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激光阻击

特里利瑟尔将军终于下达了正式的进攻命令，第01摩步师将于九月七日下午一时向德卡多发起进攻，而第10近卫坦克师则提前半个小时，沿着157号公路向库尔曼方向发动攻击，牵制美军主力。

近卫坦克兵已经列队整装待发。

卢申科夫斯基少将戴着坦克皮帽，穿着束腰的坦克服，显示着匀称矫健的身材，阔步而来。

“立正——”口令高声响起，近卫坦克兵们整齐划一地并腿立正。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阵阵刺耳的尖叫，铺天盖地的弹幕正飞越莫尔顿上空，倾泄向东北的德卡多。后方的远程炮兵开始为01摩步师的进攻展开了炮火准备。

卢申科夫斯基走到队列前面，主动向队伍立正敬礼，然后大声叫道：“稍息！”他认真地注视了面前这些精锐的部属，虽然个个挺直腰杆，神情坚毅，但他们脸上的疲态在汗渍和油污中尽显无疑。“同志们，我们是光荣的坦克近卫军，是祖国苏维埃的坦克近卫军，是罗曼诺夫旗帜下的坦克近卫军！”他开始了战前动员，这是一个指挥员的职责，当下的形势下也十分必要。“虽然我们已经持续战斗了一个上午，大家也十分疲惫。但是，我们是精英，是拳头！我们能够经受最艰苦的考验，完成祖国苏联交给我们的一切任务！现在，只要我们奋力前进，美帝国主义者必将被我们击溃，一九五五年的亡国耻辱也必将得以雪洗。同志们，祖国在号召我们，胜利在号召我们！呜啦——”

“呜啦——”近卫坦克兵连呼三声胜利口号，吼声震天。年轻的坦克手脸上都激起亢奋的表情。这些人大多都出年于老苏联被灭、资产阶级过渡主政的时期，欧美占领军的高压、社会的动荡、经济的衰败使这些后来的战士儿时便饱受磨难。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今天的行动不能算是侵略，而是为儿时的苦难讨回血债。这也是罗曼诺夫时代下苏联主流社会的普遍心理，侵略美国，是第三次伟大的卫国战争（即1955年的第一次红色战争，第一次卫国战争是帝俄时代反对拿破仑的侵略，第二次卫国战争则是二战中反对希特勒的侵略。）的延续，就像第二次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红军反攻纳粹德国本土一样无尚神圣。

“出发！”卢申科夫斯基大声命令。

近卫坦克兵迅速解散队伍，奔向各自的钢铁战车。

俄制的柴油机喷吐出股股青烟，发出沉着有力的吼叫，驱动t—64主战坦克隆隆向前。

夏末秋初的正午，太阳仍旧炽热难忍。

罗德里格斯上校探出身子，举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斯比克镇的情况。

北方德卡多方向正传来不绝于耳的闷雷般炮声，俄国炮兵正热烈地轰击德卡多守军的阵地。刚才还一直烦人地缠绕在头上的俄国空军和陆军航空兵也都纷纷不见了，似乎回去睡午觉了。

第1装甲团的光棱坦克按照费拉里德中校的方案分成两股隐蔽在斯比克镇东南157公路两旁的小高地和树林里。自西向东的6号公路笔直的穿过斯比克小镇，向东直奔而去。157号公路在与6号公交汇后向西北越过斯比克，直指西北远方的莫尔顿。很快，望远镜里莫尔顿方向天地交汇处，扬尘滚滚。

“俄国佬终于来了。”罗德里格斯在嘴缝里挤出兴奋的叫声。北击南进，声东击西，这是他们贯用的伎俩。激光上校让定迎接他的将是俄国人的主攻部队。

果然，一辆БpД-轮式水陆装甲侦察车敏捷地钻出斯比克镇西北面的密林，大胆地开到157号公路上，然后向镇区急驰而来。

罗德里格斯见状急忙拿起无线电授话器，压低音量命令：“注意，注意隐蔽，严禁开火，不许暴露。”

苏联侦察车很快便冲进镇区。对手的光棱坦克便埋伏在一公里之外，但装甲侦察兵就是没有发现。БpД在小镇快速地兜了一圈，就往回开进了树林。接着苏联的t—64坦克成一路纵队沿着157号公路向东南的斯比克高速开来。

罗伯特?罗德里格斯上校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禁回想起了橡树谷那个起烟的交叉口。

