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盛休还是一脸的问号,刘克武接着说到:"例如,一眼矿储每可采三十年、六百万担,那么就按这市似的半价投入,洋人按此价之对应的四成投资、投械以及投人才来与咱们合作。而小婿手上的劳役、战俘营免费人力,也将作为投资与之合作。"
双手对拍起来,刘盛休大笑着拦话盯住刘克武说到:"难怪中堂大人数次与老夫通信,都说你小子对洋务之术上,与老中堂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缺少历练而已啊。你这个法子一出,那些洋人还不挤破脑袋,出钱出机械出人的和你来合作才叫怪事呢。"
废话,老子这是仿照后世那个时代,国企改股份制时的方法搬来的,别说洋人乐了,就算那个满清朝廷要听到不用投钱,就能从矿山上收入大笔收入的话,也该乐的嘴都合不上吧。
不多闲话,刘克武含笑接回话,讲了下去:"第四法则与第三法紧密相连,只现在济兖二地半月探明之矿,小婿若想全数开采,那就需要至少三十万人才行。而小婿哪里去弄那么的强体力又肯下矿之壮工呢?"
见刘盛休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刘克武继续说到:"所以,小婿决定在勘探清楚新矿储量后,直接撒手式的发放出去,让商人去开采。但矿乃根基之本,故不能全放不管。而控之,小婿就采取这招标之法来施行。"
话略停,刘克武又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下去:"所有虏、兵、囚营无法开采之矿,小婿都将测好其储量,然后公开的召集各地有财力、有资质去开采的商人进行竞标。价高者得、资质高者优先。"
"资质何解?呵呵,今天从你的嘴里所说的新鲜词,还真是让老夫大开蒙思啊。"刘盛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满是赞赏之色。
放下手上的茶碗,再为刘盛休斟满茶,刘克武才接话回答到:"开矿与其他之商不同,经营之人必须懂矿、善治者,才能真正将矿尽其采。这资质之说,即是在那些人竞标之时,先行考察其从前经营之矿状况。矿山乃系高危险之生产,凡矿山中死过多人、浪费过多者,其资质低也。相反,无伤亡记录者、采尽其产者,则资质高也。"
恍然大悟,刘盛休又笑了一声后,说到:"哦,原来是先查你竞标之人之前的经营啊。此法甚佳,这样就能多出矿,又不能出大事了。哈哈,得婿如尔,老夫足矣。春茹这丫头,真没看错你。咱两刘两族,看来日后还真唯有依你才可延续蓬荜之辉了啊。"
话一停,刘盛休突然语锋一转,问到:"老夫还有一事,在乡之时闻听你一路破敌,不知你之给养何来呢?几万大军,五日之用颇巨啊,却未听你向朝廷多要,只是从天津带了入鲁之需?不知你是如何让几万大军,在五日之内乃至战后一直无给养之忧的呢?"
大军开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刘盛休从前那个提督,可是跟着刘铭传打太平军、平捻乱、战台湾打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行军之要,首在粮草的精要。
喝完一口茶的刘克武,边放下茶碗边笑着回到:"小婿之所以只向朝廷要了进鲁路上所需粮草,而急奔威海之时未再要,都是小婿那两家公司之功劳。在天津小夫婿三日商战,尽收日商之粮草此为其一。而打败日军之后,更是于宁河等地,缴获大批之粮草,聂军门也尽划归小婿而颗粒未留,此为其二。"
说到这,刘克武一停,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嘴上说到:"其三,则就是小婿急奔之时,不只是搜刮了各地之马匹、大车,更直接将各地县衙之仓尽数强取带往前线。那些县令,非但无人敢挡,反多有派人陪送之事。所以,小婿打完威海之后,还送了甘军两万将士足用月余的粮草。"
热泪竟涌在刘盛休的眼眶之中,老将军听完刘克武这话,突然站起了身,拱手朝天边拜边说到:"老天爷,难道这孩子,真是您将叔帅重生?如此之法,也唯当年只叔帅用过。我刘家必兴、我大清必定矣。"
我擦,什么玩意?老子怎么成了你那个叔叔重生了?大爷的,老子可是来自百年之后的人,怎么能是你的叔叔再生。
心中窃语着,刘克武刚要说话,傅良佐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躬身说到:"禀爵帅、军门大人,膳席已备好,请二位大人移步就餐吧。"
将军府此时都是由原来刘克武身边那些直属部队中的伙夫、亲兵在打理和护卫的。那些伙夫多是老兵,所以做起饭来,自然很快。
