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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刘备闻言不觉一愣,暗暗觉得奇怪,许攸为何突然来访。这许攸与袁绍交厚,两人关系极好,而且黄巾之乱结束之后,在袁绍的招揽下,许攸更是真心投靠,可谓是袁绍手下的席谋士。之前,或许是显露的缘故,袁绍在出任南阳太守之前,曾经带着许攸来到刘备的府上造访,是以刘备与许攸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却还不到许攸能够单独来到刘备府上造访那样熟络。
纳着闷向客厅走去,刘备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袁绍在南阳郡遇到了什么难题不成?
来到客厅,身背长铗冠博带的许攸正在小口品着茶,看神情并无半点的焦虑,想来此来并非是为什么急事而来,这使得刘备更是疑惑。
“许攸见过燕王殿下。”看到刘备来到,许攸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来,不慌不忙、恭恭敬敬地朝刘备施了一礼,然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一副不卑不亢、高深莫测的样子。
“呵呵,子远免礼。”刘备暂且将心中的疑虑埋在心底,堆起一脸的笑容跟许攸打了一个招呼,或许是知道许攸此人贪婪的缘故,刘备对于许攸那一笑根本就找不到的小眼睛特别的讨厌。
两人重新落座之后,刘备问道:“不知子远此来,可是奉了本初之命否?”
许攸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左右,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说道:“请王爷屏退左右,攸有要事相告……”
刘备会意,急忙挥了挥手,让一旁站立伺候的侍女全都清了出去。依着大汉的规矩,刘备身为燕王,府中也是可以有太监的,但是或许是前世屡受刘禅身旁的太监黄皓的陷害,刘备对太监特别讨厌,是以府中并无一个太监,全都是侍女和丫鬟。
待到所有的侍女出去之后,刘备道:“子远可以说了。”
但是,许攸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眼光却在刘备身后的文丑身上扫了一眼。因为典韦和许褚在刘备门外守了一夜的缘故,回府之后,刘备让典韦和许褚回房休息了,是以身后只剩下了文丑一人。
刘备挥了挥手道:“子远,奇之乃是孤的心腹大将,有话旦说无妨。”
许攸这才放心下来,再次小心地扫了一下左右,确信确实没人了,这才轻声问道:“王爷一直在洛阳,近来有观天象者言道,‘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有灭族之灾’,想必王爷是知道的了?”
刘备一愣,随即明白了许攸此来的目的,暗暗右手指点了一下大腿,暗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黄巾之乱后,冀州刺史王芬勾结了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明道教法师襄楷、豪侠周旌、袁绍和许攸等人,密谋废除灵帝,消灭十常侍,立宗亲刘虞为帝,历史上袁绍曾派许攸拉拢过曹操,却被曹操所拒绝,不想因为自己的介入,袁绍变成了南阳太守,此事仍然还是生了。
说实话,王芬几人的密谋虽然失败了,但这几个人确是为国为民,只不过成王败寇,当时的史官便将这次的冀州阴谋记成了谋逆之罪。不过,如果当时的冀州阴谋真的成功了,刘虞做了皇帝,绝对要胜过灵帝多多,接下来的群雄割据以及三国相持的局面也就不会到来。
刘备一边暗暗思量自己该不该介入,一边轻轻摇了摇头道:“子远有所不知,自从黄巾之乱后,孤就成了没有实权的太子太傅,只是负责教导太子功课,不过却是赐予孤可以随意早朝的特权,昨日皇上又下圣旨,让二皇子陈留王也师随于孤,孤如何会知道这样的消息?”
