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于7月27日,向英国递交了关于浪速击沉高升号运输船的回复,回复中不但完全否决了浪速号击沉高升号的事实,还反咬一口的把开战的责任全部推给了清政府,吉野、浪速、秋津州三舰的失踪就是清政府北洋舰队偷袭的最好证据,不然的话以这三艘巡洋舰的实力来说如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犹其是按照清政府方面的说法是日本三舰在无多大损失的情况下,击沉广乙号战舰,重伤济远舰,俘获操江号运输舰以及用鱼雷击沉高升号运输舰。那试问做为实力较强的战胜者的战舰都无一艘归国,反而作为实力差的战败者的战舰有一艘主力舰回到了国内,这样根本就不正常,也更加的不合理。
高升号的悲剧传回英国后,舆论一片沸腾,群情激奋,要求政府对日进行报复。此时,巡弋在东亚的英国远东舰队,也做出了不寻常的军事部署:舰队副司令斐里曼特(edundfreantle)不仅派红雀舰前往出事地点进行搜索,更是派遣射手舰前往搜寻日本舰队,要向日本舰队问罪。
斐里曼特在发给伦敦海军部的电报中建议:“我方应要求立即罢免并拘捕浪速号舰长和那些在两国政府谈判期间指挥军舰卷入事件的高级官员。若不遵从,我应被授权实行报复。最重要的是,应当做些事情以弥补大英旗帜所遭受的侮辱。”
尽管出于全球战略(主要是对抗俄国南下)的考虑,英国已经决定扶持日本。但因为长期的“传统友谊”,英方和民间都还是将中国作为远东的首要合作对象,在中日冲突中,英国舆论一致认为“抗日援华”既符合英国的长远利益,又符合英国的道义责任。
斐里曼特随即通报东亚海域内的英国船只,将为他们提供武装护航。与此同时,斐利曼特命令日本舰队停止对英国商船行使搜查权,确保英国商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受到骚扰”。
斐里曼特的武装护航计划,引起日本政府的激烈反应。驻伦敦公使青木周藏奉命向英国提出抗议,认为斐利曼特的干预不仅侵害了日本作为交战国的应有权利,更与英国政府中立声明中的条款不符。青木要求英国政府下令撤回斐利曼特的这一要求。
起初英国政府也并未下定决心是否站在清政府的一边,因为一直以来清政府都是英国在远东地区利益的保证者,清政府的安全无疑对此时的英国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日本也同样是英国的需要的盟友,不然的话也不会在7月16日,清日冲突正要爆发的时候爽快的同日本签定了《日英通商航海条约》。
条约规定完全废除治外法权等,成为日本同西方列强签订的第一个比较平等的条约。条约签订后,英国外交大臣金伯利向青木周藏祝贺说:“这条约的性质,对日本来说,比打败清国大军还远为有利。”
从1868年明治维新之后到1894年,日本的近代化之路已经走了26年之久,日本人目标明确,这前三十来年的功夫,就是与西方列强修正不平等条约,走向世界,进入与世界列强平等的体系内。而韩国则是日本人走出列岛的出口,也是他进入世界的入口。
而现在日本只所以能够在执行入侵朝鲜并和清政府开战的计划执行之前就达到了日本几十年来一直所追求的目标,不仅仅是因为日本的实力通过明治维新变强了,还因为沙俄在远东地区政策和野心让在远东拥有巨大利益的英国极为的担忧和警惕,日益没落的清政府让英国对其抵御沙俄的信心越来越不足,反而日益强大的日本渐渐成为了英国执行牵制沙俄的理想帮手,因而英国不仅爽快的同日本签定了新的条约,还从此加大了对日本的支持和放任。
随后因清日两国实行的不同的外交处置方法,日本方面的说法渐渐成为了英国政府所认可的“事实”,故英国改变了它一直所坚持的中立态度,明显偏向了日本,致使英国远东舰队舰队副司令斐里曼特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不在做出针对日本的行动。
