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峰看着撒毕卡撤斯基那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啊,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很喜欢你这种朋友式的坦诚。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都一样。”邓峰转头对自己的翻译说:“李小红,你是不是有一台半导体收音机,先送给撒毕卡撤斯基同志的女儿吧。”
邓峰转头看见撒毕卡撤斯基盯着桌上的那盒中华香烟贪婪的目光,又对李小红说:“再把我的烟拿一条,对,还有酒也拿二瓶一同送给撒毕卡撤斯基同志。”
“谢谢!”撒毕卡撤斯基连忙说“谢谢邓峰同志这样慷慨,这样善解人意。”邓峰知道这些东西在中国不算什么,但在苏联足以让撒毕卡撤斯基和他的女儿牛b一下。因为尽管苏联由军工业带动的重工业十分发达,但轻工业产品极度的缺乏,这种局面直到苏联的解体也没有得到改善。在一般的苏联老百姓家里如果能有一个中国制造的保温暖壶就很奢侈了。
如何才能真正实现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中苏边界的问题,尽管邓峰和他的战友们考虑过几年,还是感到有些茫然。今天他在努力的做着通过政治途径解决有关中苏之间的领土问题的尝试。但他知道政治解决的前题是,要有强大的武力作保障和象最高首长那样具有藐视一切敌人的伟大的气魄的领袖,否则只能是象后世那样把几百万领土拱手相让给俄罗斯的结果。
崛起的中国,象一支腾飞的巨龙,打碎了原来时空的格局,使本来经纬分明的简单的两极社会,两个阵营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两大阵营意识形态的主义之争仍在继续,中国维护自己国家的核心利益,挣脱了意识形态领域阵营的约束。让世界的阵营界线变的模糊起来,国与国的关系也变的更加复杂。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世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政治家和政客们一时间还不能适应,他们都在以自己的视角注视着这个风云莫测的世界,诠释着这种新型的国家关系。
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这个以[]著称的政治家,在得知中国一夜之间占领了外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后,喜不自禁。他这个病入膏肓的70岁的老人,兴高采烈急匆匆的来到了白宫,推开了艾森豪威尔办公室的大门,“总统先生,昨天中国出兵外蒙,一天之间就占领苏联的那个编外加盟共和国,[]这块巨大的磐石终于从他们的内部崩裂了!”
艾森豪威尔看着杜勒斯国务卿那被癌细胞不断吞噬而变的消瘦蜡黄的脸上由于兴奋而出现的一丝红晕,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很平静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非常审慎的问道:“苏联做出了什么反应?”
“现在还没有,”杜勒斯多少有些失望的说:“苏联的应急反应总是要慢半拍”。
“哦,那我们现在就就这个问题讨论一下吧。”艾森豪威尔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窗下围成马蹄型的沙发,示意杜勒斯坐下。杜勒斯转身才发现副总统尼克松和参谋长联席会主席特文宁上将也在艾森豪威尔白宫椭圆型办公室里,他歉意的向尼克松和特文宁笑了笑,轻声的说了声“hi,对不起”然后慢慢落座在了尼克松右边的沙发上。
“中国这次在外蒙古的行动,是中国继成功的解体了印度,又一次的对外扩张的行为,”美国参谋长联席会主席特文宁空军上将率先发表了自己的高见“如果不对中国的这种行为加以制止,谁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尼克松停止了啃咬自己右手小手指的指甲说:“如果说中国在印度的行为,还让我们担心是[]在全球扩张的话,对外蒙的占领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把苏联控制下的外蒙交给中国不是更加符合我们美国的战略利益吗?让我们翻开东北亚地图,一眼就可看出蒙古战略地位的重要。它的广大的弧形领土,像一只展翅的巨雕,掩护住苏联的东西伯利亚和后贝加尔地区,特别是苏联通往远东的运输大动脉——西伯利亚大铁路。这条铁路绕过贝加尔湖南端,就贴近蒙苏边境东进,如果中国人占领了蒙古,在蒙苏边境打断西伯利亚大铁路,苏联远东地区即唾手可得,所以我断定中国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苏联的远东地区,以收回被一个世纪前沙俄强占远东和中亚共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这种扩张是不是更值得我们期待呢?我们有什么理由制止这种行为呢?”尼克松驳斥了参联会主席特文宁上将的观点。
“期待,肯定期待,我们完全没有理由制止这种行为的发生”杜勒斯积极的响应着副总统尼克松。他以和他那虚弱的身体极其不相称的激昂语调大声的说“尽管在外蒙古不管是谁输谁赢,结果怎样,外蒙古的政治制度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所不同的也就是走什么样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换成一句中国话讲叫做换汤不换药,那里的人民仍然生活在万恶的[]制度下。但中国的这次行为在客观上,造成[]阵营内部的崩裂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才是我们所期待的根本原因。”
参谋长联席会主席特文宁马上从国际警察转换到机会主义者的角色说“那中国的这个行动不是为我们提供一个极好的机会吗?我们何不趁此在欧洲有所行动,把东欧那些苏联的卫星国一举”
