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己委实太过怕死了,要是一言到底,和他争个面红耳赤,没准这时吕布已经是丞相的囊中之物了。”吕布这么一说,算是彻底的毁去了他先前的优势,苦笑一声,李肃停顿了片刻
本想为董卓省下一些利益,比如说外边那匹赤兔,没准董卓一高兴,许诺的亭侯就变成了乡侯、县侯。
现在只好抛弃了。心中的小九九没打成,但李肃却不气馁,扬声道:“丞相虽然不能服众,但却是大汉丞相,手握重军,在西凉更是根基深厚,要想再招募一只数万兵马的大军却也不难,不说能号令天下,但威服雍、凉、司隶三州却是稳当,要是加上奉先鼎力相助,权倾天下也指日可待。”
“而丞相更不是丁原。”说着李肃陆续打开一个个木箱,顿时,帐内被一阵金银之光充溢,端端的是金碧辉煌啊。
“这?”吕布无父无母,从小就穷,在丁原手下更是被管的死死,哪见过如此阵势,一、二、三…六箱。
勉强稳了稳心神,最后再贪婪的看了眼,吕布才转头疑惑的看向李肃,等他的下文。
“丞相早闻奉先之名久矣,这些只是丞相小小的心意。”轻描淡写的就把董卓收刮了车骑将军府后的全部金银之物送给了吕布。
说完,李肃双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营门外守着的随从立刻牵着赤兔走了进来。
轻轻的抚o了下赤兔额头上的小月牙形的白毛,赤兔却像当初对待董卓一样,充满敌意的瞪了李肃一眼,然后一甩马头,从李肃的手上逃脱。
李肃尴尬一笑,道:“这是赤兔,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良驹,丞相闻将军无上好战马,特送上爱马与奉先。”
董卓不太会骑马,对赤兔不屑一顾。但吕布不同,一匹上好的战马或许能在战场上救下一员武将的性命,吕布是武将,更是骁将,对马匹自然是情有独钟。
他一眼就看出赤兔的不凡来,眼睛灵动有神,四肢强壮有力,全身彪而不肥,而且从马形上看也属罕见。
最特别的是有一股傲气,纯粹的傲气,这股傲气,他也见过,每日起床照镜时,铜镜内的自己就带着这种傲气,他自负人中无敌,这马难道就是马中独秀?
吕布情不自禁的抚o了下赤兔的半兔头形的马头,而赤兔却也怪异,不仅没拒绝,反而亲昵的蹭了蹭吕布,模样很乖巧。
先前李肃的情况吕布也看在眼里,现在见赤兔如此对待自己,吕布不禁大喜,更加亲热的抚o着赤兔的马背。
“奉先以为如何?”李肃见此心里大定,笑呵呵道。
“看来丞相是摸透了吕某的性子,那丞相以为,吕布会如何作为?”吕布眯着眼,眼中射出透亮的冷芒,道。
吕布骨子里桀骜不驯,信奉强者为尊,未发迹时,他是弱,而丁原是强,就认了父亲,相处几年,虽然感情有点,但很淡薄,现在又是董卓强,而丁原弱。
就算是李肃不来,吕布也不打算陪着丁原一起与董卓玉石俱焚,何况今天李肃先是分析了下当前形势,再投其所好,进一步的拉拢之下,吕布当然有了决断。
“丞相早已在洛阳城内准备好了骠骑将军府,赐下美人十名,等待将军入住。请骠骑吕将军取逆贼丁原首级,率大军归降,事后,再奏请皇帝为将军请功,言封列侯。”李肃面色一变,恭敬的朝吕布拜道。
此时的李肃仿佛一个巫婆,送出一道道大餐给吕布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一朝拜将,再封侯。无疑是天上掉馅饼,吕布的心不由的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世人所求是什么,不过权、色、财,对于浮财,吕布顶多算是喜好,女色也是浅尝即止,所看重的不过权势尔。
现在吕布除了率亲信当叛出并州军,流亡天涯以外,就只有让整支并州军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或率大军返回并州,或是投降董卓。
而他控制并州军必定得杀了丁原,之后军心也未必就稳,要是董卓出兵而击,必然会全军覆没,结果也是一无所有。
虽然在董卓的手下拜将封侯并不如他在并州军内风光无限,事后,可能被剥夺兵权。
但奈何形势比人强。而且董卓的价码也出乎他的意料。
该如何取舍?
见吕布面上还有点挣扎,李肃自然不会蠢到催促,只是淡淡的微笑,等着吕布的回答。
过了良久后,吕布才勉强的镇定下来,道:“丞相事后欲如何待并州军?”
虽然如主公所说,贪财、好权,毫无忠诚,到也不蠢。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李肃闻言微微一笑,道:“听说将军擅骑,事后丞相保留并州骑三千,由将军统驭。”
营帐分前后,前为议事之所,后为睡觉之用,中间一道屏风隔开。
三千并州骑?有兵权就能上战场,能上战场就能得到董卓的信任,也能继续往上爬。吕布眼神一亮,干了。
“过来。”吕布突然朝着身后大喝一声,道。
“末将恭喜骠骑将军。”魏续和曹性一身戎装,在走出屏风,来到吕布身前笑拜道。
“召集侯成、高顺、宋宪等人,控制大营,我亲自去取了丁原首级。”吕布大声命令道。
“诺。”两人一脸喜色的应了声,退出帐外。
“兄台稍等,吕布这就去取丁原首级献给丞相。”说着,吕布拿起方天画戟,急匆匆的走出帐外。
“骁勇无敌,却一身的弱点,原来人,真的是无完人啊。”李肃呵呵一笑,施施然的坐到吕布的位置。
文不成,武不就,或许,我能把今天这事当作是进阶之途。眼中神采飞扬,李肃喃喃自问。
“你们干什么?”某处营帐内,以为偏将突然从沉睡中苏醒,看着眼前以宋宪为首,一队手持矛戈的陌生士卒,惊声大喝道。
“送你上路。”哈哈一笑,宋宪扬起早已出鞘的宝剑,喝。低喝一声,果断的砍下此人的头颅。
可怜也算是员并州骁将,却连惨叫都未发出来,头颅就飞了出去。
无头的身体无意识的动了几下,这才不甘的死去。
而后,以吕布营帐为中心,一队队的士卒,分散开来,悄悄的前往一些丁原心腹的所在的营帐。
在吕布几个亲信的带领下,以几声惨叫为代价,干掉了丁原的一些心腹老将,逐渐控制全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