不再多说,刘克武站起身,也不管刘盛休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先前夫婿之形,竟变的开始仰慕之色满脸了,引着这个自己的准岳父,就走到了侧间的餐厅之中吃起了四汤八菜来。
与其他官佐不同,将军府内是从来不在正厅吃饭的,刘克武不习惯那种感觉,所以就专辟出一个侧间作为餐厅了。坐入餐厅之内,刘盛休才谈起家常来。刘春茹和马翠莲,竟也已动身,最晚两天就能到济南的消息,刘克武竟是从刘盛休的口中得知的。
酒足饭饱后,刘克武让傅良佐将已经喝的微醉、频频大赞自己的刘盛休送去了上房休息,自己也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倒身便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刚起身,在两个亲兵的帮忙下穿戴整齐。胸前麒麟大补服、头顶红宝石顶子,对着自己卧室一面大大洋人生产,潘万才不知从哪弄到送来的镜子照了下,刘克武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还真是有点从前电视剧中看到那些满清大官的样子。
刚穿好衣服,傅良佐就站到了正在对着镜子照着的刘克武身后,弯腰抱拳说到:"禀爵帅,丁军门、冯军门协诸位大人已在正厅等候。"
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走吧,昨天我一个入神,他们的事都没说呢。这一大早,难为他们如此之早就赶来见本帅了。前面带路,是可以全面布置下全省之务,破灭掉皇上所设圈套的时候了。"
傅良佐应了一声,心中还在想着,今天这刘克武怎么突然前所未有的让他引路了呢?一贯刘克武都是没官架子的,与部下都是兄弟相称的,从前刘克武可向来都没这样说过的。如果不是亲身在此,他都会觉得不可能。
也是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幅官样,刘克武一时兴起才冒出了官话。等在向正厅走的路上,却又恢复了平常兄弟相称的旧习惯。
走进大厅之后,一落座刘克武一扫前日之颓色,直接就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招商办矿、建铁路,调巡防和团练参与地方建设。
也跟着众人一起来参加这个山东最高会议的岑春煊,也被刘克武正式下令兼任了铁路筹办处新成立的巡察馆馆主之职。刚换好新朝服的张弼士,也正式穿着三品官服坐在了侧坐上。
刘克武也不多寒暄什么,直接就给了岑春煊一道命令:专权查办铁路沿途各地之吏治,冤错旧案从铁路初定沿线先行开始。而一旦查出来的案子,则交代岑春煊从重、从严处置。先斩后奏的兵部尚书衔,这回让刘克武篡用到了对付地方贪官身上。
得到了这个专权,岑春煊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冷笑。他一直想做当世青天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
这个官场上的愣头青,怎么也不会想到光绪以权做套设计刘克武,刘克武又将那套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挖好的权利换危命大圈套,刘克武也乐得先看到他笑上几天了。
为了配合好岑春煊的整肃吏治、清查冤假错案,以他自己的能力,即使是将按察司的人员招募齐备,也很难真正将山东全省查清的。
所以,刘克武将已经正式挂任新军第一镇左分统、山东指挥使的陆建章也列名参加这次的会议。按察司、指挥司联查体制,第一次被正式定了下来。
指挥司下正式开先河设立了巡查营、官办营、稽训营、侦缉营大营,陆建章在半个月之内,已经招募上了两千名适合做探子、侦讯的人员。训练的整体纲领,陆建章和曹瑛将从前刘克武所授的操典加以整理后,制定出了整套的操典大纲进行训练。
山东地大、八百万人口之中尚武之风很是盛行,而且民穷多难。只前五天,陆建章就尽选有功夫底子、精明强壮的报名之人收满了四营之内。虽然只有十天到半个月的训练,但武术底子的新人们,就将操典精要已经基本学习的很是扎实了。
四营的政训,却是由文采极好的吴景濂亲自操刀主训,对刘克武的忠心也在短时间内由原来的那些已经改任教官的老谍报人员们传、帮带的深植人心。
正因为知道陆建章手上的四个营已经训练小有成色,所以刘克武才正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自己的这个间谍组织的存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