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急忙道:“玄德误会了,进并非不想告诉玄德,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玄德且请坐下,进这便相告。”
刘备这才重新回到铺垫上,一拱手道:“遂高,不是刘备无礼,只是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若是你我之间不能互相信任,如何能斗得过董太后与蹇硕,到时候只怕你我都会横死在蹇硕的刀下。”
“是是是,是进糊涂。”何进一脸的羞愧,急忙点头赔不是,说道,“实不相瞒,太医令赵普曾有把柄在进的手中,此次皇上解毒之后,所服用的补药皆是来此赵普之手,进让赵普在补药中多加了几味烈性的,一旦皇上喝了之后,就会产生极强的。然而,在临幸宫女之后,亢奋自然就会过去,身体也就异常的虚弱,更加痛苦,于是便不得不再次服药,不多久后就会变成一具骷髅。”
刘备当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何进竟然对汉灵帝动了这样的手脚,难怪今日见到汉灵帝的时候,现他基本上已经是皮包骨头了,但是,让刘备却是很奇怪一件事情,于是便问道:“遂高,若是皇上每日如此,元气早该耗尽才会,根本活不到华佗先生所说的一个月才对。”
何进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个进也就不知道了,毕竟当时华先生说及皇上还有一月寿命之时,进并不知道。”
刘备知道何进确实是不知道了,于是也不再问,说道:“遂高,不管皇上还有多久的性命,但总也不会太长。今日备将行刺之事的结果向皇上回报之后,无意中现皇上单独诏蹇硕入宫,备以为皇上定是在安排如何促成陈留王登基之事,本来备从皇宫出来,便想遂高说起此事,却又担心大将军府外有皇上或者蹇硕的密探,所以才会选择三更时分来此。洛阳马上就要变天了,遂高一定要多多留心,若是这几日有圣旨宣遂高入宫,遂高万不可进宫。”
何进闻言一惊,问道:“难道皇上要取进之性命?”
刘备暗骂何进笨蛋,连这个问题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道:“非也,皇上若是想取你的性命,只怕你早就在皇上醒来之后就会身异处了,皇上欲立陈留王为帝,先就要将你除掉,或者将你的军权削掉,然如此一来,只怕会引起朝野震荡,百官更是不能信服,反倒会使得废长立幼之愈加困难。”
何进越听越糊涂,急忙问道:“那么,玄德的意思是……”
刘备暗叹一声,只得耐着性子给何进解释道:“皇上在世的时候,不敢对遂高如何,但是,一旦皇上晏驾,朝野震动,何况,国不可一日无主,无论是太子还是陈留王,只要有人登基称帝,群臣都不会说出什么来。因此,那个时候也是除去遂高的最佳时机,若是备是蹇硕,先秘不丧,假传圣旨将遂高骗入宫中,乱刀砍死,然后再扶陈留王继位。遂高若是有什么意外,何皇后和太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留王继位而无能为力。”
“啊。”何进听了,大为震惊。
从何进府中回来之后,刘备便再也一直待在府中,闭门谢客,静等着洛阳生变,毕竟现在灵帝的生命只能按天来计算,刘备几乎是数着指头过日子。但是,就在第六天的晚上,一个不之客来到,拨乱了刘备平静的心湖。
这个不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助军右校尉冯方。
西元禁军虽然是八个校尉,却只有五军,分别是上军、中军、下军、典军和助军,是以真正有着实权的也只是六个人,其中独立领军的只是蹇硕、袁绍、鲍鸿和曹操四个人,助军则是冯方和赵融一起统兵,各领助军的半数,其余夏牟和淳于琼则是有职无兵,只有各自本部五百人,平素负责训练士兵以及一些西元禁军的监督、考核等工作。因为蹇硕的缘故,西园禁军也被分成了两大阵营,以蹇硕为是一个阵营,跟随他的是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和左校尉夏牟,另外四人则是另外一个阵营,再加上虎贲中郎将袁术,以中军校尉袁绍为,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实际上这个阵营是以燕王刘备为核心。
袁绍、曹操与袁术是四人帮中的三个,三人相交多年,关系非同一般,而淳于琼则算是袁家的家将,四个人牢牢抱成了一团。冯方与之他们四人则是没有什么交往,而且袁绍等人对冯方的印象也不怎样,冯方同样也看不上袁绍等人,但是冯方却是刘备的心腹,同样袁绍等人也是以刘备为龙头,是以,真正让蹇硕视为对手的并且极为防备的是刘备,而不是袁绍等人。
自从那天在嘉德殿与刘备匆匆一面后,蹇硕便对刘备刻意防范起来,第二天,蹇硕便派了大量的人手将刘备的府邸暗中监视了起来。刘备去见何进是在当天夜里,若是再晚一天,必然会被蹇硕的暗探现。那晚,在大将军府中,刘备也想到了蹇硕可能会派人监视自己的府邸,便托何进派人转告袁绍等人,让他们这段时间不可再到燕王府中来,刘备也是闭门不出,不想今日冯方仍是来了。
刘备的书房中,金秀珍和金秀英将茶水奉上,便在刘备的挥手动作下,出门而去。
“正心,孤不是托大将军转告了吗,这段日子不可再来燕王府?”二女出门之后,刘备示意冯方暂时不要开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信金秀珍和金秀英已经远去,这才颇有责怪之意地问起冯方来。
冯方乃是精明之极,自然看出了一些门道,笑道:“怎么,连堂堂燕王府中也有来自卧底中的卧底不成?瞧这两个双胞胎女子,虽然美艳绝伦,却并非是汉人,倒是有些像是高丽人,不知是何皇后送的还是赵贵妃送的?”
刘备也笑道:“正心真神眼也,她们是三胞胎,乃是赵贵妃所赠。对了,正心,你今日既来,想来是定有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