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听到了衙门里那嚎啕之声,刘克武立即移步向衙门里走了进去。刚进衙门没几步,就见几个穿着黄马褂显然是禁军待遇的士兵,正与一队新军进行着对峙。
快步走上前,刘克武挥手让新军官兵散开,自己则迎着站在那群禁军正中的一个身着华服、头髻上赫然是朵牡丹花的青年女子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前,刘克武立刻一个屈身,半跪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口中呼到:"奴才文华殿协办大学士、钦命宗人府正蓝旗汉军都统、太子少保、山东将军加授兵部尚书衔、一等镇鲁伯、北洋水师重建总督办、胶济铁路总督办刘克武给公主殿下请安。"
一连串报完自己的爵、职、封后,刘克武才感觉到,现在自己这本、兼的职务、名衔还真够多,多的自己报完也不禁有些气不足了。
用手帕擦拭着眼泪的青年女子,见刘克武跪到了她的面前,立即停止了抽泣,瞪圆了双目盯住了刘克武说到:"你还知本宫是公主?你还知本宫在此?那你还敢打伤我夫、将其投狱?好哇,好大的胆子。素闻刘二郎辽东连斩倭贼上将和元帅,又在天津和威海两度大败小日本那是一个勇武啊。本宫没想到,你刘大人对付起自己人也如此凌厉啊。"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端华的老婆、光绪的妹妹、民间后来称之为"十四格格"的婉玲和硕公主。
听到她的话,刘克武不禁有些按捺不住。问候你老母的,你个满狗的娘们,竟然敢如此盛气凌人的骂老子?吖的是你老公抗命在先,你还这大呼小叫的?
正想站起身冲上去,给这个娘们左右开弓的狠狠抽上几十个大嘴巴,让她体验下什么叫做满眼星星布、满头晕乎乎的感觉,跟上来也向婉玲请安的潘万才一见刘克武憋红脸、怒目圆睁的要起身,连忙用手全力拽了一下刘克武的衣袖。
被潘万才这样一拉,刘克武内心涌起的那冲动的怒火,迅速的冷却了下去。面前这个可是皇上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己现在还真是不能直接对她动粗。
控制了下自己,刘克武才重新稳跪于婉玲面前,双手抱于一处的说到:"请公主殿下恕罪,额驸抗旨在前,下官奉旨督办水师重建之事。水师之建,财资当先,故下官才来取皇上已准之山东赋税各项之中的漕银。然,那梁士诚胁迫额驸聚兵抗旨,若下官不如此做,不知还能如何做。若办不好水师重建之事,上愧对太后、皇上大恩、下愧对黎民殷殷之情。还请殿下念在克武一心报国,恕罪则个。"
你问我的罪,你还不够资格。你不怒吗?行啊,来吧,专权办理、山东免税、贡、赋、役诸事,都是你那皇帝哥哥定的,你要怪就先对着太后和皇上来下我看看。
刘克武一口气看似谦恭的将话说完后,跪在地上头虽然重新垂下,但跪在其身边的潘万才却是看的很清楚,哪还有一点惧怕之色或怒色,刘克武的脸上已经又挂上了他每次整人之后的那习惯的坏笑。
潘万才看到刘克武那表情,听到那话也清楚刘克武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了,也立刻一抱拳,对着婉玲说到:"事出因大,刘大人只为秉忠孝国,才冒犯了额驸。但刘大人已格外留情,只问额驸协犯之罪,就请殿下念在刘大人历来公忠体国、血战保民的份上,恕刘大人不敬公主之罪吧。"
婉玲很清楚的,聚兵反抗力求要把漕银运京的事,哪是什么梁士诚协迫的端华。满清国库即将告罄,光绪才将他这个最小的妹夫派到漕运上署理了漕运指挥使加山东漕运副使的,
在潘万才当面向二人拿着刘克武是命令,让二人交出漕银的时候,婉玲正在大厅的后堂与梁士诚的夫人在那闲聊,自然听的明白。当时带头起来反对,喊人将潘万才赶出漕运衙门的正是她那丈夫端华。
一见端华将潘万才赶出漕运衙门,副使赶巡抚,那是多大的事她这个公主自是知道的。可当她跑到前堂欲阻止的时候,已是晚了。门外的新军把那些赛电枪(民间对马克沁的俗称,清宫内女眷多也用此称)架起来,已经迅速的对准了漕运衙门。
漕兵调用只有指挥使和更高的副将、总兵才有,端华实际上才是聚兵抗旨的主犯,而此时刘克武竟将梁士诚当了替死鬼,代其丈夫扛了主犯之罪。又特意说了个额驸是被协迫从犯,这等于就是刘克武大大的放了一把抗旨阻挠刘克武拿银的端华一马。
十四格格虽然年纪要比光绪小上那么六岁,比后来的醇亲王大上六岁,但却是老醇王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格格。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她"天资聪颖、果敏赛男儿"。
