旁边的川喜多和子大声喊道。
“和子!”川喜多长政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姑娘有些委屈地低下了脑袋:“我就是喜欢香兰姐姐的电影啊!”
“山口姐,您是那种摄像机愿意捕捉的人,是天生的主角,如果告别电影,这对于你,对于观众都是一种遗憾啊!”野口久光劝道。
“这”山口淑子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我也是认为这是最适合你的,而且能够很快地缓解你的经济压力,但是既然你一时无法决定,不如等到了东京之后,我们一起去一趟东和公司,您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再拿主意,怎么样?”川喜多长政诚恳地道。
山口淑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头:“也只好这样了!”
“爸爸,快看那边!”川喜多和子突然欢呼了一声,手指着不远处的海面:“船,好多船啊!”
海面上上百艘大不一的空船正迎面疾驰过来,它们的度都很快,好像有什么紧急任务一样。
“全部都是渔船!”野口久光眯着眼睛:“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不知道。”川喜多长政摇摇头:“同时出动这么多渔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诸位,我们就要了!大家想想,现在的日本的情况,一斤米都要卖到上百元的价钱,那我们的鱼呢?哈哈,简直是有价无市啊!”破旧的木制渔船上,一个长相猥琐的人高踞坐着,手一边在脚趾间扣动一边道:“干好这一笔,我池田三郎又能再买上一条渔船了!到时候大家跟着我吃香喝辣是不在话下啊!”
“可是,池田殿,据组织这次活动的人极有背景,我们出的时候他就交代这次活动不能有任何人劫私货,否则后果将十分严重啊!”一个渔夫道。
“而且还有一个人跟我们,这次行动关乎到了日本人的生死,我们捕捞的鱼就是为了缓解日本现在的饥饿的,如果我们自己这样私自扣留,这不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不忠诚,是对日本的犯罪吗?”
“你这个笨蛋!”池田三郎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政治家的话还能信吗?什么为了解决日本人的饥饿,当我不知道吗,他们还不是会将这些鱼给送到黑市上去,哼,那时候,普通人能买得起吗?该饿死的还不是饿死!所以,不如便宜了我们,就由我们运往黑市吧,也省了他们的麻烦!”
“还有你,以前没做过生意吗?我们这船上又不是没有暗舱,藏上个几百斤鱼儿谁会现,再了,你难道认为这个背后组织的人会检查我们吗?他们自己做这件事情也是提心吊胆的,我们的目的地可是上海长江口,而且同时出动这么多艘船,这是打算把那里的鱼给一次性掠夺啊!你认为他这么做敢公开,敢让美国人知道吗?还不是心翼翼的吗?”
“池田船长,我们这样干,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中国也是战胜国啊!”一个渔夫声问道。
“屁的危险,屁的战胜国!要不是美国,要不是原子弹,咱么日本会输吗?再了”池田三郎的脸上带着极度轻蔑的表情:“从日清海战之后,他们中国还有海军吗?我们日本船到他们那个同进东京湾有区别吗?”
“有区别的,池田殿!”另外渔夫突然开口道。
“哦?什么区别?”池田三郎瞥了眼自己的手下,不满地问。
“进东京湾需要检查,不过到长江口,那是连检查都不需要啊!”
“噗嗤!”池田三郎大笑了起来:“好,得好,原来长江口比东京湾更像咱们的家啊!”
“哈哈哈哈!”整条船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走,跟着你们老大我到家门口打渔去!”池田三郎站了起来一声高呼。
“打渔去了!”“财去了!”整艘船上都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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