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响（3）

“尔做了谋反的大王，尔也时常担忧害怕地下父母有知，死不瞑目的？尔父生前以何为生？”宿元景听了高原动情的描述后，似乎发现了反正高原的突破口，趋步上前，启发道。()

高原摇摇头。

“尔又记不起来？从尔斯之相貌看，尔父不象是地道之农民。尔父不是教书先生，因为教书先生的后人绝不甘心从贼的。尔父可能是商人，只有商人才如此圆滑或摇摆不定。”

高原闻之，生气道：“请不要羞辱本王之先父，人人皆有父母也！太尉，你如何铁口断定，我父亲不是有知识之人？”

“囚犯，你听听本尉给你慢慢道来。

不错，你中途失足，才误入贼途的。

可是，你却有诸多机，来逃离贼窝。比如去年春末，你曾只身一人进京，且还有幸被我圣上召见。可是，你贼性深入骨髓，忽悠一番之后，依然心甘得地返回贼窝之中。

你如此作派，岂是化人所教养出来的后代？！

所以，尔父不是教书先生。要么，尔乃无君无父的逆子！”

“宿元景！”高原怒不可遏，从凳上跳起来，吼道。

审讯堂中，一标军汉敏捷地冲上前来，一边吼、一边按住高原。

宿元景看到高原气歪的脸，在返回案前的途中，笑道：“亦能生气，表明还未完全泯灭人性也。”

高原被军汉压下身子，坐定后。继续言道：“宿太尉，你让本王中途抽身而退，你得好轻巧！

首先，贼窝，之所以成其为贼窝，皆非同其它寻常去处，可谓是进得、出不得。中途退出。你以为是在酒家客栈里呀，退就退？活腻歪了不是！

其次，本王尽管常常感到心灰意冷。但更多的时侯，是感到重任在肩。为弟兄们着。为大宋百姓着，本王岂可置身局外？！”

“囚犯，可曾过接受朝廷之招安？”

“招安，谈可容易。放弃了军队，弟兄们将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本王亦不得到善终。”

“未必如此。”

“宿太尉，今日的庭审就到此结束吧。

你累了，本王也乏了。谢谢二位大人以礼相待。

不过，宿太尉，你替本王给皇上递个话，大宋经不起折腾。只有皇上下定决心作出牺牲或更多地放弃，天下才渡过即将到来的难关，才逐步走向和谐。”

高原的话音刚落，那位一直三缄其口的刑部张侍郎，猛然间，象发躁的公牛般跳将起来，怒吼道：“大胆反贼。不思悔改。竟敢污蔑我圣上！

本官综观今日的庭审，从头至尾。囚犯表现奸滑狂妄，夸夸其谈，不知天高几许，地厚几何！

我圣上乃九武之尊，真龙天子，尔辈贼乃何身份，竟敢以言冒犯？！”

高原淡淡一笑，平心静气回应道：“读所谓圣贤之书的人，最好是常备有一些汤药。否则，偶然病发，就一发不可收也。

本王不开导于你，你脑子坏了。”

“好，贼囚等着。下次见面，恐怕就没有这般轻松了。”

“这位大人，若对本王用刑，最好是先请示，免得因此而丢官送命，不划算。”

“尔不过是刑部一名阶下囚罢了，别动刑，就是杀你，亦如杀猪狗一般。”

“刑部？阶下囚？尔等几时、用何手段擒住本王？本王是上门来谈判地！把外交使臣关进天牢之中，尔等端的好能耐。

杀掉本王，尔等只怕从此不得安生，本王前脚走进阎王殿，尔等后脚就要跟进来。

咱们走着瞧！”

宿元景见此，忙挥手道：“今日庭审时间已到，押囚犯回牢。”

高原依旧被押回大牢。

宿元景与张侍郎却带上卷宗，赶去垂拱殿面圣。

垂拱殿内，蔡京、童贯、高俅等几个高官，陪着赵佶等侯多时。

宿元景、张侍郎二人进殿跪拜唱颂后，赵佶与众臣便急不可待地传阅审讯之案卷。

读毕，蔡京道：“二位大人，审讯的情形如何，可否还有其它补充？”

未等宿元景开口，那位刑部张侍郎便抢着描述起来。

众人一边听，一边摇头感叹。

蔡京道：“本王前脚走进阎王殿，尔等后脚就要跟进来？端地凶狂。蔡某认为，此为贼之本性使然，出语惊人，一蒙二吓，故技重演罢了。

此贼尽管年轻，但贼性深沉，不可救药也。”

童贯道：“看来，正如高大人所讲，此贼真的是有备而来。只是，此贼口中地等着瞧，不知让我等着瞧什么？

是瞧金兵翻脸，挥戈南下，然后，象此贼所预测的那样，我等皆被金人收拾？如果这样，此贼确实狂妄无知、自欺欺人。”

赵佶插话道：“众卿家，青州贼军那里，近期可有动静？”

高俅道：“回圣上，青州反贼们目前未见任何回响。可是，贼首被拘之消息，传至青、沧二州，恐怕要有一旬之期，眼下，此贼被关，先后只不过五、六日。”

童贯故意装着醒悟状，言道：“吾皇英明。一当青州反贼获知此讯，不知作何反响。目前，下官已下令京城十六门加强戒备，对出入者，严加盘查，仔细搜索，一发现可疑，便当即拘捕，且即日报知本府。

京城周边一带州县，都已先后获取下官之令，且一有异常，我府皆在第一时刻得到回报，官军便可迅速采取有效应急措施。”

赵佶自言自语道：“若闯入京都，劫天牢救人，谈何容易。只是，贼首狂言走着瞧，我等何妨不多有一耐心。

对了，童卿家日前及，要单独审此犯，此计甚好。

各位爱卿，皆可抽空前去天牢，此贼，知此知彼，才不空发议论。

高爱卿，此贼端的不武功？”

高俅趋步上前，回道：“禀圣上，下官手下张虞侯曾有测试，此贼乃武功平平。若不然，请宫内师傅，再行测试？”

“不必。众爱卿，该审的审，该察的察，择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