“不,不,不,”艾森豪威尔知道参谋长联席会主席特文宁上将下面将要说什么,急忙的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绝不能去趟这个浑水,我们任何举动都会使世界的战略布局失去平衡,促成全球战争。中苏双方都有可能因其在战场上局势的严重恶化,形成极端危险的绝望情绪,以致情不自禁地诉诸非常极端的措施。大家都看到了中国所提供给我们的他们氢弹试验的纪录片,那样将导致整个地球的毁灭。”
艾森豪威尔这位将军总统对中苏之间可能发生战争的担忧远非寻常。他对外蒙古事件采取“不干涉”政策的深层次原因在于,美国不愿冒新的世界大战,尤其是核战争的危险去拯救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属于苏联绝对控制下的那个称为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小国。如果把艾森豪威尔的态度归结于一个更简单的事实:美国对外蒙古局势无能为力。正如每每在大战略中那样,地理状况支配了选择。外蒙古这个被中苏两个[]核大国包围着,它没有海港。美国和外蒙之间又毫无往来。简而言之,艾森豪威尔无法向外蒙古施加任何有效的影响。这就是美国外交政策现实主义原则的充分体现。这时的美国还没有强大到象后世那样一只独大,所有国家政客们和军队又都被它吓破了胆,那种无敌天下的地步。
杜勒斯全身心倾注于社会主义阵营每一个微小的事态变化。两个[]大国如果能打起来这是他最高兴看到的,他认为这次中国在外蒙的行动为美国提供了一个能彻底瓦解社会主义阵营的重要机会。他没有向艾森豪威尔提出象特文宁那样裸的趁机武力占领东欧那样的建议,而是提出一个更加阴险的“和平”建议:“我看还是把外蒙问题迅速的提交联合国大会,利用这一事件,大作外交和宣传攻势,让[]国家都明白,[]阵营内部也有领土问题,也有少数民族问题。这样就在他们的潜意识中种下了分裂的因子。特别要在他们之间有领土问题和少数民族问题的国家中寻找机会,挑拨他们国家之间,地区之间,民族之间的矛盾,分裂他们的感情,在他们之间制造新仇旧恨,以此进一步瓦解整个社会主义阵营,我认为这是完全不能忽视的策略。”
艾森豪威尔面对各种矛盾错综复杂,驾驭难度之大,已非同一般的世界局势,思忖了许久,对于杜勒斯的提议似乎颇不情愿的说:“把外蒙问题提交联合国大会最好能让别的国家出头,例如英国。我们不出这个头,私下里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而我们在联合国大会上,美国应该发表一个这样的声明,中苏两国的军队都应当从外蒙地区撤出。外蒙古的问题应该在联合国的监督之下,由外蒙古的人民在没有任何外来势力的干预下自己解决,外蒙古人民有权自己选择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和更适合自己的社会制度。我认为这样的措辞谨慎,温和的中姓声明是最为适合我们美国的利益和当前的形势。”他停了一会儿,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一点要注意,中国人是个把面子看的很重的民族,我们不管是公开和私下都不要对中国指名道姓的指责。”
尼克松停止了记录,看着艾森豪威尔说:“总统先生,中国目前和我们虽然没有直接武装对抗的冲突,美中既有合作御侮苏联扩张的一面,也有贸易磨擦不断的矛盾,每年他们通过专利及技术转让费就从美国获得10多亿美元,在欧洲也有近10亿美元。这也不能不说是另外的一种形式的战争。如何面对中国这种贸易战,我们也要尽快的拿出新的办法,在两院进行广泛的讨论,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这是另一个问题,我已责成国务院作为专题进行了讨论。”艾森豪威尔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了对外蒙事件和美国对中苏的关系上来:“总而言之,对于外蒙古的这次事件以及中苏之间可能发生的大规模的武装冲突,我主张美国应该奉行的一条根本规则,就是要避免美国和中国,苏联发生直接冲突,制止新的世界大战的发生尤其是核战争的发生,把中苏之间可能发生的战争控制在他们之间,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严格不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但美国作为一个主导世界的大国,要向中苏两国政斧明确表明我们的态度,就是绝不允许他们的任何一方在战争中使用热核武器,否则就是美国的敌人和世界的敌人。”
“总统先生,你说的很对,我们美国的确应该严格不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同时又要在制止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核战争发挥重要作用。”年仅45岁年富力强的副总统尼克松首先肯定了总统艾森豪威尔的意见,随后阐明了自己对美国对外政策需要调整的看法“我感觉美国应该鼓励我们的盟友自己更多的承担起国内安全和军事防务的责任,从而更有效的避免美国卷入与中苏两国冲突的可能。两年前中国副外长李大为曾经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国际关系概念‘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对我的启发很大,我们美国与其全球盟友之间应建立起这种包括军事,政治和经济等方面紧密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美国应调整其海外义务,将不再承担保卫世界自由国家的全部责任。减少我们的海外开资,增加我们的实力,在国际争端中以政治解决的谈判为主,以军事打击为辅,这样才能把战争限制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真正有效的制止核战争。”
39岁就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统尼克松更关心的是世界局势发展的趋势,他根据世界局势的新变化及时提出了美国的新战略,这充分的显示了他具有国际战略家的远见卓识和政治家的胆略。
“在国际争端中以政治解决的谈判为主”年迈的国务卿杜勒斯很不赞同这位副总统的意见,认为尼克松在夸夸其谈,“谈判可是双方的的事,不是我们一厢情愿就能办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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