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洋人索债的事,光绪面上看着很是无奈,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经愤恨到一定程度了。刘克武不往户部交钱,反在三年内把个山东变成了一省可顶其他所有地方的财力,光绪实际高兴的还来不及,哪会真生气呢?
再怎么说,山东的军队是他大清的、山东的百姓是他大清的,一切都还是在他这个皇上的治下的。刘克武也一直没有任何一丝反叛、自立之意,即使英法德美四国跑去游说,刘克武也是义正词严的给斥责赶走。
"那他早不病、晚不病,为什么偏在这变法之时才来这跟朕抱病请休?朕若真调他来京,亲爸爸意下如何?"这才是光绪真正想说的话,他见到慈禧一味袒护刘克武,就知道其实这老太后已经把刘克武当成了后党一员。
而刘克武通过十三格格和大格格,经常在光绪耳朵边递上的各种消息,却是让光绪内心里很清楚,刘克武非帝也非后党,那个家伙的心里只想着早点把大清重振起来。
山东的很多"改良",此时康有为没有得到光绪如历史轨迹一般的重视,主要原因就是先见到刘克武做出的诸多实事。康有为那套空谈激进的套路,自然就不会再如原来历史之中那样,成为光绪的引路明灯了。
听到光绪此话,慈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快速转了一下。随后面色变的庄重起来,正色对光绪言到:"这回咱娘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皇上知道为什么哀家让你派个太医去吗?"
"亲爸爸是让太医看看,那个刘老二到底真病假病?"光绪似有所悟,心中实际上在慈禧一说出来那话的时候,早已经明白她的用意了。
点了点头,慈禧对看了光绪一眼,脸色由阴变晴,说到:"不错,刘克武身边那有个孙思成,连半死的人都救的活,怎么就治不好他那伤了?所以,哀家的意思,就派个太医去看看。咱这朝廷里啊!真能帮皇上你搞那些个事的人,就找不出几个人来。"
"康有为可帮儿臣,儿臣想"光绪话说了半句,却看到慈禧的脸上神色,一听到那个名字,马上就变的阴沉,立刻就停住,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转头盯住光绪,慈禧冷声冷气的言到:"皇上就不要想那个家伙了,他只会空喊。咱大清是该变法,哀家何尝不想咱大清强盛?可是,那个人不是皇上你该用的最好的人选,那个家伙的狂性和他提出那些个东西里的空泛之情,都不能真重用于他。"
其实,慈禧对康有为之所以如此的敌视,一来是康非后党、而是十足的帝党准成员。从他的是屡次言论之中,无不在喊忠君却丝毫不谈及忠后。这就是犯了慈禧的一个大忌讳。
而皇上这边刚正是下令开始变法,他那边就喊出来了让西太后彻底的把大权独交光绪手上的话,这更让慈禧容他不得了。
为什么如此,光绪心里也是明镜似的。但他仍不死心,看了西太后一眼,说到:"康有为可不用,天津那还有个袁世凯,额娘总不能让儿臣,只用那刘老二一个人吧"
"胡闹!"不等光绪的话说完,慈禧就声厉色严的打断了他的话,截过话说下去:"那袁世凯是个什么东西?朝鲜那点能耐,现在成了他的资本了!皇上不知道,他在他那一镇之中,让士兵们喊的什么吗?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那咱大清哪去了?难道那一镇的兵,是他袁世凯自己家的不成吗?这样的人,能用吗?"
"这"光绪闻言,一时语塞。荣禄一接手整顿武卫军,袁世凯的那些作为,就被他身边的一个亲信,如数的全都报告给了荣禄。此时被太后说了出来,光绪也知道自己语失了。
至于袁世凯的那些事,为什么会被捅到荣禄那去,只有刘克武和陆建章最清楚,那实际上正是重新更换了代号后,改用"龙卫一号"的一个高级特工所为。
颐和园里这边,光绪与慈禧母子俩商议着刘克武的事。贤良寺内,李鸿章也终于晒了一会太阳,从那张藤椅上站坐起了身。
他悠然满面的转头看了身边的李经述一眼,面色先是变成了神秘的一笑,尔后再变成了深沉之相,最后说了一句:"老夫这清闲的日子,怕也要因为刘老二,过到头咯"
李经述不明白他父亲这话的意思,刚想追问时,李鸿章却已经在西太后赏赐给他的那个"暖脚"丫头红儿的搀扶下,站起身迅速转头走回了房间里去
三天后,一队人马疾如风的跑到了济南府大明湖南岸将军府门前。为首的一人,一到门前就对着门内大声的喊到:"奉旨太医何鸿期,奉旨眷探专办钦差载振到,里面的人出来接驾了"
应声而出,当值的岑春露在来人喊声一落,就带着一队人马跑出门,迎上了这些人。而在岑春露跑出门外的同时,另外的三个人却冲向了后院。
"什么?太医?载振?"正在和莲儿、茹儿挑逗一双儿女,半卧于床上的刘克武一接到门外急冲冲跑进来那个督标协士兵的报告,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起身来。
从京城到济南,那可是几百里的路程。朝廷竟然派了个太医来?还把载振也派来了?刘克武闻报起身后,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了。难道自己身边出了叛徒,向朝廷密报了自己装病躲事的实情?
