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押送

尤里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库科夫的声音：“尤里同志，我是亚历山大·库科夫，我已经抓获了罗曼诺夫。”

“让他跟我说话。”尤里冷冷地说。

库科夫把电话筒移到罗曼诺夫耳边。

但愤怒的罗曼诺夫挣扎着叫骂道：“尤里，你这个苏联的叛徒！”库科夫急忙把电话筒移回自己的耳边。

“库科夫上校，把他押到克里姆林宫。”尤里平静地下达命令，然后便挂上电话。

罗曼诺夫不可能这么简单便被人逮住。尤里接着又把扎巴米洛索夫叫来，指示说：“库科夫报告已经抓到了罗曼诺夫，我已经命令他押送过来。但是，库科夫这人我信不过，你马上亲自带领卫队到入口跟他交接罗曼诺夫，把罗曼诺夫带到这里来。如果库科夫耍什么阴谋，马上将他枪毙，但罗曼诺夫一定要活着。”

“尤里同志，您为什么不下令让库科夫马上枪毙罗曼诺夫呢？”扎巴米洛索夫不解地问，“这样还可以考验库科夫对您的忠诚。”

尤里看了看眼前这位一直跟随自己的师弟。马林大师临死前交待扎巴米洛索夫，要其一生协助尤里，还私下对尤里说：“伊万缺乏远见，没有大局观念，是一位得力执行者却不是一位好统帅。”今天看来，这话一点也没错。尤里严肃地对扎巴米洛索夫解释道：“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孤军奋战，几乎所有红军部队都不愿意站到我们这一边。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罗曼诺夫！他拥有的名望与影响力不是我们短时间之内可以消除的，大家都知道他还活着，都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如果杀了他，我们不仅会招来更强烈的反抗，而且整个苏联也可能会因此而陷入更大的危险。别忘了，维拉迪米尔之前的军事行动并没能完全打垮美军。美国军队现在还保留着相当的反击力量，之前西西伯利亚国家实验室附近突然出现的美军就是最好的说明。还有，欧洲与中国早就虎视眈眈。我们杀了罗曼诺夫，苏联内斗必然扩大成内乱甚至内战，那时形势就不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

“我明白了。”扎巴米洛索夫醒悟地点头称是，“即使罗曼诺夫被押到这里，您也不会杀他。”

“是的，我要尽可能地控制他，让他召开联共中央常会，公开把权力移交给我。这样整个苏联和红军也会服从于我。”尤里满脸忧虑地说，“这场无妄的灾难必须迅速结束，不然的话，我们国外的敌人就要下手了。你快去准备吧。”

“是。”扎巴米洛索夫退出了最高统帅的办公室。

尤里抬起头环视了周围墙上挂着的几幅头像，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正时仿佛都正在注视着他。

17日上午八时左右，一架米－24“雌鹿”武装运输直升机高速转动着旋翼，飞越了冒着缕缕硝烟的莫斯科中心市区，沉稳地降落在克里姆林宫伊万诺沃广场上。扎巴米洛索夫带领全副武装的卫兵已经将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雌鹿”舱门打开，两名装甲部队的步兵持枪跳下来，然后把被五花大捆的罗曼诺夫扶下来，库科夫紧跟在后头下了飞机。

扎巴米洛索夫马上迎上去。

“伊万，你现在可做大官了哇。”罗曼诺夫故作镇定，嘲笑扎巴米洛索夫。

扎巴米洛索夫上前敬军礼，并客气地说：“罗曼诺夫同志，尤里同志正在办公室等你。”说完向身旁克里姆林宫的卫兵示一眼色，卫兵们便围过来，拥护在罗曼诺夫周围，往克里姆林宫一号楼走去。

库科夫本想跟上去，却被扎巴米洛索夫拦住，“上校，请你在直升机上等候尤里同志的命令。”

听对方这么一说，库科夫显得很不悦，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照办。

于是，扎巴米洛索夫带领卫兵押送着罗曼诺夫消失在一号楼的大门里。目送着他们离去，库科夫看到一号楼拱形大门前有一个岗亭，西边大克里姆林宫钟王前也有一个岗亭，不过直升机旁还有两名克里姆林宫的卫兵看守着他们。

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索菲娅·格林卡娅很快就获知了库科夫逮捕了亲自前去劝说的罗曼诺夫，并将其带到克里姆林宫。但她没有急于营救罗曼诺夫，而是来到了临时在泽廖诺格勒（3eлehoгpa-д）设立的莫斯科军区前进指挥部，见到了逃出克里姆林宫的红军总参谋长米哈伊尔·科西金苏联元帅和莫斯科军区司令阿布拉姆·特雷舍科夫陆军上将，并向他们通报了库科夫的叛变。

“那罗曼诺夫同志现在可是十分危险！”科西金着急地说，“特雷舍科夫同志，我们这就马上向克里姆林宫发起进攻，营救罗曼诺夫同志。”

“不用着急，米哈伊尔。”格林卡娅却满不在乎地安慰科西金，“尤里想杀罗曼诺夫同志让库科夫在克林下手就可以了，何必要让他把罗曼诺夫同志押到克里姆林宫呢？整个红军已经知道罗曼诺夫还活着，尤里如果杀了罗曼诺夫他肯定成为整个苏联的敌人，所以他需要罗曼诺夫公开将权力移交给他。”

“那我们更不能坐视尤里的阴谋得逞。”特雷舍夫也十分焦急。

“同志们，你们都是联共中央的委员，米哈伊尔和我还是政治局常委。”格林卡娅胸有成竹地说，“权力的移交需要在联共中央常会和政治局的框架是实现才有公信力，尤里的地位才能真正得到全党全苏的确认。尤里肯定也要这样做。”

“等到中央常会召开，那我们更没有机会下手了，那时中央委员们岂不是全成了尤里的人质？”科西金却无比忧虑。

格林卡娅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要委员们都到达莫斯科，我的人马上采取行动。”

“你的人？”科西金疑惑地问，“内务部队？秘密警察？”

格林卡娅只是微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只要你们把已经部署在莫斯科市区周围的部队撤离，让尤里以为我们放弃进攻他的计划，事情就会很顺利，苏联的秩序也会很快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