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身世(《》)
望着那门板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猪老伯也神精萎靡地躺了下来,他幽幽地叹道:“容妃!当年是我不对,否则也不至于让你们母子分离——”
青云道长呆呆地立在那里,目送着门板消失在远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tsw
“那小兄弟是不是长得很像?”猪老伯轻轻地叹道。
“什么很像!他——他——就是我们的孩子!”青云道长转过身来泪眼婆娑地凝望着猪老伯。
“什么——”猪老伯惊骇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这一激动拉扯着他背后受伤的气门一阵隐痛,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身上带着那玉佩,与我身上的玉佩是一对儿!”青云道长呜咽地泣道。
“这——这——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猪老伯也是惊喜拉着青云道长手,满脸殷红地叫道。
“你没有认错?”
“我怎会认错!笑儿的玉佩背面刻着一个‘笑’字,我这一块上面刻着是一个‘杨’字。”青云道长越说越是伤心,她停了停又泣道,“我刚才帮他疗伤,发现他胸前有块玉佩跟我的一样,我当时就很惊讶,然后我就看到那‘笑’字”。
青云道长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瘫软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苦命的孩儿——”
猪老伯也是满脸的泪痕,但他毕竟是个男子汉,他走了过来蹲了下去轻轻把青云道长揽在怀里,无限伤感地道:“是的——是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他说他叫胡搅蛮缠一朵花,精通歪理赛诸葛之杨笑,我以为他是说笑的,没有想到是当真的,哎——”
“不过容妃没有关系,我上奏父皇让他认祖归宗,也弥补我这些年的过失——”
“你休想!”青云道长刚才显得柔弱、母爱十足,此刻听到这话却像一只母老虎般的凶狠。她挣脱出猪老伯的怀抱坚定地道“我是绝对不允许他再踏入皇门,以后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儿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猪老伯惊讶地叫着。
“你不是还有懿妃吗,还有利殿下?要我们母子干什么!”青云道长站了起来冷笑地道,“你如今民心已失,袁大师已推演出这天下将大乱,你害我们母子还不够吗!”
猪老伯颓然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地道:“连袁天仙都这么说我,那我还有什么——”,说到这儿语气突然转为坚定,无神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他大声地吼道,“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输的,连笑儿都说过我会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名垂青史,你失的是民心啊!得民心者得天下,为了大运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青云道长讥讽地笑道。
“哈哈哈——难道我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猪老伯仰天笑了起来,他的眼角隐隐地现出了亮光,“就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去做那什么道长——”
青云道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想你登上大宝,我只想你平平安安!”
“可是我不服气,我是太子!”猪老伯倔强地道,“只要你帮我一次,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青云道长到底是心软之人,她幽幽地道:“只要你不去找笑儿的麻烦,我就帮你这一次。”
“好!”猪老伯兴奋地站了起来,握着青云道长的柔荑,双眼神光湛湛:“一七九,笑儿!我一定会猜出来的!”
杨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醒了过来,他感觉脑袋门上有些热,太阳穴两边隐隐地作疼。知道这回真的是伤重,开始发烧了。
几人还在默默地抬着他往前走,四周有些模糊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杨笑扫了一眼,大牛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蕙丫头、琴少爷、琴小小等众人跟在身边,兀不见小刀的身影。
“蕙丫头!小刀呢?”杨驷嘶哑地叫道。
“笑哥——你醒了!”蕙丫头眉开眼笑地伸出小手儿轻轻地握住了杨笑的大手。
众人停了下来,大牛举着火把走了回来,照得四周一片通亮,大刀一脸抑郁地垂着头默默地立在一旁。
杨笑当然清楚在宋家庄大刀和小刀一对双胞,自小便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此番见大刀这般神情,显然是小刀出了事。
“大刀——小刀呢?”杨笑急着要挣扎着起来,却从旁边伸出一支雪白的玉手紧紧地把他按住:“花和尚,你乱动什么!师父交待过你不能乱动!”
