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香兰怎么呢?”李香兰出事,加藤大惊了起来。
“你看这张报纸,李香兰姐要被一个姓刘的少将取做第八房太太了!”次郎道。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加藤如同雷劈一般,他猛地将报纸从次郎的手里面抢了过来,就见上面写着“已被确认为文化汉奸的李香兰将被刘少将取作第八方太太。”
加藤一往下面看着,报纸上面作为中国人的李香兰却拍摄讽刺中国的影片,配合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因此被定为文化汉奸。未免一死,现在与川喜多长政、野口久光、出孝三名同事一起被软禁于施高塔路兴业坊的李香兰被迫嫁给刘少将,充作第八房姨太太。
“好,很好!”加藤的脸色有些恐怖,着他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才想起那把手枪已经被丢弃在了次郎原来的屋子里面。
“加藤,大事不好了!”山本也来了,手中同样拿着一份报纸。
“不要了,我已经知道了。”加藤的脸恢复了平静:“山本,次郎,你们去吗?”
“废话,李香兰姐要出事,我能不去吗?”次郎一声大喝,这是他在当兵时候都没有过的血勇。
“你要去,我自然陪你去。”山本道。
“好,真好!”加藤头:“走,我们走!”
“哔,哔!”开路轿车不断按着喇叭,驱散着路上的车辆与行人,一列长长的吉普车队闯进了兴业坊。
响亮的汽车喇叭声让这些天一直担心害怕的李香兰有些心惊胆颤。同住在一起的策划“夜来香演唱会”的野口久光拨开窗帘向下看去,就见一个瘸着腿的大胖子从一辆汽车上面走了下来,然后拖着腿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野口久光迅拉上窗帘:“快,李香兰,快躲起来,那个刘少将来了!”
李香兰一听,整张脸都变得煞白起来,她慌乱地在房间里面寻找着不易被现的地方。
“厕所,去厕所!”川喜多声提醒道,唯恐被正在上楼的人听到。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谁啊?”川喜多故意用日语问道。
“开门,快开门,刘少将来拜访李香兰姐啦!”门外敲门的人大声喊道:“让李香兰姐快来开门,咱们刘少将来了!”
一边喊着,外面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
房间里面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最后还是在一阵催促中,深吸了一口气回复平静的川喜多上前将门打了开来。
“吆喝,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干些什么事情啊?”敲门的那个士兵骂了一声。
“实在抱歉,刚才几个人正有事,所以怠慢了!”川喜多低头道歉道。
“算了算了,让开让开!”那个士兵一挥手,然后猛地立正:“欢迎刘少将!”
“欢迎刘少将!”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应和着。
一个黑黝黝长相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他站在别人的面前给人就像一只黑熊一般。然而并不是一只完整的熊,右边耳朵好像是被刀给砍掉了,少了一大块,左腿也有残疾,走路拖在地上。
刘少将扫了一眼川喜多与野口久光,然后便嘟囔了起来:“两个男人?李香兰怎么如此不懂礼节啊,一个没出嫁的女人居然同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戏子就是戏子啊!李香兰呢?让她出来见我!”
刘少将的话让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脸色铁青,可是他们知道现在根本不能翻脸:“对不起,刘少将,李香兰姐出去了。”
“出去了?”刘少将撇了撇嘴:“你子当我是傻子吗?我亲自叮嘱的不允许李香兰乱跑,谁敢放她出去?”
“少将,李香兰姐的确出去了。”野口久光坚持地道。
“呵,呵!”刘少将冷哼了两声:“卫兵,给我把下面那个子带上来!”
“是!”敲门的那个士兵一声应诺,立刻跑下了楼。
刘少将环视了一下房子,一屁股坐到了沙上,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们这儿环境太差啊,怎么就这么个破房子,我得赶紧把我八夫人接走,防止他在这里跟着你们受罪!”
“条件的确很差,对少将不敬了。”川喜多道着谦,双手端上了茶杯:“少将请用茶。”
“恩,你子还挺识相。”刘少将一只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以前是做什么的?”
“制片人,负责拍电影的。”
“制片人?就拍戏的不就完了吗?一个戏班的掌柜是吧?”
“可以这么。”川喜多笑着头。
“本将军也养了个戏班,看你子挺识相,将军我可以给你安排进去弄碗饭吃。”
“谢将军好意。”川喜多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将军,这子被我带上来了。”士兵把底下那个张刚的年轻士兵给提了上来。
“吧,李香兰呢?”刘少将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拍,出一声脆响。
“李香兰她,她”年轻的士兵有些结巴。
川喜多面不改色地提起边上的水壶为茶杯里面加水,而野口久光则悄悄地做出了个拜托了的手势。
“将军问你话,还不快!”旁边其他士兵斥责道。
“是,是!”年轻的士兵紧张地头:“李香兰姐,姐他出去了。”
“出去呢?”刘少将猛地一拍桌子,将川喜多刚刚蓄满水的茶杯也给震倒了:“我不是过吗?不允许让她出去!”
“是,是,可是李香兰姐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年轻的士兵辩解道。
“很重要的事情?”刘少将站了起来,走到士兵面前狠狠地盯着他,就像一只暴戾的黑熊,他的右手猛地一扇,直接将士兵打翻在了地上:“有什么事情比我的命令还重要吗?”