从莫尔顿到斯比克仅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红军第10近卫坦克师很快便到了斯比克小镇。前方侦察兵的报告看起来十分乐观，但卢申科夫斯基的直觉却令他不太安心。按理说，莫尔顿失陷，美加盟军的右翼洞开，没有什么理由不派重兵来争夺。不过从当前的各种情报和较早前加拿大第装甲师的孤军阻击来看，美国人无疑在保存实力，避免过大的消耗。把防线收缩到库尔曼周围也是情理之中，那里是高低不平的山区，有利于防守。卢申科夫斯基想也没有想到，美国人的阻击防线竟然前出到了斯比克，就在他的眼前，而且还是出动了传闻中恐怖的新锐兵器“死光坦克。”

“注意警戒，保持速度。”卢申科夫斯基不断地提醒手下。这些人从凌晨战斗到现在，斗志尚高，但身体却已十分困顿疲劳。

就在这时，从157号公路与6号公路的交叉口后面的树林里闪现出数条明亮的光芒，转瞬间就击中了纵队首前的坦克。苏联人还未反应过来，被击中的t—64坦克一边向前驶去，一边发出沉闷的响声，并在底盘与炮塔的接合处喷射出团团火星，然后发生猛列的爆炸，炮塔被狂暴的冲击波甩向晴空，底盘则被熊熊火球吞没。

“有埋伏！”卢申科夫斯基本能地叫惊叫道，然后迅速地钻回炮塔内部，关紧装甲盖，才接着下达命令：“展开战斗队形！准备迎战！”

“是‘死光坦克’！”有车长在通信回路里惊叫，“就在交叉口后面的树林里！”

“快，快！战斗队形！”卢申科夫斯基紧张地叫道。

近卫坦克兵慌张地动作他们的t—64主战坦克，纷纷离开队伍，开到公路两旁，同时炮弹上膛，准备开火。

美国光棱坦克迅速发起齐射，一团团耀眼的淡蓝色激光束无声无息地穿越空气，致命地戳进苏联坦克厚实的装甲。激光束能量十分集中，穿透性极强，可以轻松地熔化并击穿那些工程师绞尽脑汁研制出来的复合装甲，甚至可以贯穿整部车体。但它们自身由于能量过于集中，反而没有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威力，更主要的以其极高的温度将被击中的弹葯和油料引爆，甚至直接杀死坦克成员。并不是每一束射中坦克的激光都能引爆车内的弹葯或者杀死人员，有时只能在坦克的装甲外壳上烧出个孔洞。美国人虽然研制出了更大功率的激光系统，可以在一瞬间熔掉坦克，但那不是一辆光棱坦克所能容纳的。基于这些原理，美国光棱坦克部队通常采用若干辆光棱坦克集中照射一辆苏联坦克，这样一轮照射就有很高的机率摧毁敌人。卢申科夫斯基的纵队让罗德里格斯临战便抢得便宜。光棱坦克可以集中火力，将红军坦克逐一摧毁。

潜望镜里，那些激光束在烈日之下依然刺目。苏联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化作绚丽的火球。通信线路里传来了恐惧的惊叫和痛苦的哀鸣。

“快，撤到镇里那些建筑后面！”卢申科夫斯基来不及细想便下达命令。

于是苏联坦克纷纷开向斯比克镇的房屋后面，企图以建筑物的掩护反击对手。有些动作快的坦克已经开始炮击激光束发出的树林。

“伙计们，继续屠杀！”罗德里格斯得意地叫道。激光上校现在占尽天时地利，连苏联人都帮他。一直令他不安的苏联航空兵竟然此时也不见踪影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用激光束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地切开t－64坦克精心设计的装甲。

死亡与毁灭的光芒再一次从树林中闪现，道道激光束竟然穿秀房屋的墙体，精确地击中后面的苏联坦克，引起冲天大爆炸。

“政委，怎么办？我们的装甲根本挡不住敌人的死光！”有手下在无线电里哭丧着叫道。

“撤退！撤退！”慌忙中的卢申科夫斯基少将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只是佯攻牵制，急忙下令撤退。

命令一下，幸存的苏联坦克纷纷倒档向莫尔顿方向退却。

罗德里格斯哪里容得到嘴的猎物跑掉，当机立断地下令追击。埋伏在树林和小高地上的光棱坦克披着伪装纷纷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