明显还无法适应这个时代外交方式的清政府,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个憋屈的受害者。明明是被日本偷袭的受害者,因外交角力失败却变成了应当承担责任的偷袭者,再次印证了弱国无外交这句话,既便此时的清政府并不是真的很弱,但发挥不出力量的它依然算不上强者。
江海改变了丰岛海战的最终结局,却无法改变清日甲午战争的爆发,如果他此时尽全力击溃日本的联合舰队或者出面呈清丰岛海战的实情的话也许会推迟甲午战争爆发的时间,但依然不可能阻止战争的爆发,这是清日之间必然要有的一战,历史趋势所在,不可阻挡。
故江海带领的四艘战舰参加完丰岛海战后就与第二天启程返回海帝岛,既然明知清日之间必有一战,在江海看来紧早不紧晚,暂时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之后清、日、英三国之间的外交角力江海在派人密切的关注着,结局如何,江海心里早就有数。为了后续的作战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放弃了参与进去的机会,决定静等清日正式宣战的到来,在正式的宣战之前,还有一场陆上的战争需要他去关注,当然现在的他虽有改变这一场小战争的能力,却不能够参与进去,只能静静的关注着这场清日这间陆上的第一场交峰,那就是清日——牙山战役。
牙山战役又称成欢之战,是清日两队在朝鲜进行的第一次陆战。
从6月6日,直隶提督叶志超、太原镇总兵聂士成率淮军2400人进入朝鲜,驻扎忠清道牙山县。日本政府也向朝鲜大举增兵,抢占仁川、汉城等军事重镇,决心与中国开战。
至7月24日,通过海上运送的清军援兵陆续赶赴牙山。到26日,就在日本挑起丰岛海战的同一天,日军少将大岛义昌指挥日本陆军混成旅团向驻守牙山的清军进犯。叶志超、聂士成因牙山无险可守,遂移师牙山东部的成欢和公州。
成欢驿位于朝鲜忠清道平泽县东南,是汉城通往天安、全州的南北咽喉要地,丘陵环绕,安城川河水两岸沼泽密布,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公州位于成欢之南,背山面江,亦是兵家攻守要地。
聂士成部2000余人赴成欢后立即构筑工事,分左、右两翼展开。左翼部署在成欢西北约2公里的牛歇里高地,集中了主要炮火及兵力,以阻击日军由成欢趋牙山的道路。右翼在月峰山一带,兵力较为薄弱。叶志超率1000余人退守公州,作为后援。
28日,日军抵达成欢前沿素沙场。大岛义昌了解清军军事部署后,于29日五更指挥日军乘黑夜重点进攻清军右翼。日军前卫部队涉过沼泽,越过安城川上的桥梁安城渡时,突然遭到于光递、周宪章等四名武备学堂学生率领的数十名清军的伏击,死伤多人。由于黑夜迷失道路,又不知清军虚实,惊慌后退。很快,日军发现清军兵少无援,再次猛攻。数十名清军以寡敌众,与敌人激战一个多小时,于光递等壮烈牺牲,余众被迫撤回。
拂晓,日军攻占了牛歇里阵地前沿佳龙里,逼近清军主阵地。6时30分左右,双方步兵在阵地前展开激战,炮兵亦猛烈对射。大岛义昌亲自指挥日军炮火猛轰清军右翼两个堡垒,清军士兵奋起还击。阵地前炮弹飞驰,爆炸声震耳欲聋。聂士成身先士卒,在枪林弹雨中往来策应,鼓舞士兵,指挥战斗。由于清军右翼阵地火力薄弱,不久一号堡垒被攻占。聂士成急调左翼数百人支援,日军则倾全部火力拦截,援军受阻。6时50分许,右翼二号堡垒亦被攻陷。不久,左翼阵地又告失守。清军被压缩在成欢驿街道附近,四面受敌,聂士成不得已率众撤退,成欢遂被日军攻占。而驻守公州的叶志超确未等日军攻打公州,就已率众逃离,并在撒往平壤的途中遇到经过浴血奋战的聂士成部,经两人商议后决定直接撒往平壤。
牙山之战是中日陆军的首次交锋,清军投入3000多人,日军4000多人,双方伤亡相差不多,但清军辎重损失较多,且牙山失守,因此,牙山之战是清军的一次失败。但叶志超却战败夸胜,假报战功,被日军打的节节败退上报给清政府的战报上却是吹嘘牙山“大捷”,蒙蔽清政府,得到明令褒奖,后来并被委派为驻平壤诸军总统。牙山战役后,中日双方于8月1同时宣战,甲午战争全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