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南门,当日傍晚。在高原的房间里,几位青州军将领,正在听取刚从前线归来的戴宗的汇报。
戴宗讲述了差不多半个时,最后,言道:“此战,共俘获官军四千五百人,我军阵亡四百余人,轻重伤者近千人。
目前,在章家坝一带,黄信等头领,已将田元琛等一干俘虏于露天看押,战场上收缴的武器等已经归堆,皆指定将士负责看管。
戴某离开之时,黄信、刘唐等要戴某特别请示大王,俘虏和枪械等,如何处置?
另外,敌军都统制田元琛与王辖,不断出要求,要亲见大王一面,并且,他们对生死无所谓。”
宋江道:“尽管我军死伤上千,但总算是把沧州兵力给解除掉。此战,打得好,好!炸毁芦沧大桥乃大手笔,善哉!”
鲁智深道:“只不知捷地减河的北岸,秦明、武松他们进展如何?”
吴用道:“北岸我军兵力比较强劲,吴某倒不十分担心。昨日,武松率野狼师前去助战,临行前,大王有意未布置我军的后续行动。但吴某猜测,以秦明的军旅经验,他一定在获胜后,率军径直前去,直捣官军的老巢——乾符寨。只是,不知大王为何不特别交待。”
高原笑道:“昨夜,我们只推测出官军必然出动大队人马。但官军出动多少人马,这个我们皆无十足之把握。
如果敌军都统制田元琛没有亲自率军前来,而是坐镇于寨中。那么,向沧州进发一定是装装样子,出动的也绝不是主力精兵。如此,高某当时若这等布置,岂不陷我军于不测?”
鲁智深头称是,转而忍不住问道:“大王,现在如何指示黄信等头领?”
高原道:“鲁辖。你现在把守城的事务转交给宋大哥,你本人亲自去一趟北门。将四千多俘虏一分为二,你亲自押一半去东门杨志那儿。剩下的,目前还在章家坝看押。
沧州城与乾符寨交通已被切断,并且有周通一千人负责封堵北门,北门至章家坝目前不有太大的变故。缴获的武器等也暂时放置在那里。
鲁辖,让安先生等人也随你前去。救人要紧。
宋大哥,军师,现在是我们逼迫沧州府投降献城的时侯了!”
宋江道:“如何逼迫?”
高原道:“给沧州府写一封照书,命令他们自行解除武装,主动献城投降!”
宋江道:“我来写?”
高原道:“让军师来写吧。宋大哥与鲁辖下去交割一下。好让他们快快动身。”
几人走后,高原对吴用道:“军师,高某大意,军师你考订后,再写上去。”
第二天上午,沧州府衙,大堂内还是那般人马在议事。
一名衙差进入堂中。报告道:“大王,青州军派一名信使在门外等侯,是贼军首领有亲笔书信,要当面递交府尹大人。”
“领他进来!”
一名青州卒,大咧咧地走进大堂,冲着众官僚,大声喊道:“那位是沧州府宗大人,这儿有青州军首领的书信给他!”
张团练出列,摆了摆孔武的身材,喝道:“青州军地一名卒。竟然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我拿下!”
卒哈哈一笑,叫道:“本卒,人称鬼难缠,这名号不正是给吓出来的么!一看这位大人,就知道是行伍出身,是沧州兵营的吧?
本卒胆大,前告诉这位大人,你们的田元琛已被我青州军给生擒了!
还要拿下我。若本卒有个三长两短的,届时。陪葬的,恐怕不只你一人,因为你的官太了!”
“他娘地,好一个伶牙利齿!”张团练陡地面目狰狞,一个箭步上前。身后。王十将猛喊道:“且慢!”
张团练这才停止张牙舞爪。宗府尹道:“来人,领这位信使先下去等侯。”
于是。宗府尹展开一纸书信,读了起来,越读,其面色越凝重。
看完后,宗府尹将书信递给了王十将,道:“几位大人,都一起看看吧。”
众人凑上头脸,就见宣纸上,笔墨浓厚地写着:
“沧州府宗府尹以下:
青州军挂单沧州府,静侯南门多日,贵府及一干武官,数日闭门不出,置远道而来之客人于进退两难之中,实在有悖情。尔等乃饱读诗书之人,失礼若此,枉费圣人教诲。
今日,青州军照你们,与其惶惶终日、忸怩作态而效儿女状,不若主动献城,弃暗投明。
当是时,田元琛一干降将,被押至南门城下。南门且无牢狱监所,某等无处安置,只得露天拘押。呜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
青州军素以宽厚待人,无奈田某一干降将已然擅动刀兵而致青州军数百名忠勇将士壮烈于阵前,若不施以惩戒,恐难平青州将士们心中之恨也。尔等或田某同僚、或田某之部下,岂可置田某于雨露之中而不闻不问乎?望尔辈念及同袍之义,早日献出城池,给田某等将士一处避风挡雨之所。
若是尔等另有他志,负隅顽抗,拖延时日,意欲绝处逢生,则尔等昔日同僚,青州府慕容大人友情示诸位:战乱之际,切不可擅动本州的钱库粮库,尚需备好一切帐目。此举,足可以保全尔等身家性命。亦不可妄生篡改账目之恶念,青州军头领蒋敬,人称神算子,是此类贼鼠之克星也。
另,青州军正告诸位,若因尔等拖沓延误,而致使社动荡,市民因停市而丧命家中,如此后果,则皆由尔辈完全承担,青州军负有追讨之义务。
望诸位三思。”下面是落款。
“什么,田大人已落入贼军之手?这怎么可能,本官不信!”王十将扯着嗓子,不顾体面地嚷道。