不会,不可能出叛徒,中常会上决定的事,自己这几天也是真的天天藏在房间里,以斗儿子、哄女儿当主业。
就算是自己身边真的有人对自己不忠,就连督标协的这些人,也只有亲卫营的人才知道自己没病。
况且,这几天内,孙思成是按时按晌的进府来,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让人扔掉一些事先准备好沾满淤血的绷带。一切做的如此周密,定非自己身边出了叛徒。
那皇上和太后怎么派了个太医来?还把载振也派来了?脑中纠结的思索着,身边的茹儿见到刘克武皱紧了眉头,轻声的在此时问了一句:"夫君,你没事吧!"
被她的一语惊醒,刘克武侧面看了她一眼,从思绪中一回过神来,马上急声说到:"快、快,让绣芝和凉子他们把孩子抱出去。你们俩躲不成了,就在这装成伺候我。最好,马上挤出点眼泪来!"
"啊?"茹儿和莲儿闻言为之大惊,还是茹儿的性格所致,让她先接话对刘克武撅起了嘴,说到:"挤眼泪,这怎么挤啊?"
刚破门而入的陆建章,一进门正好听到刘克武让二位夫人挤眼泪的话,听到茹儿的话,快步走到了床前。
微微躬身,对身后跟着跑进来的杨绣芝使了个眼色,对茹儿说到:"夫人,您若真掉不出泪来,只能让贱内得罪了。"
"什么"茹儿的惊问还未落音,杨绣芝在接到陆建章那个眼色的暗示后,已是闪身站到了她的面前。手一挥,一股辛辣的感觉,就充斥了茹儿和还在边上发愣的莲儿眼中和面颊之上。
伴随着那辛辣、灼热的感觉,茹儿和莲儿双手捂向脸时,已是泪水破眶而出。
抹了一下脸上被杨绣芝擦上去的东西,茹儿立即怒声怒气的说到:"绣芝,你往我脸上这是整的什么东西,哎呀,这是什么味啊!"
躬身拱手,杨绣芝递上一块手帕,面带歉意的小声说到:"这本是爵帅让为我等预备,来应付外人的。对不起了,而茹夫人,这是小日本吃海鲜必须用的芥末,是凉子前日给我的。"
"别那废话了,赶紧把味道驱三。朗斋,你代本帅到二院相迎,务必多拖延片刻时间。莲儿、茹儿,赶紧把这些血布条捆我身上。凉子,你去把孙思成配好那要给我拿来"
刘克武可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不管光绪和慈禧为什么派太医,是真关心自己还是试探自己,前面狼已入,只能快接招。
当陆建章接令跑出房门,见到载振和那个太医何鸿期,二人竟已在岑春露半推半引之下,走到了第三进院中。
后院刘克武那肯定还未把那些事先准备的血绷带绑到身上,陆建章只能是连拉带扯的先将载振和那太医拉入了三进院的正厅之中。
一杯茶下肚,载振可就不再含糊了,直接抽出了圣旨在陆建章面前晃了晃。再也不敢阻挡了,陆建章暗算时间也该够用,这才引着二人直入四院,走进了刘克武的正房中。
一进房间,载振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弄的愣了一下。很快,当他清醒过来时间,竟是直接扑到了床边,大声叫喊起来:"哎呦喂,我的二哥哎!您这是怎么的了?您这是怎么着了?这怎么这么严重啊?不就是个旧伤吗?怎么这么多血哎!"
吃过孙思成的药,刘克武气息在极短时间内,无需去假装,此时已经真的是气若游丝。
强撑身,边要从床上坐起,刘克武边强挤笑容,对载振言到:"三弟来、来了,二哥未、未能远迎,还、还望见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