听到刘、潘二人的话之后,她也立即冷静下来。略一思索,这公主竟上前两步,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伸手就要扶刘克武。边伸手,嘴上还边说到:"本宫错怪刘爵爷了,刘爵爷快快请起。"
慌忙将身子向后一闪,不等婉玲的手碰上自己的衣襟,刘克武自己顺着后闪之势边站起身,边说到:"谢过殿下不罪之恩。"
为什么闪,满清是个不讲理的朝廷。公主扶你,她最多给叫回去训几句,可要是让她的手真碰上你了,按满清的礼法,你不躲就是大不敬、坏女人名节的大事。公主的尊贵,你要坏了她的名节,那不拿你下宗人府大牢才怪。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总有些电视剧里,会出现公主和下人打闹,下人总是吓的跪满一地的原因之一。本来前世就对这些礼法多少有些了解,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刘克武早就更深的了解到了这些了。
看到刘克武那闪避竟也快如闪电,婉玲内心也不禁赞佩起面前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年轻将领的身手了。难怪能在万军丛中斩据说很厉害日本上将,难怪能够屡战身先士卒让她的哥哥都抚案大声叫好的全身而回。
站起了身以后,就完全变成了老套的官礼了。寒暄一翻后,刘克武见周围只剩下那些禁军和一直紧随着自己的潘、傅两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婉玲说到:"殿下也知,众口难掩。额驸年纪尚轻,才会有此冲动之举。下官知道殿下深喜额驸,但未保此翻额驸实为首罪之事被梁士诚和其师所举,故才以兵部尚书衔先除梁士诚,以求保住额驸。还望殿下随额驸一起回京后,多多为下官周旋则个。"
这话很明白了,老子杀掉梁士诚,那不是什么私人之事,是为了保住你的丈夫。你是皇帝的妹妹,又是罪官的老婆,回京以后你只能给老子到皇上那多说些好话。不然的话,事情一泄露你丈夫没好果子吃,要给老子当陪葬的。
婉玲一听这话,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她也低声回到:"刘大人还真是会做人,难过六叔家的大公主常说您是李中堂第二,还真是会办事。本宫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为保我夫而杀梁士诚,这份情本宫记下了,自不会让徐师傅因此事把你怎么样的了。"
都是明白人,谁也不用再多说了。刘克武听完婉玲这话后,转回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傅良佐和潘万才说到:"传本帅之令,额驸之乘马车、不得以刑具伺候。准公主殿下随行回京,调派一营人马随行伺候。"
"喳"
潘、傅二人听完这话,低头应是的时候,脸上也都挂上了一丝坏笑。这两个人还用眼睛快速的对视了一下,都明白刘克武这次不但是杀了一个设计他的帝党重要羽翼,还顺带着又在皇上那插了一个颗大钉子,来保着刘克武了。
也正如刘克武希望、潘、傅二人所预料的,这个婉玲一回到北京,非但没有怪刘克武兴兵抢衙、截银杀官,反到光绪面前好一翻哭诉。大言若不是刘克武明大义,她丈夫没准就给那梁士诚给拉着真成了反贼。
这个情况是正在积极筹备着击刘材料的徐桐没想到的,他跑到婉玲那以后,没得着所谓的同盟反被这个小公主当面把他数落了一翻。一离开公主府,老帝师就气的卧床七日方能起身。
在刘克武亲自解决了兵最多的漕运衙门片刻之后,奉命去了盐运司的马龙潭也派人送来了回报。王士珍先以盐运使的身份,带着一个营的新军进了盐运司衙门,而后马龙潭才出现宣布刘克武的命令。
那个左学贵也是立即反对,大喊着让盐运衙门那个指挥使去集兵要反抗。可根本没等他叫唤起来,王士珍站在其身后拔枪就打。三枪全中要害,当场就把左学贵也以抗旨聚众反叛的大罪名给就地正法了。
左学贵一死,那些盐兵也是立即作鸟兽散,或直接向王、马二人投降、或直接溃散而去从此做了一群散兵游勇。990万两白银,先铲除了清流两个在山东最大的羽翼,前后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这样完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