这时大牛才一脸戚色地说了起来:“你昏了之后,那老伯也被他身边的青衣汉子推了一把倒在地上,背后这才中了飞刀,然后大师便来了——”
“什么!老和尚来了,那他为什么不见我就走了?”杨笑惊讶地问道。
“大师是追那黑老头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杨笑急急地问道。
徐蕙见他一脸急色,怕他又要伤神,便轻柔地道:“笑哥!别急,听大牛慢慢说——”
“听大师跟那黑老头对话,他们好像是师兄弟!后来青云道长和这位清儿妹妹也来了。那黑老头看到他们,就说了一句什么‘天意如此我已经尽力了!’,然后便抓了小刀就逃走了,大师就后面追了。”大牛说话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杨笑听得也甚是清楚。
“那黑老头抓小刀干什么!显然不是为了杀他,要杀小刀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杨笑心里嘀咕着,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但他明白小刀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大刀!你也不要担心,小刀肯定没有危险。再说老和尚也追去,凭老和尚的本事这天下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杨笑安慰地对着大刀道,“我们快些回去等老和尚的消息。”
众人点了点头,又往法明寺走去。
不多久,众人便来到了那片树林,杨笑想起中午在这儿调笑那叫清儿的小妞。当时把她给气得哭笑不得,恨不得吃了自己,哪知这回回来却成了自己的保镖,这真是世事无常。想到这儿转头朝身边的小妞看去,见她此刻正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地盯自己,显然也跟自己一样想起了中午的事。
杨笑见她那副模样,便一扫刚才颓唐之色,轻轻地在她耳边笑着:“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清儿想不到这花和尚在这个时候还敢调戏自己,气得她小脚儿一跺,偷偷地伸出小手儿掐在他的胳膊上。
杨笑疼的呲牙裂嘴,但心里却笑翻了天:中午这小妞恨不得咬碎了自己,今儿只是掐,嘿嘿改天恐怕是摸了,再改天只怕是亲了——哦,ygood。
蕙丫头见他神色怪异便轻轻地问道:“笑哥,你怎么啦了?”
笑哥嘿嘿一笑,对着那小妞挤眉弄眼地道:“蕙丫头,没事的我刚才被一只母蚊子给咬了一口。”。
那小妞见他这副神态,此刻也不好发作,气得她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呸——你又在胡言乱语,你怎知蚊子是母的还是公?”蕙丫头笑骂道。
“因为我是男的——这叫做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歪理!你这人就是没羞没臊!”蕙丫头羞红着脸道。
“什么没羞没臊!”杨笑大声的笑了起来,“就这些话儿?看来改天还得给你们上一堂人体的生理结构与功能课!”
“什么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些什么?”蕙丫点摇了摇头,她此刻是真的不懂杨笑话里的意思了。
看着众人茫然的眼神,杨笑叹了叹道:“你们哪!别经常抱着什么四书五经一早啃到晚,须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东西比那有用实用的很。”
“特别是蕙丫头知道不!我知道你从小聪明四岁会读书,八岁会写诗。不错诗是古人留给我们的瑰宝,可有什么实际用处呢?无非像望江楼上的对子一样,炒一炒,然后卖一卖拿几个钱儿进了冒老鸨的腰包里,就跟南城门那个炒粟子的王小二没什么两样——”
“嗤——”琴小小鄙夷地看了杨笑一眼,接道:“自已不会对对子,便把古诗文说得一文不值,你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倒是那很少说话的陈玉蓉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发亮地问道:“杨公子,那你说说,我们从小除了念诗词之外,还有什么可做呢?”
“可做的事长着呢,可学得就更多了——”
陈玉蓉歪着头沉思了有顷,然后抬起头了摇了摇道:“我实在是想不出了——”
见这么多人也只有这一个很少说话的陈玉蓉有些领悟,杨笑躺在门板上耐心地说:“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件事都很奇怪吗!”
“奇怪?”众人不解地问道。
“那好我就举一个例子,我们人为什么会生病?”
“人食五谷杂粮,孰能无疾!这个是出自《尚书君陈》里面。”蕙丫头随口念着。
杨笑满脸佩服地望着徐蕙叹道:“蕙丫头,我真的是很佩服你,哪一个东西你都可以引经据典。”
徐蕙听得心里甜蜜蜜,双目灼灼含情地望着杨笑。
杨笑点了点头又道:“那为什么吃五谷杂粮会生病!”
“你真是胡搅蛮缠,书上说得吃了会生病就是会生病——”琴小小不服气地接口道。
杨笑也不理她,独自摇了摇头道:“你们仔细想一想,应该就会想到得。”
“是不是五谷杂粮里面有可以生病的东西!”陈玉蓉惊叫了起来。
终于有人会肯思考问题了,杨笑默许地点了点头,好像是一个知识渊博的长者一样。
“那为什么‘那些可以生病的东西’会害我们呢?”
众人想了好久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只得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杨笑。
“花和尚,你就知道了?”清儿姑娘忍不住讥讽道。
杨笑笑了笑道:“我便告诉你们,只因五谷杂粮里面有致病东西叫细菌。那些细菌会产生有害的东西会破坏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遭到破坏便会阴阳失衡--就是我们所说的生病了!”
众人听他一番解说,似懂非懂点头摇头,到最后好像私塾里念书的小孩一样之乎者也。
杨笑也不指望他们能理解,刚才兴致来了,便说了一些。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此,而是教他们学会思考。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只是想说一句话,那就是‘多问为什么’”
“多问为什么!”陈玉蓉听了这话凤目顿时异彩纷呈。
“对!任何问题都经不住问为什么,顶多就五个为什么!”杨笑颔许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