士兵迅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嘴角有鲜血流出:“对不起,对不起将军!”
刘少将冷哼了一口,他上前抓住士兵的衣领:“李香兰一回来就通知我,明白吗?”
“是的,将军!”
“我们走。”刘少将挥了挥手。
“恭送将军。”川喜多与野口久光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他妈晦气!”刘少将拖着坡腿走到门口,嘴中骂道。
“彭!”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刘将军转过头看着那紧闭的厕所门,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屋子里面再次弥漫起了一种紧张的气氛,野口久光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也许只有他第一次上台指挥音乐演奏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受。
刘少将慢慢地转过身子,重新走进了屋子里面。
“少将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川喜多从容地带着笑容地上前问道。
“没有。”刘少将摇摇头,脸上挂着不屑地笑容:“我只是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厕所而已!”到厕所的时候,他似乎是把这个词从嘴里面咬出来的一般。
刘少将慢慢地走到了厕所门前,他的手握在门把上,然后回过头来朝着川喜多还有野口久光露出轻蔑的嘲讽的如同魔鬼般的笑容。
厕所里面又传来“噗!”的一声,刘少将摇摇头,仿佛在蠢货,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拉!
顿时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出来,刘少将强忍着探头往里面一看,就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正坐在马桶上面,嘴中还叼着厚厚一叠卫生纸。
可能是现有人打开了门,那个男人抬头一看现了刘少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挥了挥手,了句:“你好,失礼了!”然后又是闷雷般的一声“噗!”,更浓郁的臭味传来出来!
“娘西皮!”刘少将大骂一声,猛地一摔厕所门愤怒地离开了。
房屋里面的几个人看着被摔上的厕所门都楞了起来,知道吉普车队真的离开的时候,野口久光先是瘫倒在了地上,然后猛地跳了起来打开窗户“巴嘎!出孝,你的屎还真臭!”
而川喜多则是坐到了沙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了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
“野口,快来把李香兰姐扶出去,还有帮我带条裤子,刚才我忘了脱下来,裤子脏了!”厕所里面的出孝大声喊道。
“对了,李香兰!”野口久光一声惊呼,捂着鼻子冲进了厕所里面,他拉开浴帘,慢慢地将后面缩在墙角的李香兰扶了起来:“没事吧?”
“没有,刚刚是我不心摔倒出的声音,真是抱歉了。”李香兰摇摇头道。
“没关系,没关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我扶你出去。”着野口久光将李香兰牵出了厕所。
“嗨!野口,我的裤子!”出孝大声喊道。
“混蛋,慢慢等它自己干吧!”野口久光气愤地道。
“士兵先生,谢谢你了。”走出厕所的李香兰立刻来到了那个年轻士兵的面前,拿起手帕帮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年轻士兵有些羞涩地躲让了一下:“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姐您”
“实在是多谢您了,刚刚居然没有向您感谢,真的抱歉了。”到里屋拿裤子的野口久光也上前感谢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下去站岗了!”年轻士兵有些慌张地逃了出去。
“加藤,那个刘将军走了。”躲在巷子里面的三个人静静地观察着。
“好像他们并没有带走李香兰。”山本道。
“我看出来了。”加藤冷静地道,等车队一开出,他离开跑出了巷子,向楼上冲去,山本、次郎也紧紧跟在后面。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屋子里面几个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谁?”川喜多问道。
“不是刘少将,我是加藤清源,李姐的熟人!”
门打开了,加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李香兰,她瘦了,这些天担心害怕的日子让她瘦了很多,可是她却依然那样美丽,如同一支白玉兰一般美丽。
“香兰!”冲动地加藤跑过去一把将李香兰抱在了怀里。
“清源!”坚强了这么长时间的李香兰终于留下了眼泪,在加藤情愿的怀里留下了眼泪。
然而,“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次门外传来了那个士兵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刘少将,刘少将他回来了!”
“让开!”门外一声咆哮,然后屋门直接被撞了开来。
刘少将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放开了李香兰的加藤,目光里面带着煞气。
然而很快他的眼睛便转向了,死死地盯着李香兰:“明天我们要举行战胜队的宴会,请美国的军关门也来,到时候你来给唱个歌!我想让中国头号歌女唱中国的名曲《夜来香》给美国人听听,哈哈!:
李香兰颤抖着,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我已不是李香兰,而是战败国国民日本人,现在受归政部的审查,被软禁了,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唱歌的。我的嗓子不愿意唱。马不口渴,就是把它硬拉到河边,它也不会喝水的。“”哈哈哈哈!“刘少将狂笑着走到门边,然后回过头耸耸肩:”不要紧,多吃些好东西,声音就会出来的。,总之,明天派车来接你,你可一定要来,我等着听《夜来香》了。”着他一摔房门,再次离开了。
李香兰颓然地坐在了沙上,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两行眼泪从李香兰的脸上滑落。
“放心,明天,明天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加藤弯下腰抱住了李香兰,在她的耳边道,他的眼睛里面是坚定与肃杀。
ps:其实这章原来内容不止这么多的,但是为了节奏加快,我只好删了一处伏笔。巫孙现在也很着急啊!
下一章就去日本了,当然事先声明,只是上船,船上还有剧情!我真的不是拖啊!巫孙泪流满面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