许攸闻言一愣,问道:“皇上让陈留王也师随王爷?”刘备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是想吸引住许攸的注意力,使得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思考问题,许攸果然上套,一下子被刘备的一句话吸引过去。
刘备点了点头道:“不错,圣旨昨天刚刚下达。”
许攸眯起了小眼睛,右手轻轻捋着下巴的些许小胡须,若有所悟道:“看来萧墙之祸不远矣,王爷身处漩涡之中,稍不注意,便会引火上身,攸实为王爷担忧也。”
刘备一愣,暗赞许攸心思敏捷,自己这句话不过是想吸引许攸的注意力,使得自己能有时间思考问题,却不想竟然被许攸轻轻松松化为劝说自己的一个借口,不由得哭笑不得,急忙摇了摇头道:“非也,子远此言差矣,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不是小罪。”
许攸哈哈大笑道:“今日只有王爷咱们三人,许攸之言如何会传散出去。再说,攸之所以出此言,乃是真心为王爷着想,王爷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如何不懂这道圣旨的暗中之意,若是攸猜得不错,只怕王爷昨夜未归,定是醉酒在了大将军何进的府中。”
刘备再次暗赞,许攸只从自己的这一句话,以及门官告之的昨夜未归,便猜到了自己被大将军何进请进府中,这等才华,在三国的诸多谋士中,最多也不过七八人而已,袁绍若是肯听从手下谋士之言,纵然是只有许攸一人,曹操也绝对会兵败官渡。
刘备笑道:“子远真乃神人,孤真是佩服之极。”
许攸再次哈哈大笑道:“王爷谬赞了,昨日皇上下达圣旨,让陈留王跟随王爷这个太子太傅随学,其意不言自明,便是想废长立幼,这一点只怕王爷比攸更清楚。而据我家太守所言,王爷平素饮酒,虽多饮却从不烂醉,是以放眼整个洛阳城,能让王爷醉酒的除了皇上之外,便只有大将军何进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攸自然不难猜出王爷昨夜被大将军何进请过去了。”
刘备点了点头道:“子远的分析精辟透理,孤实在佩服之极,这洛阳令不让子远来做,真是亏大了。”不久前,周异因病辞去了洛阳令的官职,或许是这个官职太过于得罪人,一个月下来,竟然无人敢去做。
许攸笑道:“王爷过奖了,王爷,今日攸便为王爷带来一个消息,若是王爷能够应允,一旦此事成功,王爷的烦恼即可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说到正事了,刘备心中一动,心跳也突然加快起来,问道:“不知何事?”
许攸微微一笑,再次端起了茶碗,轻啜一口,所答非所问道:“中平元年,张角扯黄巾造反,聚大军百万,攻占八州郡县,大汉朝陷入了一片战乱火海之中,王爷在危急时刻,力挽狂澜,南阳收廖化、长社败波才、颍川杀彭脱、东郡诛卜已,可谓是战功赫赫,加之数年前的万全关之战,王爷绝对称得上是大汉朝四百年来的第一名将,青史留名,万古流芳,攸每每听我家太守说起,便艳羡不已,心中对王爷绝对是十二分的景仰。”
刘备呵呵笑道:“子远真是太抬举孤了,这全都是将士们奋勇杀敌之故,孤也只不过是时逢运气而已。”
许攸微微点了点头道:“王爷的功勋举国上下,无论是朝中重卿,还是军中将士,还是黎民百姓,皆是有目共睹。但是,当今皇帝却是听从了十常侍的谣言,认为王爷阵前私通黄巾,竟然将王爷的军权罢撤掉,做了这有名无实的太子太傅,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王爷太不值过。”
刘备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许攸的前言,正在慢慢向重点靠近,只是微微一笑道:“十常侍蒙蔽圣听久已,加之孤确实单骑与张角在两军阵前会晤,皇上能有如此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孤岂敢埋怨皇上。”
许攸叹道:“王爷真忠臣也,只是,忠臣若逢明主,乃万幸;只可惜,当今皇上却并非明主,多年来,沉迷于酒色,疏于朝政不算,更是亲信于十常侍之流,以张让等阉人为父母,拒忠言,信奸佞,致使万民备受苦难,这才有北方异族趁机南下,张角之乱风起八州。不过,好在有王爷这般英雄,方能保住社稷无恙,但是,王爷因谗言而失军权,若是天下再有战乱,大汉朝必然分崩离析,只可惜苦了天下万民。”
刘备虽然明知许攸此来的目的,但是听了这一番话,仍是忍不住变色道:“子远如何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来,这可是诛灭九族之大罪。”
许攸哈哈大笑道:“若是能以许攸九族之性命换得天下又一明君,许攸当含笑九泉也。”
刘备问道:“子远,莫非你此来的目的便是游说刘备,起兵谋反,诛杀当今皇帝,另立皇上不成?”
许攸轻轻点了点头道:“王爷只说对了一般,诛杀当今皇帝,另立皇上不假,但是这起兵谋反之事自然不需王爷来做,自有人为王爷代劳,王爷只需要安心等待,黄袍一旦加身,则天下万民之幸事到矣,还请王爷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千万不要拒绝。”
刘备闻言大吃惊,手中茶碗差点掉在地上,脱口道:“难道你们想拥立孤为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