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轩吩咐众将士先回灵宝寨,自己则留下来,带着牛春朝知府衙门而去/程天已经知道了泼皮帮的后台是灵宝寨,又与林轩合作打了如此胜仗。林轩此行的目的,便是要与他说清,将今后的合作更加深入下去,双方都有好处的事,程天定然会同意。
刚进知府衙门,程天就亲自迎了上来,显然他也清楚林轩来此的意图。
“林公子,牛兄弟,快请,在下备了薄酒,咱们边饮边谈!”
他向来称呼林轩为公子,也是为了避嫌,免得手下诸人认为他明目张胆在府衙和山贼勾结。
对于程天自称在下这般客气,让林轩更觉此人绝非寻常,名义上虽依靠黄潜善,但其心志并非常人所能想象。
若朝对林轩无害上去想,那就是此人只想做个安乐一生的小官,平安有财!若是更深一层,他或有鸿鹄之志,建功立业,封候拜相,为此目的,只暂屈就于汝州,依借黄潜善的势力生存。
林轩更加相信后者,若只是为了享受安乐,程天没必要跑来做官,依他的见识,想在乱世赚些钱财还是很容易的。
对于程天的目的,林轩也不想考虑太远,只要知道目前双方有共同利益也就足够,若程天要玩什么花样,林轩自然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念及此,林轩微笑还礼,“大人,不必这般客气!”
牛春今日也穿了身文人衣服,林轩要他别把自己当成寨主,表现得和自己平起平坐,这样今后他与程天谈事,也好压服对方。
“知州大人客气了,请!”牛春本想陪笑,忽想起林轩的叮嘱,当下也似模似样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府衙偏厅,这里已经备好一桌酒席。
林轩放眼看去,粗木束腰八仙桌做工简朴,简洁的桌面上摆了六道菜肴,看似鱼肉,又有蔬菜的清香,却是下了一番功夫。
在程天的招呼下,林轩、牛春在圈椅上坐下,边上一直站的小厮帮三人斟满了酒。程天当先举杯道:“汝州守城战大胜,程天感激不尽,当拜谢两位,敬两位一杯!”话闭,正要饮下,林轩却起身虚摆了一下手,拦道:“大人且慢!”
“怎么?”程天眉头微皱,不过只一瞬便舒展了开来,礼貌地笑道:“林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我和兄弟们拼命守了汝州,一杯酒的感谢却是不够!”
“怎么?”程天依旧面带微笑,面上丝毫不显惊诧或是反感:“在下以为林公子是为了民族大义,最不济也是为了自保灵宝山,要知汝州和灵宝山可是唇齿相依。想不到林公子竟是为了钱财!”
程天话里藏锋,林轩又怎会听不出来,当下拂袖愠道:“既然大人无心一起发财,那在下就告辞了!”话一说完,转身便走。
程天听他这般说,忙上前道:“林公子误会,原来你说的是共同发财,我程天向来无利不起早,有什么法子,但请说出,若是可行,在下自然愿意!”
林轩逼他说了正题,当下正色道:“牛春将在汝州建几家铺子,赌坊、青楼,药铺,酒楼,客栈,这些少不了知州大人的帮忙。当然,每半年这些地方所赚的钱,会分两成给你!”
“两成?!”程天知道两成的利益有多少,心中畅快,面上却不动声色:“现下汝州大些的商铺,大都是黄飞黄员外所有,他又是…”
林轩笑着打断程天的话道:“我自有法子让他愿意,到时候这里面同样要分他些好处,只要大人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当着他的面公事公办,那什么都好说!”
程天沉吟了片刻,大约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头道:“就依林公子所说,只是这赌坊、青楼如何经营?汝州就这么大,且时时受金人威胁…。”
“大人多虑了,到时只管拿钱就是,其他方面由牛春负责!”林轩气定神闲。
程天见他如此,放心笑道:“既如此,那在下等着林公子的好消息!”
三人又胡乱说了些话题,林轩还说了些,如何在城外设置防御工事的法子,程天很是重视,一一记下。
酒足饭饱之后,林轩、牛春告辞而去。随后的几天,林轩把赌坊如何经营,如何吸引客人,设置哪些项目,如何与青楼联合在一起,以及其他酒楼、客栈的管理方式都细细说于牛春听了,不懂的地方,叫他都用纸笔记下,照做就是。
最后又吩咐他如何让黄飞自愿合作,自愿出银子,一切安排妥当,林轩才离开汝州,一路纵马飞奔。
到了灵宝山下之时,已近黄昏,林轩正待牵马上山,忽闻一声狼吼,跟着便觉脑后生风,忙向前扑倒,就地滚了一圈。
等他起身看时,发现一头雪白毛发的巨狼落在自己刚才站立之处,一双狼眼冷傲的盯着自己,竟露出一股瞧不起自己的神态。
狼的眼神激发了林轩的杀欲,他丝毫不显惧色,立在那里与白狼死死对视,那种杀人的目光再次显现出来。
一人一狼,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雪狼,他要杀我们!”白狼附近的大树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娇呵,那白狼听了之后,以迅雷之势猛扑向林轩。
“有意思!”林轩冷笑一声,当年在北部沙漠,他曾独杀十二头凶狼,眼前的白狼虽有些与众不同,但对林轩来说,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怕。
他躲也不躲,抬脚猛踹,脚尖对准的部位正是白狼的下颚。满以为这脚最少能将白狼踢翻几个跟头,不料这狼竟自在空中硬生生的躲了开来,四蹄刚一落地,便又跃起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